商瑉弦失魂落魄,他把自己弄丟後,又把莊清河弄丟了。
他坐在那裡,想著他和莊清河的點點滴滴,整個人陷進一種無所適從的悲傷中去了。
過了許久,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起身焦躁地在房子裡轉來轉去,到處翻找。
桌子底下,沙發底下,櫃子上,茶幾上,每一寸角落都不放過。
管家忍不住了,問:“少爺,您找什麼呢?”
“手表。”商瑉弦頭也不抬,又把抱枕一個拿開看後麵的縫隙。
“手表?”管家有些奇怪,說:“您的手表都收著呢,一塊兒都沒少。”
“不是我的手表。”商瑉弦掀起沙發坐墊,說:“他的。”
管家愣住了,看著商瑉弦沒說話。
商瑉弦越找越急,似乎想把這個房子都翻過來。找到最後他急得眼睛都紅了,對管家說:“幫我一起找,讓所有人都來找。”
商瑉弦給莊清河打電話的時候是下午,雨已經停了。
一直打到第三個,莊清河才接起來。
“莊清河,你在哪?”
“有事嗎?”
“你落在我這的手表找到了,我給你送過去。”
“我不要了。”莊清河聲音有氣無力,說完就掛了電話。
商瑉弦看著被掛掉的電話,再次撥了過去,莊清河沒接,他就一直打。
不知道是第幾個電話,莊清河終於接了,他語氣不太好:“我都說了我不要了,幫我丟了,謝謝。”
“不行。”商瑉弦十分固執。
莊清河沉默了片刻,問:“那你到底要怎麼樣呢?”
商瑉弦:“我撿到了你的東西,就該還給你。如果你不想要,應該自己丟掉,我不能越過你幫你處理你的東西。”
莊清河沒說話。
商瑉弦:“如果你非得要我處理,我可以幫你這個忙。但是為了避免糾紛,你得給我出份委托書,注明是你委托我幫你處理這個手表。 ”
莊清河依舊沒說話。
商瑉弦:“我現在可以過去找你,我告訴你委托書怎麼寫。”
莊清河似乎被他打敗了,沉默了片刻後告訴了他地點。
商瑉弦掛了電話,立刻就出門讓司機載他去找莊清河。
莊清河似乎是不想讓商瑉弦知道自己的新住址,給他的地址是在白房子附近的一條比較僻靜的街道。
商瑉弦遠遠就看到莊清河的車停在樹下,司機停好車後,他下車走到莊清河的車前,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
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商瑉弦把手表遞給莊清河,莊清河就接過來拿在手裡。
曾經親密無間的兩個人,現在隻剩下沉默。
沉默了許久之後,商瑉弦開口寒暄:“你最近還好嗎?”
其實這句話很多餘問,因為莊清河看起來一點都不好。
他瘦了,憔悴了,眼神無光,整個人都被一種濃鬱的悲傷所籠罩著,連嘴唇都缺少血色。
莊清河捏了捏眉心,聲音也很嘶啞:“挺好的。”
一看就知道是敷衍的回應,在這種氛圍下竟然都顯得都有點滑稽了。
商瑉弦如果是個懂人情世故的人,那他就該明白一個顯而易見的道理。
他不該,最起碼現在不該,這麼頻繁地出現在莊清河麵前。
然而商瑉弦是個想什麼就說什麼的人,他直接開口:“莊清河,我們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