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走。”

鄧昆高興了,把他扶起來,說:“好,我們現在就走。”

他扶著莊清河來到客廳,莊清河突然說:“你幫我收拾一點東西,收拾好我們就走。”

“好。”鄧昆又變成了那個言聽計從的鄧昆。他把莊清河扶到沙發前坐下,自己起身去收拾東西。

趁他轉身的時候,莊清河看了看開著的窗戶。

毫不遲疑地衝過去,一手撐著窗台,直接從二樓飛身躍出。衣角在窗外閃現一下,接著就不見了。

從樓上跳下來之後,莊清河在地上滾了一圈,閃身進了隔壁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子。然後脫力了一般背靠著牆,仰頭閉上眼,忍痛喘了很久才緩過來。

腳步聲在巷外響起,停留了片刻,又漸漸遠去了。

鄧昆怎麼都想不到,莊清河就在隔壁的巷子裡,根本沒有跑。

主要是因為,他現在也確實跑不動。

莊清河摸著口袋裡的東西,抬起眼看著巷子上方人家的陽台,上麵掛著五顏六色的衣服,隨著晚風輕輕晃動。這戶人家應該是有兩個小孩兒的,他看到上麵晾的有一條水藍色艾莎公主裙,還有一套奧特曼連體衣。

一朵潔白的月季從防盜窗的縫隙裡伸出,和他在幽深黑暗的小巷裡遙遙相望。

花朵潔白嬌豔,被風微微吹動。

莊清河轉頭看向小巷的深處,那是一個死胡同,沒有路了。

他蜷縮著弓起身子,臉貼在膝蓋上靜靜喘息。疼痛蔓延四肢,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好疼啊……

而那朵潔白的月季花又高又遠,好像永遠都摘不到的樣子。

老韓在天橋下醒來,從“臥室”一出來,就看到自己撿來的沙發上躺著一個人。

莊清河聽見動靜掀起眼皮,禮貌地打了個招呼:“早啊,老韓。”

老韓看了他一眼 ,慢吞吞地出去了。

莊清河動也不動,就這麼一直躺到中午被老韓叫醒,老韓遞給他一個麵包。

乾淨的,還有包裝。他看了眼包裝上的日期標簽,已經過期兩天了。應該是麵包店的報廢產品,被老韓撿回來了。

莊清河沒得挑,像齧齒動物一樣,躺著慢慢把麵包一點一點吃完了。

這時,老韓又給他端了一杯水。

莊清河拒絕了,其實他真的很渴,嘴唇都乾了。但是躺著沒辦法喝水,萬一嗆著的話,咳嗽起來更要命。

他感覺自己好像在發燒,可是有點自暴自棄不想理會。

燒吧,燒成傻子最好,那樣的話他就留下來和老韓作伴。兩人每天結伴去撿垃圾吃,想想也挺開心的。

莊清河腦子裡光怪陸離的想了很多很多,再次醒來,反應了好大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在什麼地方。

他看著遠處連成一排的路燈,在夜景中像一串美麗的珠鏈。天逐漸黑了,橋洞下的輪廓又逐漸在黑暗中出現。上方偶爾可以聽見車輛經過的聲音,帶來細微的顫動。

莊清河閉上眼,他躺在這張沙發上,像躺在一片浮木上,四周是黑沉沉的大海。

天上無星無月。

老韓雖然是個啞巴,但也是個有手機的人。他平時跟收廢品的老板詢價,都是發短信。

老韓很有生意頭腦,他會把自己撿來的鋁罐攢起來,漲價的時候全部拋出,可以多賣好幾十塊。

莊清河的手機從莊家出來的時候就沒帶出來,他問老韓借手機打了個電話。

商瑉弦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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