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對他。

可以前的商瑉弦不是這樣的,莊清河所有的珍愛來自一個脆弱又小小的誓言。

沒有人知道以前的商瑉弦有多好,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隻有莊清河知道。

可就是這麼好的一個人,被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弄得亂七八糟。

感情尚未消亡,又有愧疚在上麵厚土再建。

莊清河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難堪,酸澀,愧疚,心疼,全部都一股腦地從心底湧上來,如岩漿般在體內肆虐。

商瑉弦被他問得說不出話。

恨他嗎?

其實應該是又愛他,又恨他。愛恨並生,誰也不能壓過誰。

他現在還沒找到恨莊清河的方法,而他愛莊清河的方式就是一次次被莊清河打敗。

可是他的感情全落在這個人身上了,所以這次他不能再失敗。他要和莊清河在一起,莊清河就必須改掉愛騙人的壞毛病。

充滿欺騙和隱瞞的關係無法長久,信任坍塌就再難建立。他已經在努力重新建立對莊清河的信任了,可是莊清河自己也得變成一個誠實的人才行。

他這樣的要求根本不算過分。

他沒回答,莊清河也沒有再說話,隻是看著他,眼眶紅得不像話。

說不上原因,他的表情就讓商瑉弦覺得不能逼他,於是鬆開了手。

莊清河幾乎是落荒而逃,到了一樓客廳的時候,正好撞見管家。

管家見他步履踉蹌眼眶通紅,不禁愣了一下。

而莊清河卻把管家驚詫的眼神理解成了彆的意思,頓時覺得更難堪了。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枯竭的狀態,匆匆收回視線,頭也不抬地出去了。

管家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摸不著頭腦,又想起剛才莫名其妙拉著他,在臥室進行了一場乾巴巴的交談的商瑉弦。

覺得今天兩個人都怪怪的。

等出了門被夜風一吹,莊清河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商瑉弦這裡是典型的富人區,這裡的人進出都有專車司機。

他的車沒開過來,是坐商瑉弦的車過來的。出租車不往這邊來,就是手機叫車等的時間也會比較久。

吹了會兒風,莊清河才想起來拿出手機叫車,遲遲沒有人接單。他乾脆自暴自棄地在馬路牙子上坐下來,把自己縮成一團。

感覺很難受,腰酸背痛,那裡也很不舒服。商瑉弦弄了很多進去,但他剛才太難堪了,甚至都不敢留下來清理。

他坐下沒多久,一輛車從小區門口駛出,緩緩停在他身邊。

商瑉弦的司機降下車窗,問:“莊先生,你去哪?”

莊清河抬頭看著他,沒說話。

司機又說:“我正好要出去辦點事,順路的話我送你啊。”

沉默了幾秒,莊清河說了自己的地址。

“順路,你上車吧。”

莊清河猶豫了一會兒,站起來上了車。

一路無話。

莊清河雙手插兜看著窗外的夜景,胃腔變成一灣苦澀的潮濕海,無休止的痛在心中瘋長。

整個世界突然摁下靜音鍵,和他一同緘默下去。

司機看著莊清河進了小區,身影隱進門後的灌木不見了,這才開口:“商總,人已經送到了,看著他進去的。”

“嗯。”商瑉弦平靜無波的聲音在通話中的手機裡響起,頓了頓又問:“他什麼情況?”

“呃……”司機想了想:“您也聽見了,剛才莊先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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