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眼睛含笑地看著他,像隻純然無害的小白兔,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毫無察覺。
商瑉弦看著他,覺得他這會兒很像他的微信頭像,長兔耳朵的貓。這麼想著,然後親了上去。
莊清河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回吻,貓兒舐水一樣。這種時候他總是很柔順,柔順得像安安,柔順得像一團沒有形狀的霧。
霧裂了又聚,升了又退。
莊清河也像霧一樣,包容著商瑉弦,像包容他捅向自己的刀。
每每這種時候,莊清河經常掉進時光漩渦裡。記憶中那個最後隻來得及被他捕捉一眼的影子,被他掰碎後藏進漫長的時間縫隙裡的影子,在這種時候完整且真實地擁抱了他。
然後他又變得脆弱,什麼話也說不出,卻總想哭。
白色的床成了大海中的孤舟,載著耽於情穀欠的兩人。黑暗像是有了溫度,在舔舐他們,暗湧像爆炸一樣四散開來。
商瑉弦抱起四肢像斷了一樣無力的莊清河,把他放到鏡子前的書桌上,直搗黃龍。
莊清河吃了重重一下,仰頭大叫,脖子上青筋都在顫.抖。蘇麻的電流迅疾如蛇爬行,血液翻騰,皮肉卻繃得很緊,腳趾蜷縮著,整個人都陷入不可控的痙孿中。
商瑉弦的手撫上他的脖頸,纖白細長,如新發的花莖,托著一張比花還穠麗的臉龐。
莊清河被他掐住了氣息,背抵著冰冷的鏡麵,恍惚覺得自己跌進了鏡子裡,到另一個昏昏的世界裡去了。冰的冰,燙的燙,仿佛有野火燒到身上。
驚濤駭浪般的狂波令他難以忍受,厚實沉重的實木書桌都如舟一樣,在波濤中緩慢移動。哽咽崩潰的聲音也被一次次被波浪的湧動撞回喉嚨裡,莊清河甚至還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了好大一陣。
“停一下……”莊清河眼前像失明一般眩暈,終於找到一個間歇,開口道:“你先停一下。”
浪蕩者的求饒換不來憐憫,商瑉弦沒有理會他。
最終,莊清河的眼淚滑落下來,他像蠟燭上的小火苗,顫巍巍地燒著。商瑉弦就像風,隻是一下下的碰撞就讓他整個亂了。
商瑉弦看著他,能看出他明顯是承受不住了,可是卻在用靠近表示抵抗。自己越狠,他就越是往自己懷裡鑽。
商瑉弦覺得這很妙。
這種不顧一切向他靠近的樣子,讓他找到了一點安安的影子,於是他也不遺餘力,把波浪折騰得更大。
“呃啊!”莊清河叫破音了一聲。他開口,聲音都帶著懼意:“商瑉弦,你,你…啊!”
再一次被迫攀上雲霄時,莊清河嗚咽著在商瑉弦心口的位置落下一個吻。
直到四點多,這場帶著報複的征伐還沒結束。莊清河渾身布滿高熱一般的紅潮,腰腹間一片狼藉。
當商瑉弦再次握住他的腳踝時,他打了個寒顫,聲音嘶啞又虛弱:“不能再做了……”
見商瑉弦仍是置若未聞的模樣,他帶著哭腔,仰著頭討饒道:“疼,肯定腫了。”
商瑉弦看了一眼,還真是。他猶豫了一會兒,決定暫時放過他,甚至還大發善心地抱著他去洗澡。
洗完澡,莊清河把香噴噴的自己裹進被子,用教育人的口吻說:“商瑉弦,男人可不是這麼用的。”
他隻露了眼睛在外麵,聲音有氣無力:“你要是還想繼續用、連續用、接連不斷地用,你就不能這麼搞。”
商瑉弦坐在床邊,看著他在床頭燈下溫暖的皮膚,抬手摸了摸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