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鼻子:“討厭剛才那個聲音,好討厭。”

嵇靈:“你認得那個聲音?”

“不認識。”望舒略微思索,而後搖頭,“但是好討厭!聽到就討厭,好討厭好討厭!”

嵇靈失笑。

他揉了揉望舒的腦袋讓他安靜下來,而後抬眼,看向白澤和淵主。

淵主的視線還落在水鏡消失的地方,目光沉沉,看不真切。

白澤則在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來,眉頭緊皺,他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嵇靈,真要去啊。”

“得去。”嵇靈歎氣,“隻是從他的口氣來看,他還不知道淵主和望舒的事情,隻是想召見我商議,我若不去,他瞬間就明白了真相。”

白澤沉默不語。

他當然知道其中的關竅,隻是這一程,未免有些凶險。

望舒似懂非懂地看過來,問:“哥哥要去找剛剛那個人嗎?”

嵇靈點頭,望舒張張嘴,悶悶地不說話了。

白澤臉上愁雲慘淡,望舒也懨懨打不起精神,客廳中一片死氣沉沉,嵇靈失笑:“我隻是要去一趟雲宮而已啊,你們這樣,好像我命不久矣了。”

說著,從桌上從新抄起那本故事書,拍了拍望舒的肩膀,道:“彆不高興了,來,給你把故事讀完。”

他才鴿了望舒一個月,這次回雲宮覲見,也不知道還要多久回來。

作為心智不全的小孩子,望舒睡得很早,七八點鐘他就要睡覺了,嵇靈乾脆到了他房間,在床頭坐了下來。

望舒爬進被子,眼巴巴地望著他。

嵇靈翻開故事書。

他嗓音溫和,一頁一頁地念過去,望舒靠著他,不一會兒便困了,呢喃了一句“哥哥晚安”,攏住被子,睡著了。

一直到他呼吸漸漸平穩,拉著嵇靈衣角的手鬆開,嵇靈才放下書本,輕輕走出了臥室。

剛出臥室,他便看見淵主站在走廊儘頭的陰影裡,他沒有開燈,此時斜靠在牆壁上,似乎沒入了黑暗中。

嵇靈攏了攏衣擺,問:“尊上在等我嗎?”

淵主平平道:“嗯。”

嵇靈又問:“尊上等了很久嗎?”

他沒聽見房門開合的聲音,淵主分明是一直站在這裡,等他從望舒房間出來。

淵主生硬:“還好。”

嵇靈略略失笑,他在望舒房間裡待了快兩個小時,期間沒聽見走廊有一點響動,淵主分明是一直在等他。

他上前一步,在淵主麵前站定,微微抬眼看他,笑道:“您想見我,說一聲就行了,何必在這裡一直等?”

話音未落,淵主忽然伸手,製住了嵇靈腕子。

“嵇靈。”他的麵孔藏在陰影裡,表情晦暗難明,語調生澀:“這回我沒法陪你一起去。”

嵇靈一頓,旋即笑道:“當然。”

他當然知道淵主沒法和他一起去,淵主是日主的死敵,嵇靈覲見扶桑君,他本就沒法同行,更何況這回嵇靈要去的是雲宮,在雲宮那象征太陽的扶桑樹下,淵主的實力會被無限削弱。

然而他雖然知道,被淵主點破,還是有些悵然。

原來不知不覺中,嵇靈已經習慣和淵主同行了。

從最開始的封石村召喚淵主,到後來的姚家墳地鐵站,再到娑婆秘境,淵主始終和他同行,有他在身邊,就像被套上了一層保護殼,而嵇靈站在殼裡,從始至終姿態從容,無論是地下墓穴的天眼僵屍,倉庫裡的無名鬼物,還是秘境之中的百萬陰兵,他都不曾擔心過,因為這些都不是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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