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偷偷打量著他們。

他動作很輕,還用上了靈力,本來是很難察覺的,但那緞子似的白發太過顯眼,頂燈一打,像水麵的銀弧波光。

“水母”本來是個挺正常的話題,但望舒藏在門後這麼一偷看,用委屈巴巴的眼神一個勁地瞅他,嵇靈莫名其妙就尷尬起來了,好像他是個什麼離異帶崽的母親,正躲著孩子和彆的野男人私相授受,商議著帶孩子改嫁他人,而孩子就那麼乖巧地等在原地,滿腹都是委屈。

嵇靈:“……”

他給這個怪異的聯想雷得不清,咳嗽一聲,拉開了房門:“尊上,我進來說吧。”

淵主矜持頷首:“可。”

他邁入了房門。

嵇靈則隔著走廊和望舒說話,哄道:“好啦,快睡覺。”

望舒不情不願地關上了房門。

嵇靈回頭,淵主已經坐在了房中唯一一張椅子上,他隻沾了點椅子邊,半身都懸在外麵,脊背崩地像弓,儀態筆挺,一副天潢貴胄的做派。

而“天潢貴胄”此時正麵色凝重的注視著嵇靈桌麵上的小袋碧根果,仿佛那不是隨處可見的小零食,而是需要他朱筆禦批的加急折子。

倘若撥開他的長發,就能發現淵主的耳朵全紅了。

嵇靈在床邊坐下來:“尊上,水母怎麼了?”

淵主側著身子,不肯去看他,隻盯著碧根果:“……有人送了我幾隻水母當生日禮物。”

他頓了頓,覺得有點難堪:“我不會養。”

嵇靈道:“我來幫你養,水母在哪兒?”

淵主:“我房間的魚缸裡。”

“嗯。”嵇靈率先站起來,他覺得這房間裡的氣氛奇怪,有種令人呼吸不暢的焦灼,迫不及待的想要換個地方,便道:“去尊上的房間吧。”

淵主點頭,視線隨著嵇靈掠過床上,步履一頓。

被子隨著嵇靈一坐一站,卷了個小邊,露出了一小節黑澤色的絨毛布料。

淵主微微蜷縮手指,倉皇垂下視線。

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

玩家縫製兩個娃娃用的是同種布料,表麵有柔韌親膚的絨毛,摸上去軟乎乎的一片,淵主熟悉他的手感。

為什麼這個娃娃,會被放在床上,好好地安置在被子裡,就好像……就好像神靈晚上睡覺的時候會抱著它,會將睡意朦朧地將臉蹭在它的額頭,會將兩條修長筆直的腿盤上來,將娃娃夾在……

他忽然開口:“……嵇靈!”

嵇靈:“嗯?”

淵主微頓,搖頭:“……沒事。”

他拉開臥室門,側身讓嵇靈進來,給他展示裡麵的魚缸。

這是帶自動換水的電機魚缸,淺淺鋪了一層沙石,幾隻水母在裡麵漂浮搖曳。

嵇靈微微搖頭,發出了和王程軒一樣的感慨:“現在的小姑娘都是怎麼想的?為什麼給你送水母?”

玩家會給喜歡的角色送禮物,一般是送到公司的,不過淵主是真人,王程軒就把這缸搬回來了。

但即使是送公司,也多是送立牌橫幅錦旗之類的,送個生態杠,嵇靈聞所未聞。

這時,他看見了缸的側下方貼了個小標識,似乎是寄語什麼的,便蹲下來,想要看清楚。

“熒光水母。”嵇靈一字一句的念:“聽說深不見底的淵裡沒有陽光,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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