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從飛機上看見海市蜃樓,說昆侖山上華光錦繡,瑞彩千重,似有玉宇瓊樓。”白澤停看向嵇靈:“對了,你知道海市蜃樓是什麼吧?”
嵇靈點頭。
“是光的反射和折射,但有距離限製。”白澤道:“昆侖十萬大山,方圓百裡內沒有任何建築,故而我後來猜測,這旅客看見的應該是雲宮。”
嵇靈:“扶桑君怎麼會讓道場外露?”
除非神女峰那種情況,不然道場是不會輕易示人的。
白澤道:“這要去問扶桑君了,他的打算也不是我能猜測的。”
說罷,他停下腳步:“我們到了。”
正前方是一條既長且寬的大理石通道,儘頭一座重簷歇山式宮殿,不時有仙家路過,女仙們遙遙朝嵇靈打招呼:“小仙君~”
嵇靈長的漂亮,脾氣也好,很得女仙的喜愛。
他一一行禮見過,低聲問白澤:“扶桑君不是私底下傳召我們嗎?”
“哪能啊。”白澤也壓低聲音:“扶桑君出關這麼重要的事情,要擺宴席請客的嘛,請客過後,才會單獨召見我們。”
嵇靈點頭。
他們走入大殿,在席間落座。
兩人的修為不算拔尖,但都還可以,坐了個中不溜秋的位置,各色飲品流水似的端上來,白澤嘗了一口,遍不再動了。
“我還是喜歡可樂。”他說。
嵇靈也抿了一口:“想喝生椰拿鐵。”
對比起便利店裡百花齊放,糖含量超標的各色飲品,麵前的玩意屬實太寡淡了。
扶桑君從不露臉,哪怕是慶祝他出關的宴會,也坐得老遠。
嵇靈吃到一半,意興闌珊,餘光遠遠朝前方看去,忽然頓住了筷子。
他喉嚨發澀:“白澤,那個是誰?”
白澤抬頭:“哪個?”
嵇靈:“扶桑君右席,懷抱箜篌的那個。”
扶桑君右席,懷抱箜篌,這個描述……。
白澤怔然看著那個純白的側影,不確定道:“望舒君?”
望舒君跪坐在席上,銀白的長發如瀑如練,他始終懷抱箜篌,不曾動作,淡漠疏離到了極點,一派欺霜賽雪,凜然不可褻玩的模樣。
嵇靈輕聲:“是他。”。
能坐在群仙上首,扶桑左右的人,隻有望舒。
白澤猶疑:“可是?”
如果現在出現在扶桑君身畔的這個人是望舒君,那麼家裡那個呆呆傻傻,隻會往嵇靈懷裡蹭的大號純白布偶又是誰?
他們和家裡的小呆子可交過手,那般淩厲的攻勢,嵇靈白澤兩個神靈,都無法在他手下保住謝雍辭,還是淵主出手,危機才得以化解,那絕對不是什麼人都能假扮的。
宴會過半,相繼有仙家告辭離場,嵇靈的目光始終落在席首,望舒維持著靜坐的姿勢,既不用餐,也不動作,如一尊毫無生命的雕塑或木偶。
嵇靈忽然覺察到了注視。
有什麼灼熱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又很快移開了。
作為上古仙神,他對注視非常敏感,那視線審視中帶著玩味,仿佛嵇靈是什麼有趣的東西,讓對方饒有興致。
而視線看來的方向,是大殿在正中央,九重珠簾之後的扶桑君。
嵇靈重新拾起筷子,埋頭用餐。
這時,白澤小聲道:“望舒君動了。”
嵇靈用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