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抱越緊。

按理說,沈懷霜不會被任何人發現,也不會被任何人觸摸到。

這一下抱得沈懷霜如藤蔓纏起,心緒複雜了起來。他忍不住低下頭,道:“你抱錯人了。”

誰想那小女孩居然不叫了,她抽噎兩下,眼眶裡滿是淚珠,悶聲哭了起來。

這哭泣的聲音可不小,至少能把鐘煜吵醒。

沈懷霜二話不說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攬在臂彎上,悄然哄道:“乖,彆哭。”

女孩眼底含著淚,靠在沈懷霜肩膀上,弄亂了她發上梳得滾圓的小啾,麵龐圓潤乾淨,眼眸竟和沈懷霜如出一轍,鼻梁細看卻又如鐘煜的高挺。她穿著雪紅的襖子,手腕上還串了一粒金花生——這和他與鐘煜第一次下山時買的那粒一模一樣。

沈懷霜抱起女孩的身子,上下顛了顛,看她還在哭,一邊哄一邊拍她的後背。最後實在勸不動,他伸出手開玩笑似地捏了下女孩的嘴巴:“這是小鴨子。”

小女孩被捏住嘴巴後,眼睛一聚焦,再拍手,淚就緩緩收了回去。

她忽然舉著手,在眼睛上埋起來,再鬆手,她像小老虎一樣,“哇”地低聲朝沈懷霜叫了。

這一聲“哇”叫得沈懷霜心好軟,他算不得是特彆喜歡小孩子的人,可他的確很喜歡眼前這個女孩,就像他喜歡忘生一樣。

他通過她,好像看到了誰。

這個女孩也被養得很好,所以她笑容尤其地甜,也尤其地會表達喜歡。

片刻之後,沈懷霜問了聲:“小平生,這粒金花生是誰給你的?”

平生眸子一亮,朗朗開了口,笑著指向了房間裡的鐘煜,磕磕巴巴告訴他:“爹、爹。”

平生她好像很喜歡沈懷霜這樣叫她,舉起臂膀,拉過沈懷霜發後的發帶,在指節上繞了兩個圈,又打了幾個結,貼在沈懷霜懷裡,打了個哈欠。

平生劍和忘生劍一樣,都是靈體,所以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人和物。

沈懷霜沒鬆開手,問懷裡的平生:“你房間在哪裡,我帶你去睡覺。”

平生指了一間小屋子,抱著沈懷霜的脖子回到了熟悉的房間裡。

這間屋子比起鐘煜那間,簡直天壤之彆,房間裡貼滿了大人哄她的紅紙,兔子花燈、金魚花燈掛滿了房間,流轉著,像是流光四溢的跑馬燈。鵝黃色的床褥鋪得齊整,看上去就鬆軟舒服。

平生抱著布老虎,鑽入了被子裡,露出兩雙明亮的眼睛,又貼在沈懷霜膝蓋上,她從床頭摸出了兩本書。

沈懷霜接過書目,在手上翻了翻,這一看他就犯了難,圖冊上都是畫,壓根就沒有漢字。

他停頓了會兒,幾乎使勁渾身解數,對平生講起了故事,故事肯定不是什麼生動的故事,他也不會哄孩子,但他勝在耐心,平生想聽多久,他就講了多久,講到後來,平生眯著眼睛,抓著他的手指睡著了。

女孩平穩的呼吸聲傳來。

沈懷霜又收起書冊,匆匆翻到最後一頁,目光卻停頓住了,書上不過寥寥三行,他垂著眸子,望了很久。

【爹爹說過,世上有一個帶他極好的人。我沒親眼見過懷霜爹爹,但我知道他也是個很好的人。】

【爹爹很想他,所以我也很想很想他,我希望他能快點回來,要他像我爹爹一樣抱我,能一直陪著我和爹爹。】

【平生要和爹爹每天開心。】

最後一筆落下,平生還畫了一隻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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