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沫,愣神的間隙,恍然道:“等等,你傳了這許久的信,不會是給鐘煜的吧!”

沈懷霜點了點頭。

邈遠道人都要起一身雞皮疙瘩:“他住京城也快有兩年了,就這麼傳了兩年的信,你和他都不會膩麼?”

沈懷霜又笑,搖了搖頭,望著掛滿七彩旗幟的木樓,對邈遠道人說:“等你有了記掛的人,也是一樣的。”

邈遠道人“噫”了聲:“我這樣傳信給我師父,我師公怕是要剝了我的皮。”

“……”

“算了吧,我不如和你安安分分地再住上幾日。”

驛站一般均為官家所有。

沈懷霜的信加急兜轉,飛速到達京城。

張德林帶著京城時下流行的襆頭,徐徐現身驛館前。

他受鐘煜所托,這兩年來,一直操辦著二人傳信一事,他細心謹慎,也不讓這件事被宮裡人知曉。

張德林握著塞有沈懷霜書信的木管,揣入袖中,回了宮內。

入了門內,鐘煜低頭坐在書案前,披著一道道折子,他耐著性子,奏折分了四遝,披一道,放一道,自敬帝臥病,他便陸陸續續把治國的擔子給了鐘煜。

鐘煜治水有功,回京之後,又挑起監國之任。

這會兒時節近夏,敬帝去了湯泉行宮避暑療養,又在夏末,封鐘煜為太子,遷府邸,就此徹底做了甩手掌櫃。

西羌趁大趙天災蠢蠢欲動,屢犯邊塞,多次占地,即將開戰。

鐘煜不喜歡治國,可是沒有人願意出去打仗,能打仗的昭成公主也尚在邊塞,還在回城路上。

這些年,鐘煜的變化張德林看在眼裡。

從前覺得諸事激進的殿下,如今麵上隱有幾分君威。

晨起,他代敬帝早朝,原先朝內還有些許反對的聲音,青年羽翼漸豐,麵上又一副“你說任你說”的巋然不動模樣。

他依舊對蘭陵小殿下很好,對他們宮人很好。

要說唯一有哪件事不好,恐還是殿下和皇後之間。

晨昏定省,他從來都是趁皇後尚在歇息的時候,人往殿前一跪便走了。這一年雷打不動,均是如此。

鐘煜尚在批折子,批完又一道請戰西羌的文書,頭疼的感覺越來越重。

他把那折子往奏折堆上一丟,“啪”地一聲,下手極重,揉著額頭,邊走邊尋思,聽到門口張德林回來的聲音,他忽然抬頭看去。

鐘煜步伐穩重,唯獨碰上沈懷霜相關,又流露出幾分當年的模樣。他快步走過去,一把接過竹管,拆了殼子。

信中,沈懷霜和他描述了西域的見聞,仿佛天南海北,均在他二人麵前。

鐘煜瀏覽畢,又從頭到尾讀了好幾遍,他忽然發覺信封裡似乎還有東西,再度打開。

一枚雕刻繁複的金幣,落入了他的掌心。

這枚金幣的製造工藝並不是中原所有,邊緣精致,顯然是從外域流入,又在邊塞上流通。

“殿下,奴才來傳陛下的話。”

“陛下說,那運河修了多年,今年這條水路才通,定要讓殿下沿途去瞧瞧。”

鐘煜尚在思索,門口傳令的太監又來,他目光恢複了平常,應了一聲。

寫完信,鐘煜四處找了找,卻發現手邊沒有信封,於是他乾脆就沒有回信。

江河順流而下,巨舟一路直至西域,走水路也不過幾日。

大趙北境,再過去便是西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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