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對他沒有影響。
道心鑄起,喜怒哀樂都會少些。但這影響還是在元嬰時候最大。這至於影響到底有少,也與人的性情有關。
沈懷霜答:“自然有。”
係統望天:“哎呀,畢竟我所知道的無情道修成的人,實在太少了。紮根紅塵中,還是瀟灑抽身而去,都難。”
沈懷霜轉過身,門檻上,天青色衣衫如他來時飄蕩,如同散開的青蓮。
“夢裡不知身是客,莊周夢蝶也會困頓。”他辯白著,眉心凝著,說著心底卻沉了下去,驟然覺得很空,“該抽身時,我不會猶豫。”
——
崐侖山門前,山林風動,山階上,遙遙傳來男子清朗的聲音,像是在剖析講解難疑,又耐心溫和如勸誡。
“永綏這地方危險不多,可一路上所見都不要去輕易觸碰。”
“毒蟲、妖獸,還有當地守護神的殘影。”
“尤其是後者,殘影餘力不大,破除迷障即可。”
“經過廟宇不要進去窺探。否則容易招惹更大的麻煩上身。”
沈懷霜:“子淵,你——”
鐘煜:“先生你都說多少回了?”
張永望咦了一聲:“師叔你們這是,鬥嘴了?”
山門口。
兩人同時看去,鐘煜看了眼張永望,率先看向沈懷霜,笑了一下。
鐘煜眉宇化開是英氣,這兩年,他越見開朗,已是青年模樣。
自從上回沈懷霜用天命鏡照過之後,那麵鏡子隻告訴他,鐘煜走火入魔的趨勢雖然被壓了下去,但他那道大坎仍然沒邁過去。
之前鐘煜易讓臟東西染身的一年,大大小小妖物獵殺過,沈懷霜也沒少用神識追隨。
他素來事不掛心,但平生第一次有了些許被牽掛的感覺。今日眾人要出發去永綏,他心中惴惴,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鐘煜:“修道一事不論因果,你放心,我自己能走。”
沈懷霜背著劍,銀色劍光映著白衣,劍身在地上投下一道長長的陰影。
永綏這地方也不過是個試煉之地,按照鐘煜的修為,即使孤身前往,也能全身而退。
其實犯不著那麼擔心。
沈懷霜:“我再送送你吧。”
他眉眼如常,可話猶如沉思過才提起。
鐘煜上前,道:“先生不用擔心那鏡子。”
沈懷霜緩緩回過頭,半張麵目流淌過日光。
鐘煜收斂了幾分:“先生也要出去。我鐘子淵向來不信命,此番也定然平安歸來。”
袖中傳音鏡一亮。
沈懷霜拿了出來,對著鏡子,看到了邈遠道人那張臉。
邈遠道人微微一笑,眼眸極亮:“沈道友好哇,你什麼時候來璿璣閣商量督查。我已備下生魚茶點,就等你來。”
沈懷霜道:“我再同我弟子叮囑幾句。”
邈遠道人哈哈笑了聲:“你真擔心他命格,不如日日留在身邊,有你這修為,他橫著走都行。怎麼,你要陪他去永綏麼?”
鐘煜道:“還請閣主招待好先生,等先生議事畢,還請閣主早些讓先生回來。”
邈遠道人嘖嘖道:“哎呀呀沈道友,都聽到了吧。”
沈懷霜不語。
他同鐘煜道彆後,目送弟子禦劍離去,一路禦劍去璿璣閣。天地浩渺,落入他眼中,有了見山不是山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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