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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著。”沈懷霜旋即阻止道,“買了也是我放聽山居,再說,這東西……”
鐘煜反拉住他的手:“你留著給那隻狼也行,它平時牙齒利得很,總愛咬東西,這東西留著給它正好。”
他臂膀微微用力,拉了沈懷霜過去。
“……”
那雜貨郎看到兩人,滿臉喜色,痛痛快快把架子上的布藝老虎塞到沈懷霜手裡。
沈懷霜修長的指節攀住小老虎五彩斑斕的身軀,他顰眉望了會兒,神色無奈。
那身天青色衣袍怎麼看怎麼和這隻老虎不搭。
他捧著那隻老虎走了會兒,最後還是把它收在了自己的乾坤袖中,想著,這老虎要留著給小狼。
沈懷霜走兩步,本來以為這事就這樣算了,哪想每走一段路,鐘煜就買一些東西塞在他懷裡,那些東西連他自己都分辨不清是什麼。
有些東西,他也就不過多看了兩眼,鐘煜總能精準地捕捉到。
於是回去路上,沈懷霜乾坤袖都快放不下了。
原本那袖子裡放的幾乎全是靈器法寶,如今陡然被這花燈、布老虎、小陶人占了地方,他不得不在乾坤袖裡重新開了個芥子空間,專門用來塞這些東西。
“夠了,不用再買了。”
沈懷霜話才說完,鐘煜又朝他遞去一包冰糖山楂。東西新鮮出爐,落在手上,溫度正好,道:“甜的東西,要快點吃,天熱把糖衣化了,就沒那麼好吃了。”
鐘煜知道沈懷霜飲食偏清淡。
他平時很少吃東西。
修為到了一定境界,自然能辟穀。
可偶爾出現些新鮮有趣的東西,他卻是能嘗鮮的。
“嘗嘗?”鐘煜往嘴裡塞了枚山楂,嚼了嚼。很快他被那山楂的酸味酸皺了眉,“彆吃”二字還未從嘴裡脫口。
沈懷霜指尖捏過一枚。
哢地一聲,深紅山楂在齒間裂開,舌尖滿是糖殼的甜,接著,他卻是被濃鬱的酸味刺激到。
沈懷霜顰緊了眉頭,忍了會兒。
裹住的糖殼甜意入心,山楂的味道就更加酸。
而這糖山楂的酸甜味,和山楂糕的截然不同。
這酸是酸,甜是甜。
其實不是很好吃。
但這一口,雖然味道不大好,卻是極新鮮的口味,像喚醒了沉睡許久的味蕾。沈懷霜指節上仍留了些許糖衣,琥珀的碎糖落在眼前,他望了會兒,不經意又含住了指節。
換做從前,沈懷霜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
他從前不曾吃過糖山楂,等年長了,就根找不到理由去試。
大概是和鐘煜呆在一起久了。他想再試試,那是什麼味道。
沈懷霜低下頭,像吃過彆的什麼東西。
修長的指節入口,甜意化去了那股子酸味。
他鬆開顰緊的眉頭問:“糖山楂都是那麼酸的嗎?”
鐘煜頭腦放空了一瞬。當然不是。
哪怕他隱約知道自己對沈懷霜有旁的心思在,頭一回麵對湧起的念頭,他茫然無措起來。
分明隻是吃東西而已。
少年人情竇初開,本以為情愫隻是如同生長在石頭縫裡的草,他悉心照料,嗬護好這個隨時可能夭折的植被,誰想,這花隻要澆灌了些水,它竟能破開石層,生長成一棵參天的樹。
鐘煜拚命把腦海裡的一幕趕出,他拉過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