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草的老夥計挪挪下頷,“慕叔,這裡?交給您了。擺平不了,就去伯府尋人。”

說著,轉身?朝門口走去。

衣袍獵獵,身?姿飄逸,是蕭索冬夜中豔紫妖紅的一筆。

寧雪瀅不覺舒口氣,又生出濃濃的擔憂,這樣的衛九,是她能對弈的嗎?

可就在此時,被?折斷繡春刀的錦衣衛遽然起身?,手握刀尖的一端,麵目凶狠地刺向背對而行的衛九。

大?有玉石俱焚之勢。

繡春刀毀,他沒辦法向指揮使交代。

“世子小心?!”

“衛九當心?!”

老夥計和寧雪瀅齊齊驚呼,眼看著那?名錦衣衛健步逼近衛九的身?後。

說時遲,那?時快,衛九驀地轉身?,一把握住刺來的刀尖。

鋒利的刀尖割破掌心?,有鮮血沿著刀刃流淌,大?顆大?顆滴落在地。

衛九抬起長腿踹在那?人肚腹上,將人一腳掀翻。

那?人痛嚎一聲?,磕斷了鼻梁。

衛九撇開斷刀,低眸看向血淋淋的掌心?。

麵上無悲無慍,麻木的像是沒有知?覺的側柏。

老夥計欲上前,卻被?衛九製止。

“忙您的吧。”

他繼續向外走去,越過寧雪瀅的一瞬淡淡道:“跟上。”

留在此地會增添不必要的麻煩,寧雪瀅權衡利弊,快步跟在衛九身?後,視線落在他被?血染紅的手指上。

“找個醫館,包紮一下吧。”

“你剛剛喊我名字了?”衛九目不斜視,步子卻刻意放慢了些,也好讓她能夠趕上。

寧雪瀅走到他身?側,偏頭?覷一眼,“不然?”

衛九抵抵腮,第一次被?人真真正正叫對名字。

除了她和青岑,無人知?曉他不是衛湛,而青岑隻會以小伯爺稱呼。

從沒有人叫過他的名字。

她是第一個。

喧囂散去,疏星寥落,枝頭?蟾月盈盈皎潔,格外明亮。

凋敝的花木旁,柳暗枝遮,蔓延至衛九的靴麵上。

寧雪瀅從醫館出來時,就見衛九獨自斜倚在路邊的柳樹上,清絕孤冷。

她走過去,提起手裡?的藥袋子。若不是看在衛湛的麵子上,她才?懶得管他。

“伸手。”

有風吹來,刮得枝頭?簌簌作響。

衛九靠在樹乾,以一隻腳點地,就那?麼伸出手,任由?醫術不夠嫻熟連醫者都稱不上的女子施為。

“嘶”的一聲?溢出薄唇,他縮下手,“輕點。”

寧雪瀅不解,那?會兒徒手握刀不喊一句疼的人,這會兒怎還嬌氣上了?

像是故意為之,她加大?了力?氣,在聽得一聲?聲?的“嘶”音後,很是解氣。

處理過傷口,又纏繞幾圈乾淨的布條,她退後一步,“包紮好了。”

看著係在掌心?的結扣,衛九垂下手掩埋入衣袂,轉身?向伯府的方向走去,“回吧。”

看著男子遠去的背影,寧雪瀅卻站著沒動,婀娜的身?姿彙入風中,“不打算送我回金陵了?”

衛九沒回頭?,亦沒有回答。

看在那?會兒她對他擔憂的份兒上,這次先作罷。

兩人抄近路一前一後走在深深巷陌中。

不知?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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