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嘡！”
古玉堂身子軟了一下，若非身後椅子有靠背，非得直接摔在地上不可。
“王爺在說什麼，臣聽不懂，”古玉堂調整了一下身姿，對顧幸說道。
“看來古大人這是打算冥頑不靈到底啊，皆是如此那古大人便自己一人默默扛著吧。”
顧幸像是瞬間失去了全部的耐心，起身笑道：“放心古大人，雖說目前他人交代的所有證詞，外加各種鐵證如山的證據，你就算有十顆腦袋都不夠砍。”
“但在尚未回京之前，你是死不掉的，所以這桌好酒好菜，你便慢慢享用便是，無須擔心它是你的斷頭飯。”
古玉堂麵色蒼白，一言不發地看著顧幸離去。
“王爺屬下能問個問題嗎？”離開大牢，劉子冠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開口問道。
“什麼問題？”顧幸麵色平靜。
“王爺剛才所說的什麼天馬百駿圖真在白虎寨中？”
顧幸點了點頭：“對，有什麼問題嗎？”
“與古玉堂有關係？”劉子冠又問。
“有一定的關係，不過不多，”顧幸輕聲回答道。
“還有什麼問題？”
“一口氣問完，問完好睡覺。”
“沒……沒了，”劉子冠低聲道。
“王爺你先回府休息，臣去一趟影衛司，”劉子冠一路陪同顧幸回到府邸前，出聲說道。
“嗯，去吧，”顧幸頭也不回的點了點頭，身影消失在了劉子冠眼前。
“去影衛司，”顧幸身影消失，劉子冠臉上浮現了一絲戾氣。
“頭，深夜了，兄弟們早就睡了，沒必要了吧，”身後跟著的男子麵露一絲無奈勸阻道。
“睡，他們還有臉睡？人家都將各山寨之間的情報摸得一清二楚了，就連藏了什麼寶貝都知道了。”
“他們呢？還特麼有臉說，讓他們全部起來乾活。”
劉子冠氣急敗壞的朝影衛司快步走去。
“頭……頭頭！”男子連忙追上去勸說道。
“你冷靜一點。”
“都快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了，老子冷靜個屁，”劉子冠怒聲道，繼續大步朝前走去。
“頭……頭！”
男子又追了上去，邊走邊開口道：“頭你想想為什麼王爺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要在今晚去見古玉堂。”
劉子冠下意識地回答道：“自然是今晚我才將各山寨之間的情報呈給王……！”
劉子冠瞬間反應了過來，眉頭一皺不再說話。
“啪！”
男子雙手一拍，認真道：“這不就對了。”
“說明有些情報王爺事先也不知道，是靠頭你今晚呈上去的那封情報，才讓王爺將一些事情給理順了，這才立即去見了古玉堂。”
“而且頭你細細想想，今晚王爺所有的問話，看似全部都在掌握之中，但頭你有沒有發現實則全部都是雲裡霧裡的說法。”
“王爺全程沒有說明一個問題，也沒有正麵回答過一個問題，屬下嚴重懷疑，王爺其實完全是在詐古玉堂，想讓古玉堂自亂陣腳投鼠忌器。”
“頭，你這是啥眼神？”男子正說得起勁，抬頭卻發現劉子冠正在用一種震驚加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頓時困惑地詢問道。
劉子冠皺著眉一手按在腰間的刀上，眯著眼睛繞了男子一圈。
噌的一聲抽出了兵刃，架在了男子脖子上。
“頭你這是作甚？”男子嚇得一激靈：“屬……屬下就是分析了一通，就算不對，也不用這樣吧？”
“說，你是何人？”劉子冠語氣不善：“裝扮成杜楓的樣子接近本官意欲何為？”
“真正的杜楓又在何處？”
劉子冠聲音冰冷周身殺意爆發。
杜楓聞言表情一僵，隨即整個人鬆了一口氣，無奈出聲道：“頭，你能不能少買些故事話本看，真的很影響智商啊。”
“尤其是那些神乎其神的故事話本，你見誰化妝能將一個人的身高說話聲音麵容全部整得與原身一模一樣？”
劉子冠麵色頓時一僵：“你彆動，不然本官殺了你。”
隨即一手持刀繼續架在杜楓脖頸上，一手則是用力捏起了杜楓的臉頰，捏得杜楓眼角泛起淚花，忍不住道：“頭，咱們能不能輕點，這是肉，你這樣捏真的很痛啊。”
劉子冠全然不聽，繼續自顧自地弄自己的，最後還上下其手地摸了一遍。
最終收到一臉失望地說道：“還真沒任何裝扮的痕跡。”
“但你為啥突然變聰明了，難不成被上身了？”滿臉的疑惑。
杜楓翻了一個白眼，心底：不會說話，就請將嘴捐贈出去，讓有需要的人使用。
“你分析得很對，繼續說，”劉子冠收刀，麵色恢複正常，臉頰扭轉眼神四十五度角看向它處，顯得一副高人的模樣，仿佛這樣剛才犯二之人便不是他一般。
“說啊？”杜楓半天沒再開口，劉子冠表情不滿的催促道。
杜楓一臉委屈道：“剛才被頭一打岔，屬下忘了還要說啥來著？”
“想，”劉子冠眼神有些不自然道。”
“好像沒了，”沉思半天後，杜楓瞪著眼睛道。
“廢物，”劉子冠嘴角猛地一抽，罵了一句，轉身朝顧幸府邸走去。
“頭接下那咱們作甚？”杜楓見狀急忙追上去。
劉子冠沒好氣地說道：“去找個大仙，將剛才上你身的存在，重新召回來。”
“媽的關鍵時候掉鏈子，”劉子冠罵罵咧咧地走了。
杜楓跟在後麵兩步開外，滿臉委屈之色，這事也不能怪我啊。
還不是你在關鍵的時候打斷了我。
……
返回府中，顧幸命人燒了一大桶熱水，此刻退去衣物，顧幸整個人泡在大桶中。
“舒坦，”整個人浸泡在大桶中，熱水漫過胸腔，瞬間洗去了顧幸一天的疲憊。
因為顧幸在泉州沒有侍女伺候，此刻隻有廖詢在拿著手帕為顧幸搓背。
廖詢一邊搓著一邊開口道：“王爺，古玉堂是隻典型的老狐狸，會不會識破王爺的意圖，知曉王爺今晚是在詐他？”
“若是真讓他識破了，豈不是會壞了王爺的大計。”
顧幸雙眼微閉，儘情享受冬天泡熱水澡的舒適。
麵色平靜道：“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是做局者自然知曉其中漏洞所在。”
“但古玉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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