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你可知冒充朝廷官員，乃是死罪，”監正麵色鐵青。
麵龐白一陣紅一陣的，速度比正統川劇變臉還快。
“監正大人，下官真是欽天監官員，這是下官腰牌。”
烏永康在懷中摸索了片刻，掏出一塊鐵製的腰牌雙手恭敬地遞給了監正。
顧幸站在一旁隻是隨意一掃，便知這腰牌乃是真的。
監正卻不信邪地接過仔細觀看了起來，最終還是死心了，真是欽天監的官員。
當即咬牙切齒地問道：“你乃堂堂欽天監官員，卻不顧身份跑來這大街上招搖撞騙謊騙百姓錢財，你可知罪。”
烏永康麵色一驚，急忙開口道：“大人下官擺攤算命用的乃是虛名，並非真名，也從未暴露過自己是欽天監官員的身份。”
“再者下官在此講究的是願者上鉤，從未強他人所難，何來招搖撞騙一說，還請大人明鑒啊。”
“放肆，還敢頂撞上官，本官看你頭頂的烏紗帽是不想要了。”
監正大怒，隨即目光掃視了一眼四周，發現也有過路的百姓，朝這邊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當即壓低聲音，繼續道：“怎麼你還不服？”
“就說剛才那人，麵相平平此生雖無大災，但卻小災不斷注定坎坷一生，觀其麵相乃幼年喪母，青年喪父，再觀其子孫宮，隱有黑氣騰飛，此乃說明此人剛剛喪子。”
“可剛才你是怎麼說的？”
“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之相？”
“還說人家身存官運，隻是官運不顯，讓人家堅守本心，方可金石為開，你此舉不是招搖撞騙謊騙錢財是什麼。”
謔，這麼牛的嗎？
看一眼便知曉了對方的一生？
顧幸瞬間瞪大雙眼，隻感覺自己頭皮發麻，同時伴隨著的還有濃濃的好奇心。
“咳……！”
顧幸輕咳一聲，麵色隨和地看向監正：“監正大人啊，你剛才不是說你不懂相麵一術嗎？”
“但此時為何又能一眼，便看穿人家的一生？”
監正麵色頓時一僵，剛才為了證明自己並非胡說八道，一時氣急了眼，將逍王還在一旁的事徹底給忘了一個乾淨。
隻能尷尬解釋道：“臣畢竟略知一二，剛才那人麵相簡單，臣自然便能看出其中因果。”
“因果不是道家所說嗎？術士也搞這一套？”顧幸摸著下巴好奇道。
“這位貴人，我家監正大人乃是術士道法皆精通的大家。”
“不知貴人可聽說過，青城……！”
“放肆……！”
監正麵色一變，怒喝一聲。
“聒噪？”
顧幸眉頭一皺，眼神隨意落在監正身上，監正立即閉嘴惡狠狠地瞪了烏永康一眼。
“你繼續說，”顧幸輕聲。
烏永康縮了縮脖子，目光看向監正，不敢說話。
“說，不說一刀砍了你，”顧幸語氣淡淡道。
“噌！”
身後周全立即抽了一下腰間的刀刃。
烏永康麵色大驚，沒有絲毫猶豫：“回貴人，長安往東有座青城山，山上有座青城觀，那便是監正大人中年開創修道之地。”
“監正自稱太玄真人，一直在青城觀修道數十載，十年前受當今聖上邀請，才入京擔任欽天監監正一職。”
顧幸聞言頓時有些犯迷糊，目光不解地看向監正：“你不是幼年拜上任監正為師，乃地地道道的術士嗎？”
“怎麼又跑青城山當起了道士？”
監正尷尬一笑：“當年師父他老人家，讓我出去曆練曆練，臣便出去轉悠了一圈。”
“看來監正也是遊曆過大周大好河山的人啊，”顧幸笑道。
“這倒沒有，臣出了欽天監，便直接去了青城山了。”
說到這，監正尷尬地笑了笑：“其實青城觀並非臣開創，早在臣去往青城觀之前，青城觀便早已有了百年曆史。”
“隻不過當初的青城觀雖是古觀，但卻並無多少香火，故而知曉的人不多罷了。”
“後臣知曉當朝陛下登基，夜觀天象發現大周紫氣衝天國運穩定，這才又返回了欽天監。”
“而青城觀之所以說是臣開創的，不過是為了多些香火罷了，畢竟臣這身份還是很好用的。”
顧幸聞言有些詫異：“你師父讓你曆練，幾十年的時間，你愣是沒跑出長安的地界？”
“直接上了青城山修起了道？”
監正老臉一紅：“當年師父他老人家，就讓我出去曆練，但卻又不給任何盤纏，臣能走三百裡走到青城山，已經不錯了，若是繼續再走下去，就得餓死了。”
這話說得好有道理！
顧幸內心認同，於是對烏永康麵色不善地問道：“那也就說，你還真的是擱這招搖撞騙？”
烏永康麵色一僵，這話題怎麼又給繞了回來。
趕忙解釋道：“這位貴人有所不知，剛才那人觀其麵相正如監正大人所說那般。”
“但此人三日前剛剛經曆了喪子之痛，又加上他那坎坷的人生，功名也考了大半輩子了，到現在就中了一個秀才，後續的科舉便一直榜上無名。”
“此人便感覺自己人生坎坷，前路無光，便有了尋死之意，若是在下不這麼說，恐怕此人今日回去，就得懸掛於房梁之上，化為這世間一孤魂。”
“呀嗬，”顧幸心中一驚欽天監的人都這麼牛嗎？
當即再次說道：“那你觀我麵相如何？”
“咳……！”
身後監正立即輕咳了一聲。
烏永康仿佛沒有聽到一般，認真端詳顧幸麵容。
半響之後，滿臉認真道：“貴人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大富大貴之相，實乃貴不可言，貴人身份定是萬中無一之人。”
說完閉嘴。
身後監正滿意的點了點頭。
顧幸則是滿頭黑線，這特麼就完了，擱這逗傻子玩呢？
“顧幸黑著臉：“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不然就憑你身為朝廷命官，卻混在這市井中擺攤算命一舉，本王就可治你死罪。”
本王？
對方是位王爺。
“撲通！”
烏永康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王爺饒命啊，臣並非胡言亂語，王爺貴為陛下之子，可不就是大富大貴之相，萬中無一之人，臣所說句句屬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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