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逍王也不應該命人設卡收費。”
“此舉實屬有損朝廷威嚴。”
一名官員皺眉開口。
“臣附議,”又一人開口道:“逍王之舉雖說每次收費並不多,但與攔路搶劫的山匪有何二異?”
“在百姓心中都是攔路收費,不給過路費,就不能通過,此舉實在有違民心。”
“臣懇請陛下,遵從民心,立即下旨著令逍王撤銷所有關卡,返還設卡所收全部費用。”
此人再次朝老爺子叩首大聲說道。
顧幸聞言冷哼一聲,沒再動手。
隻是目光冷冷的看著此時開口的官員說道:“既是如此本王還是那句話。”
“給錢,一共六百三十萬銀子,隻要銀子到位,本王立即撤銷所有關卡。”
“逍……”
“彆特麼廢話,”顧幸沉聲開口:“一句話,給錢。”
“隻要給錢,什麼都好說。”
不等百官開口,顧幸繼續道:“你們也彆給我扯什麼大道理。”
“六百三十萬兩真金白銀是本王不少一分一裡拿出來的,既然本王已經錢拿出來用了。”
“現在本王想的辦法你們不認可,那你們就想辦法將錢給本王掏出來便是。”
禦座之上的老爺子一言不發。
百官見狀紛紛眉頭緊皺。
六百三十萬兩白銀,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就算他們背後皆是世家,讓他們拿這麼多銀子出來,他們也拿不出來。
六百多萬兩,莫說是普通世家了,就算是長安百年世家,讓他們一次性掏這麼多現銀出來,他們也辦不到。
除非是變賣族中產業。
畢竟產業越大,要養活的人就越多,投資就越多。
所以彆看世家皆是大家大戶,住的是九進九出的大宅院,一個個吃的是肥頭大耳,娶的小妾那是一門接一門,風光無限。
各種地產門店商鋪一大堆,但要說儲存在家的現銀,長期可流動的,隨時能拿出來的現銀恐怕最多也就幾十萬兩。
百來萬便也是頂天了。
這裡說的現銀,並非是銀票,而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一咬一硌牙的那種。
但莫說他們沒有,就算他們有,他們也不會掏。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先不說官道一事在某些官虎吏狼的眼中壓根就不是一件大事,甚至就不是一件事。
畢竟他們高高在上,官道再難走,也和他們無關。
他們出門便有轎夫抬,而且凡是抬他們的轎夫,還都是經驗老到的轎夫,講究的就是一個無論道路再爛,也要走路平穩轎子不巔。
若是抬轎不穩,他們可不管路是否是好是爛,都是輕則毒打一頓,重則小命不保。
故而官道再爛,管他們何事?
官道不提,說一大事。
建武一年,外敵叩關大周,數十萬異族鐵騎浩浩蕩蕩衝入大周疆土。
國破家亡,此乃大事吧,尤其是針對朝堂百官。
但就是這麼一件關乎天下千萬百姓生死存亡的大事。
當時老爺子因剛平定內亂,初登大寶,國庫實在吃緊的厲害,便打算向百官展開募捐,以此緩解國庫吃緊的問題。
於是老爺子為了能儘快籌夠軍費,便迅速召集百官,大訴國家危機,展開募捐。
百官聞聲那是個個聲淚俱下泣不成聲,皆是一副欲與大周共存亡的架勢。
紛紛表示願意捐出自己的全部家底,充當軍費共抗外敵,誓死保衛家園。
可最後呢?
募捐三日,參與募捐官員三千六百多人,其中各世家官員占據九成。
最後卻共募捐獲得白銀十三萬兩,糧草三萬石。
仿佛如同一個笑話一般。
國家存亡的大事,他們都不願掏錢。
更何況是官道?
麵對顧幸的說辭,百官眉頭緊鎖。
半響之後才有人開口:“據臣所知此次修繕官道,戶部批銀一百二十萬兩,陛下內帑批銀一百萬兩,逍王支持紋銀八十萬兩,共計白銀三百萬兩,進行官道的修繕。”
“何來逍王所言的六百三十萬兩?”
這些紋銀都是明麵上實際出現的銀兩。
“唐興成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顧幸對唐興成開口。
唐興成抬頭緩緩開口:“三百萬兩紋銀是對長安周邊數州官道的修繕,而逍王口中的六百多萬兩白銀是針對大周全國性,幾條重要官道修繕的銀兩。”
“聽到了嗎,就這還隻是區區部分重要官道,而並非全部,”顧幸沉聲道。
“再告訴他,若是想要將全國目前全部官道全部修繕一邊,預計是多少銀兩,”顧幸說道。
“一千六百七十萬兩白銀,”唐興成沒有絲毫猶豫脫口而出。
“要這麼多?”眾人神情猛地一震。
“唐大人你確定你們工部沒有算錯?”
有人驚呼問道。
唐興成看著那人麵色不滿:“你可知全國各地有多少條官道?”
“各地官道損壞程度如何?”
“這些你們都知道嗎?”
“就這一千七百萬兩白銀,已經是保守預算了,先不說目前沒有銀子,就算有銀子,這批銀子砸下去,也隻能進行簡單的維修,壓實罷了。”
“若是想要完全修繕一遍,徹底將所有路基全部殷實,恐怕這個數就算是在翻兩倍都做不到。”
這裡所說的官道,並非是大周一國修建出來的,其中大部分的官道,都是前朝亦或者其他皇朝陸續修建出來的。
在一個個朝代的曆史堆積之下,才有了現在大周四通八達的官道。
而這也是為何單是修繕,而並非新建,便需要這麼多銀兩。
實在是有些官道曆史悠久,而地方官員又不作為,長期放任,任由其大麵積的損毀導致。
“嘶……!”
聽到這個數字,不少官員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就是修繕一條路,需要這麼多銀子?
“六百萬兩白銀多麼?”顧幸冷聲質問。
“不多,”那人艱難開口:“可……可攔路收費一事,實在不妥啊。”
“那你告訴本王一個妥當的辦法,”顧幸眼神冰冷。
那人對上顧幸的眼神,眼神躲閃了一下,最終咬著牙道:“此……此事可由戶部出麵,慢慢修繕,何必用此下策,已至朝廷威嚴受損。”
“戶部沒錢,每年財政收稅都是擺在那的,就這麼多。”
“幾千萬兩白銀的窟窿,就算將戶部拆了都沒招,彆想著讓戶部掏銀子。”
戶部尚書何有道掏了掏耳朵開口說道。
“不是六百三十萬兩嗎?怎麼又成幾千萬兩的窟窿了?”
一人猛地抬頭問道。
“你耳朵有問題不成?”何有道斜了他一眼:“六百三十萬兩隻是部分,大頭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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