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破滅的夢(1 / 1)

鄉野春風 落魄小書童 1614 字 2個月前

晨姐不肯因為女兒就耽誤了工作,楊野倒底沒拗過這個堅強得有些較真的女人,開著車帶著她上了路,在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晨姐這腦海裡卻跑起了馬,楊野那麼光溜溜地躺在床上挺著那個半軟半硬東西的一幕就像是一副油畫似的總在腦海裡頭閃動著,甚至讓她產生了一種摸摸這小夥子結實腹肌的想法。

一想到自己的年紀,孩子都這麼大了,竟然蕩漾起這種事來,也太不害臊了,終於忍不住深深地歎了口氣。

到了鎮上,到劉海鋒家裡吃了頓飯,如果隻是楊野自己來的話,兩口子從來都不把他當成客人,跟自家人沒啥區彆,炒兩個菜兩大男人能喝到半夜去,但是有晨姐來可就算客人了,嫂子忙裡忙外的準備了六個菜。

楊野卻敏銳地發現,這兩口子之間肯定不知道撕巴多少回了,彼此視若仇寇,從頭到尾連句話都沒有講,但是對晨姐卻十分熱情。

有晨姐在,楊野也不好多說什麼,把晨姐安排跟嫂子一塊睡,自己則去了廠子裡頭打個地鋪對付一.夜,第二天早早的,兩口子帶著晨姐就來了,還給楊野帶了早餐。

這廠子裡頭平時也沒啥事,多數都是由自然環境還有時間來解決,隻有入廠和出廠這兩次才是最忙的,也請了不少人幫著灌裝打包之類的,屬於半手動的小作坊呢。

在乾活間歇休息抽煙的時候,楊野踢了踢劉海鋒道:“你們兩口子怎麼回事?”

劉海鋒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還能有啥事,閒的瞎jb作唄,你也不用操心,過幾天就沒事了!”

“我特麼信你才有鬼了,就有錢燒的,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瞎jb折騰,你自己注意著點!”楊野也是點到為止沒有多說,劉海鋒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說啥,隻是悶頭抽煙。

吃餉午飯的時候,嫂子趁著劉海鋒不在的機會找到了楊野低聲道:“小野,嫂子跟你說點事!”

楊野點了點頭,兩人出了門,楊野點了支煙,嫂子卻有些為難,楊野笑道:“嫂子,說句不客氣的,咱們都是一個村的,從小一塊和泥巴長大的,有啥事你就直說唄,猶豫個啥!”

嫂子最終還是一咬牙道:“小野,不是嫂子跟你告狀,你海鋒哥現在越來越過份了,這陣子也沒往家裡頭拿過錢,照說這也沒啥,你嫂子有手有腳的,乾點啥還不能養活自己跟孩子,可是最近,你海鋒哥又琢磨起家裡那點存款來了,你也知道,咱家又能有多少錢,存款有那麼幾萬塊,可是那錢能動嘛!你說這上有老下有小的,還不得留點過河錢,這錢都拿給他出去就沒影了,這家裡頭要是有點啥事可咋整!就為這個,跟我乾了好幾仗了!”

楊野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劉海鋒弄這麼一個小貨車,平時零零散散的也能進不少錢的,一個月大幾千肯定是有的,幫自己運貨也是每次一結算,按理來說收入絕不算少了,就算是現在錢再不經花,也不至於還要動老本啊。

這年頭最耗錢的無非就是黃、賭、毒,劉海鋒不賭,也不玩毒,至於黃這事,偶爾大保健還都是低端的那種也花不了幾個錢,不至於一毛也不剩啊,說不上是多好的男人,可絕對不壞。

楊野是知道劉海鋒跟葉子的關係不清不楚的,男女在一塊,還是初在一塊肯定是要花錢的,就算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劉海鋒現在陷到了葉子的溫柔窩裡頭,一個多月的時間把掙的錢連同自己的私房錢兩三萬塊全都給花了進去,哪怕對於月入上萬的收入來說,這種花銷也不小的,更何況劉海鋒還沒達到那個收入水平呢。

楊野把煙頭向地上一扔用力地撚了幾腳,“嫂子,回頭我找個機會跟他好好聊聊,這麼著可不行,哪是過日子啊,這不禍禍人嗎!”

其實誰知道,家裡家外過日子這種事情彆人根本就沒辦法摻和,哪怕是關係再好也不成,更多時候並不是來尋求解決的辦法,隻是有一個抱怨傾述的對象,獲取支持而已,現在嫂子得到了楊野的支持,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楊野看著嫂子的背影忍不住微歎了口氣,自己那點事還焦頭爛額的呢,哪來的精力再多管這些事啊,不過他的心裡頭也覺得劉海鋒做得有些太過份了。

一直忙活到晚上,晨姐才抽個空給心研打了個電話,心研已經放學回來了,看到了晨姐留的紙條正在自己做飯吃,順便還賣出去兩件衣服小賺了幾百塊呢,聽著電話裡頭女兒帶著幾分喜意的聲音,晨姐的臉上也露出了微笑,以前她一直覺得女兒太內向太陰鬱了一些,那不是一個少女該有的情緒啊,可是貧賤生活百事哀,也沒辦法啊,現在女兒的臉上多了笑容,她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在電話裡頭不厭其煩在叮囑著女兒注意吃飯睡覺,心研也沒有絲毫逆反地聽著不時嗯嗯幾聲,聊了半個多小時才把電話掛下,晨姐已經有些心疼自己的電話費了。

心研放下電話,麵條也煮好了,一邊吃著麵條一邊拿手機看著視頻嗬嗬地傻樂,吃完了飯收拾一下,意誌十分堅定地把手機關機放到了抽屜裡頭開始準備學習了。

這時外頭響起了敲門聲,心研的眉頭皺了一下,就自己在家,她把門鎖得很嚴實,這個時候誰會來敲門呢?索性就不開了吧。

可是敲門聲還在執著地響起,心研還以為是陳素秋那個漂亮姐姐來了呢,到了門口趴在門縫向外看,一個一臉亂糟糟的胡茬子的削瘦男人舉著手正在拍門,那雙賊兮兮的眼睛還在四下觀望著,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

心研的心裡頭一驚,趕緊快步跑了回去抄起了那把生鏽的斧子,雖說她天天帶著錘子上學把學校裡頭的校霸都給嚇住了,可倒底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而已,現在突然被這樣的人找上門來,心裡頭怎麼可能不驚,心跳都快了好幾分。

心研很聰明也很伶俐,知道那個門未必能擋得住有心的壞人,趕緊掏出電話開機準備打報警電話,正要打電話的時候,外麵的人趴在門縫叫了起來,“是陳晨家嗎?陳晨,你在嗎?是我啊!”

心研不由得微微一愣,陳晨就是母親的大名了,這個人倒底是誰?在沒有確定之前,心研不打算開門。

不料門外那個男人道:“陳晨,是我啊,陸振山啊,我回來了!”

心研正準備報警的手突然頓住了,振山?雖然母親從來都沒有提起過父親是誰,但是上次去法院離婚的時候提交的材料她看到了,父親就叫陸振山,巧合?還是真的是他回來了?

對於這個記憶裡從來都沒有浮現過,甚至連照片都沒有見過的父親,心研的心裡頭不知是什麼滋味,現在他突然出現了,自己是該高興還是悲傷或是有了家的感覺?可是現在心中隻有迷茫,似乎什麼情緒都沒有了,畢竟自己在還不記事的時候,母親就給她改了名字姓陳,就叫陳心研。

心研拿著手機,刪掉了報警電話號,然後找到了晨姐的號碼,卻遲遲都沒有拔出去,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跟母親說這件事。

門外的敲門聲,甚至到後來變成了砸門聲,似乎那個男人變得暴躁起來了,心研繞到了另一側的窗子旁邊,從窗縫裡偷眼看著,那個亂糟糟的男人向門口呸地吐了口痰,然後撿起了一塊磚頭重重地砸到了門上,嘴裡不乾不淨地罵了幾句,然後很不甘心地向外頭走,走了一段又停下了,似乎還不甘心,撿了塊磚頭就向窗子砸了過來,嘩啦一聲就把玻璃給砸碎了,如果不是心研躲得快怕是就要受傷了。

那個男人最終還是走了,心研坐在果酒的箱子上,臉色有些發白,這就是她的父親?這就是那個自己在夢中不知多少夢到,某一天會出現在她的麵前,像個英雄那樣給她們帶來陽光的父親?

今天心中殘存的那一縷夢徹底地破碎了,碎得太突然了,也碎得太徹底了,讓她在這十六歲的春季裡變得不知所措一片茫然,抱著膝蓋坐在貨堆裡兩眼毫無焦距。

心研就這麼一直坐著,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躺在床上也睡不著,十六歲這年春天,心研終於失眠了。

一直到早上才迷迷糊糊地眯了一會,才剛剛起來晨姐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接起了電話的心研心不在蔫地應了幾聲,當母親的多敏.感啊,立刻就覺得心研不對勁了,一個勁地追問,恨不能從電話那頭爬過來才好。

心研隻是嗯嗯了幾聲,推脫說昨天晚上媽媽不在沒睡好,中午在學校補一覺就好了,懂事的心研並沒有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晨姐。

可是晨姐還是十分敏銳地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在工作的時候都有些走神了,楊野也發現不對勁了,趕緊詢問了幾句。

晨姐一直在猶豫著,哪怕是自己病了傷了,咬著牙也要把工作乾完,總要對得起楊老板的工資才行,可是女兒顯得有些不太對勁,這讓她根本就沒了心思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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