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從老邵家走了出來,心頭鬱悶,之前被楊野砸了一磚頭子,回頭跟老邵媳婦搞得又不爽,特彆是第二回直接就軟了,雖然老邵媳婦沒說啥,可是那眼神卻讓他的心頭鬱火更重了,罵了兩聲,抬腳直接就向小鎮的派出所走去。
老楊來報警了,說是自己被人打了,後背那塊淡淡的青色淤痕就成了證據,這小鎮就這麼大點,老楊能折騰能作是出了名的,誰不認識誰啊,接警的民警是縣裡頭考出來的正式民警,很年輕,跟楊野的歲數差不多,而且還跟楊野在一個高中讀過書呢,倒也認識。
隻不過有人報了警總不能不管,特彆是老楊這不依不饒勁更是讓人頭疼,打不得罵不得更不能不理會,敢不理他他就敢在派出所裡頭鬨,連所長都不樂意待見他。
接警的民警找了一個輔警跟著自己一塊,帶著老楊就向青山耀飲品行去,到了地方把楊野找了出來,老楊立刻跳腳就要警察抓人,讓這兩個一塊來的警察直翻白眼,媽賣批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你說抓人就抓人啊。
一般碰到這種情況,多數都是在民警的說和下調解一下,該賠錢或是該道歉就完事了,真要是啥都立案的話那犯罪律嗖嗖地往上竄,還不被上頭給批死。
把事情一說,楊野也不乾了,我次奧的,你到老子的廠裡頭搞破壞我還沒說啥呢,你特麼倒是倒打一耙了,虧得為了方便管理,再加上現在監控的價格也不貴,裡頭裝了一套監控設備,楊野直接就把老楊搞破壞的那一段給調了出來。
那名民警見老楊離得挺遠了,低聲道,“野子,差不多就行了,這老楊是出了名的滾刀肉二皮臉,招惹他乾嘛,就是想訛倆錢,三五百塊就打發了,省得他以後隔三差五來找你麻煩!”
楊野遞了支煙過去,這民警他也認識,最近還熟了起來,以前在高中的時候兩人還打過架呢,不過現在早就當笑話講了,“老蔡,不是我不給你麵子,這口子絕對不能開,老楊這王八蛋啥樣大家誰不知道,蹬鼻子就敢上臉,真要是把誰欺負住了,連特麼老婆都保不住,今天我賠他錢,信不信他明天就敢再來訛我,說不準連我老婆他都敢強!”
“這滾刀肉也是夠頭疼的了!”老蔡歎了口氣道:“你這也算是有證據,現在就是看你怎麼擺平老楊了!”
“行,這事交給我吧,不讓你為難,好在這是年初,立案也沒啥,這案子也好解決,就當是給你們增加破案率了!”
楊野說著大步向老楊走去,看著楊野晃著膀子向他走了過來,老楊頓時就來勁了,楊野真要是敢當著警察的麵給他一拳,他都敢讓楊野直接破產清算,其實吧,他來找楊野的麻煩主要還是看他不順眼,沒彆的原因,就是兒子往家打電話的時候念叨了好多回楊野,說是楊野現在在省城混得可好了,混得特彆牛逼之類的。
本來自家兒子才算是牛逼的,村裡頭那些到外頭闖蕩的小子哪個有自家兒子牛逼,省城大國企的中層,說話辦事啥不痛快,而且在省城又有房又有車的,跟彆人說話腦袋都能多抬上幾分呢,現在楊野竟隱有後起之秀的意思了,他的心裡頭當然不爽了,要不咋說妒忌心這玩意根本就沒處說理去。
楊野可沒那麼傻,當然不會在這地方動手,彆說動手了,就算是頂他一手指頭自己都要說不清楚了,楊野隻是冷著臉道:“老楊,你特麼趕緊滾蛋,證據什麼的我已經交給警察了,你要告我就趕緊去立案走法律程序,還有,真想告贏我的話讓你兒子在省城給你找個律師,彆j八光靠胡攪蠻纏!”
楊野說著當著他的麵摸出了電話,給省城一位酒吧比較熟一起吃過幾次飯的酒吧老板打了個電話問問有沒有相熟的律師,不過就是一點小事,老板把省城一個挺有名氣的律師事務所介紹給了楊野。
楊野回手又把電話打了過去,對方聽楊野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十分明確地告訴他,這官司真打起來一丁點的懸念都沒有,但是律師費比你花點小錢解決問題的錢還要多,要楊野考慮一下。
手機通話質量很好,彆人也能聽到聽筒裡頭傳來的聲音,楊野冷哼了一聲道:“吳律師,這個你不用擔心,這錢我認花!行行,隻要這邊立案進入法律程序了我就過去請你幫著給主持一下!好好!”
楊野說完掛斷了電話,然後向老蔡道:“我的筆錄記完了之後就啥也不管了,有事直接跟律師談吧!”
老蔡暗地裡頭向楊野伸了一根大姆指頭,國人都是有息事寧人不想惹麻煩的習慣,遇到什麼事總是想自己解決一下,能省事就省點事,像楊野這樣一言不合就找律師,然後全權委托給律師的習慣還真不多,最主要就是花錢但是省事了。
老楊被噎得直翻白眼,氣得他掄著拳頭就要往上衝,楊野隻是一臉冷笑地看著他,甚至還拖住想去阻攔的老蔡,瑪賣批的,這王八蛋的拳頭要是敢碰著自己,他就敢躺地上訛他,對付這種滾刀肉就得硬碰硬地拚了,真要是稍稍露怯軟上那麼一點,絕對就會被纏上無法脫身。
老楊火氣雖大,可為人卻精明,拳頭都掄到一半才回過神來,欺負老實人他很擅長,可是碰上楊野這種遇事就找法律,而且現在還一副要訛人的模樣,他還真沒轍了,特彆是楊野那一臉的冷笑,更是讓他覺得心裡頭有點發沉。
老楊色厲內荏地指著楊野道:“行!行!老子在這鎮上混了這麼多年還頭一回敢有人拿磚頭砸我的,你給我等著,你給我等著!”
楊野冷笑一聲指著老楊道:“行,你這句話我特麼都錄下來了,蔡警官和這位警官都能做證,我告訴你,以後我走在路上被車撞了你都有麻煩!”
老楊被氣得差點一翻白眼昏死過去,恨恨地吐了兩口口水,頗為狼狽地向外頭走頭都不敢回。
眼瞅著老楊走遠了,老蔡捶了楊野一下道:“野子,你行啊,省城沒白混啊,這幾年還是這個老楊頭回吃這種悶虧呢!”
楊野道:“我可真沒開玩笑,如果他剛才敢打我一拳的話,我特麼真告他,真以為我這廠子是白乾的啊,光算誤工費我就能把他算到法庭財產強製執行,不訛他十萬八萬的我楊字倒過來寫!”
楊野在說話的時候臉上甚至還有了幾抹殺氣,跟人前的他完全是兩個模樣,老蔡也覺得挺奇怪的,不過想想也是,楊野在省城打拚,接觸的都是些啥人,他那些產品推銷的主要目標就是那些酒吧ktv之類的地方,能在這地方站得住腳的老管或是一些主管怎麼可能是普通小百姓,所以說一個的性格和他的行事方式,跟他所處的圈子有很大的影響。
楊野現在隻是一個小老板,還沒有擠進那個圈子的資格,但是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老楊這種一個小鎮的老混子滾刀肉還壓不住楊野這顆年青而又有野性的心。
老蔡搖了搖頭道:“你就不怕他給你這個個廠子使點壞什麼的?萬一半夜跑來給你放把火破壞你的機器你不傻了!”
楊野道:“我怕什麼,我這大小也算是咱們鎮上的重點企業了吧,你們當警察的又不是吃乾飯的,這兩天我再多裝幾套監控器材,他要是敢來,我就敢告得他蹲一輩子大獄倒也輕省了!”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還有那些喜歡傳八卦的大叔大嬸們聽到了呢,楊野的話很快就傳到了老楊的耳朵裡頭,氣得老楊差點把後槽牙給咬碎了,他還真打過這個主意,而且也是有前科的,早些年圖謀叔家大嫂未遂跟表哥打了起來,一氣之下半夜放了把火把人家的柴火垛給點了,把房子都給燒了,虧得沒燒死人,在那個年月管得也不嚴,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反正老楊是一毛錢沒賠。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時代也不一樣了,還打電話給兒子拐彎沒角地問了問,答案是肯定的,真要是被逮著,楊野要是較起真來,不但自家要賠上一大筆錢,自己也免不了要蹲大牢的。
老楊也不過就是一個鄉村老混子,在北方這經濟欠發達地區,一無占地二無工廠什麼的,當個村長也不像那些發達地區或是城市周邊的村長主任什麼的吃得滿嘴流血手上還有點實權。
老楊暫時沒了轍,楊野卻忙了起來,在小鎮上呆了好幾天,一直到把這批果酒進入了發酵的最後期,再有個三五天就可以進入灌裝程序了,可是下一批也要馬上準備了,還得琢磨著在倚山市的冷庫那裡弄個冷鮮果子回來才行,可是手上沒錢,跟龐經理才做過一次生意,要賒欠的話難度有點大。
不過凡事總得試試,迷蝶ktv肯定還要再去一趟的,試探著給龐經理打個電話,借口是省城那邊有個有什麼沒名堂的啥啥會議,自己手上的有邀請函,請龐經理一起去參加,龐經理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可是楊野的手上有個鬼邀請函,接到了龐經理到了省城才裝做邀請函給弄沒了,人家龐經理也沒當一回事,都是千年老狐狸了,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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