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門。
曾經的綠水青山之地,淡紅色的泥土朝天。
清風徐徐,青葉隨之沙沙作響,聲若這江邊兩側永眠的孤魂低喃呻吟。
邊陲之地,常傳著已逝之人,魂化飛蛾向故人見最後一眼,飛入火焰的傳說。
自南天門一戰開啟,飛蟲增多向東而飛,似故裡,似訴求,似歸家。
怒江西岸,蓮花鎮、和順鎮兩地咽喉,以及滇緬公路上的戰略要地,地勢險要,小鬼子占據此地,切斷滇緬公路許久,進而影響物資運輸和戰略部署。
主峰內的樹堡內。
燈光搖曳,身為南天門總指揮的竹內良木此刻正坐在凳子上,手中正拿著本部傳來的關於林天塵的詳細資料,還有一些任務。
“閣下,根據哨點觀察,江對岸的虎賁軍到了,而且極有可能準備進攻...”
身為參謀的穀內河上,將消息一一彙報後,麵色猶豫了一下,隨之說道:
“此番虎賁軍來勢洶洶,是想在南天門立威,我們要不要向牛田口也閣下請示增兵?”穀內河上有些擔憂的說道,虎賁軍人的名樹的影。
畢竟,對於虎賁軍的資料,以及林天塵相關的警示錄,他已經看了好幾遍。
對於虎賁軍的這一次進攻,按資料上所描述,林天塵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竹內良木搖了搖頭,悠然的說道:
“穀內,你是不是太小瞧我們在這裡修建的防禦工事了?當初動用了十多萬人修建的永久性防禦工事,曾經抵擋了西洋人二十一次轟炸,遠征軍和他們聯合十七次攻擊,足足數十萬人葬送在群山之中。”
“光是被我們射殺死在那大江上的敵人都有數萬,虎賁軍兩個師想拿下這裡?癡心妄想.....”
竹內良木手中拿著指揮棒,隨意的把玩著,臉上帶著笑意說道。
林天塵和虎賁軍的資料,他看過,可這裡是滇緬,是熱帶雨林地區,有大江天塹,地勢險峻。
光是湍急的大江,就是橫跨在他們和虎賁軍中間的巨大鴻溝。
穀內河上欲言又止,可卻被竹內良木打斷了:
“這裡有句古話,天時、地利、人和,在這裡,天時在我,我帝國士兵士氣高漲,便有人和,再加上東南亞被我們悉數控製,地利更無需多說,完全在我們身上,群山皆成地堡,每一個高點、視野開闊地方,甚至在江邊的河灘上全部都是我們的射擊點,他虎賁軍,憑什麼能打?”
竹內良木仰著頭,手中的指揮棒指著南天門的位置,臉上帶著輕笑說道。
對於南天門,他有足夠的信心,林天塵或許真如資料中所說,是個軍事天才。
可他虎賁軍有多少人?
十萬之數就準備打這裡,簡直就是找死。
“閣下,林天塵不能不防...”穀內河上眸子看向他,有些疑惑問道。
“不要長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他要敢來!就給帝國的士兵練手!”竹內良木語氣堅定的開口說道。
並不是他孤傲自居,而是一戰又一戰在此地的勝利,這些都是經過實戰的檢驗的。
大江是一道天塹,過江則死!
隻是這時,竹內良木突然感覺地麵充滿著震顫。
“什麼情況?”竹內良木眼神有些不敢相信,耳邊傳來一陣陣的炮聲。
刹那間,爆炸的衝擊波讓樹堡內一陣抖動,頭頂上一陣塵土掉落,讓指揮室內一眾人麵麵相覷,所有人眼中流露出錯愕。
竹內良木麵色一愣,這炮彈的落點就在旁邊,甚至他都感覺到了衝擊波的殘餘。
爆炸聲持續,竹內良木立刻跑向觀察口,一旁的穀內河上緊隨其後。
竹內良木拿起望遠鏡看向遠處,與剛剛的信誓旦旦截然不同,眼中立刻流露出凝重。
“他竟然真的敢攻..他憑什麼......”竹內良木不敢相信。
昏沉的天際,天空之中泛起了一發又發的炮彈。
每一發落下,塵土飛揚,漫天火光。
“炮彈真的很準...觀察力十分之強....近乎空的都是火力點和地堡掩體....”
雖然地堡沒有被摧毀,但是那些火焰還有塵土卻是將視線擋住。
甚至在這個時候能清楚的看到,周邊已經是泛起了一陣火牆,直接橫跨在地堡和各個槍口前。
望著這一幕,一旁的竹內良木喉結微動,神情嚴肅了許多。
穀內河上麵色大變,低喃著說道:“虎賁軍...在轟地堡還有火力點。”
雖然知道虎賁軍的這些炮火對於他們的地堡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但是一些陣地上的火力點卻沒有辦法,這密集的炮火,帶來了很大的損失,更是心理上的壓力。
不僅是精準,甚至極為的密集,讓不少地堡或多或少的有些影響,有些機槍口完全被堵塞,還有一些觀察口全部被掀起的塵土掩埋。
正當他疑惑之際,一陣殺聲在遠處響起。
“殺!”
“殺!”
宛若天穹雷鳴,響徹整個南天門之中。
兩人沒有拿著望遠鏡看向江邊,在他們認為的天塹上,如同蛟龍入海一般的虎賁軍戰士,帶著鎖鏈而入江.....近乎一瞬間,就成片成片的落下,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多。
很明顯帝國的士兵也發現了,想造成殺傷,可是天空中一發發炮彈落下,根本抬不起頭。
當跨越湍急的大江,密集的槍聲更是如同暴雨一樣!
炮火天火,呐喊聲如雷霆。
原本晴朗的天空,也不知是因為硝煙彌漫,還是因為這怒吼聲,漸漸的陰沉了下來。
天際昏暗一片。
過江!
過大江!
“虎賁軍憑什麼敢這樣進攻?反擊,反擊呢??”竹內良木怒吼一聲,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從容。
曾經在在這條大江上的他們射殺了無數的敵人的地方,在這一刻他們卻像殺神一樣,開始全麵的渡江!
這密集又精準的炮火用來掩護,讓帝國的士兵根本抬不起頭。
伴隨著虎賁軍過江的戰士,開始占據一些前沿陣地,搶占他們的前沿陣地。甚至在這個時候能清楚的看到,虎賁軍已經是開始沿著江岸尋找掩體。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讓虎賁軍站住了腳,他們會更加難打。
“閣下...敵人的炮火就是在打掩護,虎賁軍在搶占我們的前沿陣地,我們是不是要安排部隊出去搶回來,要不然沒有大江天險,陣地戰恐怕...”
竹內良木,還有指揮室內的眾多小鬼子臉色異常凝重。
誰都沒有想到,林天塵他就這點兵力會直接打南天門!
還是到達即打,根本沒有準備時間。
此刻的竹內良木,麵色嚴肅了很多,他手死死的抓住手中的指揮棒,目光死死的盯著渡江的虎賁軍。
“陣地戰,誰怕誰....就拿虎賁軍的戰士的命來換!”竹內良木將手中的指揮棒一丟,餘光瞥了一眼擺在一旁關於林天塵戰績的資料,還有警示錄。
說的雖然很凶狠,但是額頭上出現汗珠,麵色變的十分凝重。
他從未想到過,虎賁軍真的敢打,還是這樣明目張膽的打。
“越來越多的虎賁軍渡江了...”穀內河上語氣嚴肅的說著。
從炮聲響起的那一刻,到現在虎賁軍數萬人過江,全程不到二十分鐘!
在這個被他們認為天塹的大江,他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們。
從從一開火力壓製,到虎賁軍的戰士幾百人拉繩子過江到為後續部隊開路,行雲流水,仿佛他們過江的演練,熟記於心。
這讓他們心中隱隱不安,虎賁軍這一次的進攻,根本沒有初到戰場的不熟,而是早有準備。
“出去的阻擾的部隊...全部回地堡。”一旁的竹內良木麵色直接拉了下來,他咬著牙說道。
這一次和虎賁軍的初次交手,讓他意識到不能輕視。
對於虎賁軍,就算是有大江天塹,還有他們耗費人力物力修建的工事,他也不得不重新審視起和虎賁軍的做種。
“閣下,現在虎賁軍強勢渡江,占據了前線陣地後,攻擊沒有太強,林天塵應該在謀劃著什麼...”一旁的穀內河上神情極為凝重,額頭上已經是出現了不少的汗珠。
他有些感受到了東北參謀的壓力,這看似亂打之下,極有可能隱藏著林天塵的布局,更何況這強行渡江,已經讓他們感受到的壓力。
南天門必定有一場血戰.....穀內河上內心嘀咕了一下。
可是一旁的竹內良木卻是咬了咬牙,惡狠狠的說道:
“命令各部,各地堡嚴防死守,另外上報牛田口也長官,虎賁軍攻勢極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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