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惡意之後,兩人反倒是開始閒聊起來。畢竟都是踏上紅塵劫這條大道的人。尊上平日裡被人高高在上供奉著,幾乎沒有和彆人平等交流的機會。如今一番閒聊,感覺卻是十分受用。“這邊的世界。”“比起我們那個位麵,卻是要真實了許多。”“若是……你不介意的話,我打算,從這邊渡過第八劫。”尊上忽然認真看著蕭晨,試探性說道。其實,到了二人如今這般境界。他們都已經對自己日後的大道有所窺探。尊上雖不願意承認,不過……她心中也是清楚,一直在蒼天界呆著,自己的第八次紅塵劫,怕是渡過無望。“隨你。”蕭晨淡淡一笑,十分隨意地看了她一眼。從剛剛的交流當中,蕭晨已經知道,麵前此女已然度過前七次紅塵劫。紅塵劫這東西,說起來十分邪乎。一旦渡過某一次之後,再回頭看,隻會感覺劫數內容簡單無比。可若是身在劫中,若是不能找到破劫之法,則是很難堪破其中奧妙。蕭晨如今身在第九劫,此時困擾尊上的問題,其實在蕭晨眼中簡單無比。隻不過……自己並沒有必要去告訴對方。現在尊上是否能夠和自己成為同一陣線之人,還說不定呢。再者說。紅塵劫講究因果,越是和實力強大之人結下的因果,就越是難以解開。蕭晨目前還有大量因果纏身,尚未解開這些束縛,又何必去作繭自縛,再為自己徒添一樁如此巨大的因果?“你應該也有所感悟。”“紅塵劫這條大道,最終是要解開這些因果的。”“老夫雖領先你幾步,不過……”蕭晨說到這裡戛然而止。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以尊上的眼界和智慧,想要理解蕭晨的話,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果然。尊上眼神微微一黯。她心中也是清楚,蕭晨斷然不會如此輕易告訴自己,第八劫的破解之法。她也沒有將這件事情的希望,全都寄托在蕭晨身上。相反......從見到蕭晨開始,尊上內心隱隱有中感覺。自己的第八劫,興許會和麵前這個老人,不,應該是故意裝成老頭的家夥,有些淵源。具體如何。尊上還沒有看清楚。“我明白的。”尊上淡淡點了點頭,她也沒有將自己的發現說出來。大家都在同一條大道上麵爭鋒,有些事蕭晨不願意告訴她,她也不願意當著蕭晨的麵說出來。畢竟,若是尊上此時告訴蕭晨,她預感到自己的紅塵劫跟你蕭晨有關係……不說蕭晨會不會配合自己,若是換做心胸稍微狹隘者,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恐怕會立刻避世,來鏟除一個潛在的強大對手。 蕭晨淡淡一笑,伸手再給尊上斟了杯茶。“其實……若是沒有混沌通道之事。”“老夫都已經不急著去走完這條大道。”“你應該也感受到了吧。”“這條大道的儘頭,和傳統八重天突破的修仙者截然不同,這條大道通向的……”"是另外一個境界。”蕭晨端起自己的茶杯一飲而儘,回味著親手種植仙茶的芳香,眼神中,則是閃過一些複雜的東西。尊上默默點頭不語。蕭晨能夠感受到,她同樣也能夠感受到。紅塵劫這條大道,似乎和普通的修仙者到了八重天之後,選擇突破的道路不同。她的父親,是在八重天突破。尊上剛剛踏入紅塵劫這條大道的時候,實力是遠不如自己父親的。可從第六劫之後,兩人的實力就已經基本持平。而現在……她甚至可以輕而易舉戰勝如自己父親那般,八重天突破的強者。“所以,一旦這條路走滿。”“或許就意味著,現在這個世界,就和我們再無任何緣分了。”“我是說這個大世界,包括藍星,也包括……你們蒼天界。”蕭晨神情平靜地繼續補充道。尊上聞言則是臉色沒有什麼波動。她在時間羈絆極少。除卻已經飛升到另外一個世界的父親外,蒼天界中,唯一和她有淵源的,也便隻剩了上使一個徒弟而已。真若是能夠走完這條大道,飛升到另外一個位麵。她心中卻沒有什麼牽掛。蕭晨平靜地看著尊上的表情,臉色無悲無喜,心中卻是暗暗搖了搖頭。“不入紅塵,安能破紅塵?”蕭晨心中暗暗評價了一句。這句話他並沒有說出來,隻是自己在心中自言自語。原本在蕭晨心中,尊上是如那女子一般,可以在這條大道上與自己爭鋒一段路的人。如今看來,卻是不過爾爾。若是無法看破這一點。她的大道……恐怕也就到此為止了。兩人交談間。有三道身影從遠處禦空而來。如今隨著修仙者的存在被公開,官方也是特彆公布了一些法案來管理修仙者。像是三女這般直接在城市內禦空,恐怕過不了多久,便會不被允許了。不過,如今倒是沒有什麼明確規定,加上蕭雨柔和沈淩雪本身就是魔都基地的導師。兩人在魔都上空進行禦空,不引起轟動的話,倒是沒有人會進行什麼乾涉。“曾祖,我們回來了。”三女禦空落地,見蕭晨正在和尊上對坐飲茶。昆侖月向其他二女使了個眼色,二女見狀,也沒有開口詢問,打了個招呼之後,便默默回到房間當中。“為什麼要這樣做?”走進房間,蕭雨柔微微有些不解。尊上此時隱藏了所有的真元、神識還有道韻,遠遠看上去,不過就是一個氣質出塵的美女,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此女……不簡單。”昆侖月從窗戶裡望向尊上,眼中隱隱閃過一絲忌憚之色。或許蕭雨柔和沈淩雪無法察覺,但她卻隱隱從尊上周身,感覺到一股幾乎讓她窒息的恐怖威壓。“可她看上去就隻是一個普通人啊。”二女一臉茫然。“那小蘿莉看上去不也是普通人?”昆侖月丹鳳眼微眯,有些不屑地白了二人一眼。“有時候,看一個人,不隻要看她的真元、神識之類。”“更多情況下,需要靠感覺。”“反正,我的直覺告訴我,此女絕對不簡單。”“再者說了,你們什麼時候見過,我爹如此正式和彆人對坐而引?”昆侖月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白了兩人一眼,諄諄教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