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秋的話並不假,甚至還有些點醒了兩位精靈女王的超然存在。一直以來,他們考慮的都是如何將那心魔滅殺,而很少從心魔的角度去考慮。見兩人臉色微變,雲千秋又道:“其實現在對心魔而言,就算奪舍,也必然逃不出精靈族。”“所以那心魔唯一的打算,便是拉著怒風先知陪葬,與其同歸於儘,再者便是儘可能多的為禍貴族。”精靈女王頷首,現在她不敢動手,是因為怒風先知而有所顧慮,可一旦被心魔奪舍,再無挽回的餘地後,自然要以雷霆手段斬殺,以泄心頭之恨!“你的意思是,我假意欲幫怒風先知突破,將那心魔引蛇出洞?”精靈女王也算聽明白了,不過依舊秀眉緊蹙:“然後呢?”引出心魔又怎樣?按雲千秋的辦法到時怒風先知都無比虛弱,甚至將要被心魔奪舍了!那樣的話,豈不是還是被心魔威脅,要滅殺心魔,就必然會被其拉著怒風先知同歸於儘,說起來,還是和現在沒任何區彆。此事難就難在如何能在滅殺心魔的前提下,不傷及怒風先知,隻是這難度,令精靈女王都束手無策。然而雲千秋聞言,卻是微微一笑,抬掌間,便有一柄殘劍漂浮於掌心!“然後,便用此劍,斬心魔,救先知!”此劍,自然是誅魔聖劍。殘劍一出,耀陽不禁被驚到,突然在王的麵前展露兵刃,簡直是冒犯。然而精靈女王卻並未驚訝,而是雙眸凝神地盯著此劍,絕美的臉上還閃過抹驚豔:“這是……聖器?”雲千秋這一手確實驚到她,要知道按照暮光部落的通稟,斬殺那妖族聖者時,前者便施展了一件聖器。如今又有一件聖器,這可不是尋常兵刃,就算是聖階強者都夢寐以求,可眼前這青年,居然已經拿出來兩件!單是這些寶物,都不得不讓精靈女王刮目相看。聖劍雖因為當初斬滅帝尊魔心而殘缺,可鋒芒依舊。尤其是精靈女王感受到那藏於劍鋒內外的無數高深咒印銘文時,都是不由一驚,暗道能鍛造此劍者,必然是一方高人。事實上,精靈族的鍛造水平,隻能說是一般,至少遠不如善於借助各種手段的人族。“此劍雖有所殘缺,但著實不凡!”精靈女王的評價很是中肯,而雲千秋也是輕笑不減:“不瞞陛下,此劍正是雲某傳承所得。”“對敵之時,此劍隻能算聖器當中還算不錯者,可對付魔族,卻是一大神兵利器!”說到此,雲千秋不由替誅魔大帝,也是替人族升出幾抹驕傲:“此劍問世時,曾跟隨主人抵禦魔族,斬殺魔族帝尊強者!更將魔心封印數萬載,為我人族聖武九洲抹卻了一場浩劫!”雖然不都是誅魔聖劍的功勞,可誅魔大帝的心血之作又豈是凡物?“有此劍中無數對付魔族之法,滅殺一區區聖階心魔又有何難?”這,便是雲千秋的底氣。如今殘缺的誅魔聖劍,用來對敵,隻能勉強算是聖器範疇,可卻極為克製魔族。甚至他猜測誅魔大帝鍛造此劍時,就是專門為了對付魔族,誅魔聖劍,也是為抵禦魔族而煉!“除卻此劍,雲某也懂得克製心魔的諸多手段,隻要能將那心魔引出,一切不是問題……”話音落畢,就連精靈女王都是被驚到了,她可以質疑雲千秋的能力,可是以她的眼界,又豈能看不出誅魔聖劍的威力?不得不說,雲千秋此法,值得一試!然而精靈女王還是有些許顧慮,要知道雲千秋此舉相當於救一位必死之人,他不出手相助,就算怒風先知死了也和他沒半點關係。可一旦出手,成功了還好說,可若是失敗了……就算精靈女王深明大義,可心底依舊有些說不過去。隻是望著雲千秋那滿是自信的星眸,精靈女王最終還是頷首:“此法,可以一試!”沒辦法,若是沒有雲千秋,怒風先知隨時有可能會被心魔奪舍,不妨試一試,起碼還有些許希望。而雲千秋聞言,則道:“陛下先不急,此法到底是出於無奈的下策,其中風險,必須先講清楚。”“風險其一,便是怒風先知突破失敗,必然會有所損傷,甚至動搖根基,但卻是迫不得已,除非陛下能想到更好的引出心魔之法。”“其二,此劍雖能斬卻心魔,可為了永絕後患,雲某到時可能會將劍鋒刺入先知軀體,甚至心魔若被逼的狗急跳牆,很可能會控製怒風先知自刎剜心!”頓了頓,雲千秋才道:“這兩點風險,是必然要承擔的,至少雲某現在隻能想出此策,不知陛下覺得如何?”這兩道風險,任何一種都要謹慎對待,可精靈女王卻是知道,到了這等地步,想不付出絲毫代價就滅殺心魔幾乎不可能。甚至若無雲千秋,她連這帶有風險的辦法都無法嘗試。兩害相權取其輕,比起被心魔奪舍,最終隕落的代價,隻是突破失敗再被聖劍刺體,無疑要輕鬆許多。至少比起精靈女王能夠想到最穩妥的辦法代價還要低上許多。精靈女王也不是優柔寡斷之輩,當即頷首道:“那好吧,這風險由我精靈族承擔,期間隻要雲公子全力相助,哪怕失敗……本王也認了!”最後半句,精靈女王幾乎是咬牙說之,儼然從心底不願看到這種結果。雲千秋也不想怒風先知有所閃失,這對他沒好處:“既然陛下答應,那雲某還有幾句話要囑咐。”“此法無論成敗,隻有一次機會,所以陛下要準備萬全,心魔狡詐,小心被其識破。”精靈女王也知道,一旦失敗,估計也永遠用不上了,重重頷首後,才是道:“這些天本王會布置妥當,勞煩雲公子你也多加上心。”頓了頓,精靈女王竟是麵露凝重,被錦綢手套包裹的纖細玉手拱拳道:“怒風前輩能否度過這一劫,就仰仗給雲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