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雲千秋武道實力的,唯方罡一人。眼見眾人的勸阻越發激動,甚至雲千秋低頭捂麵,好似已經有了實話實說的打算,方罡這才站出來道:“我看千秋此意已決,就由他自己決定吧。”此話一出,鶴老不禁臉色驟變。“方老,你怎麼也……”“你小子……”鶴老最是氣憤,在他看來,雲千秋不到弱冠之年,不知輕重,但方罡怎能跟著他胡鬨!但還沒待師尊訓斥,方罡便道:“諸位的好意,我想千秋他也能明白,雖然這孩子是在場最年輕的,可也絕非小孩子了,我想有些事情他也該明白。”“況且,好男兒一生不浴血沙場,豈不是一大遺憾?”“遺憾?”鶴老聞言,都有當場跳起來給這老小子幾腳的衝動了!是,都是人族男兒,誰都有浴血沙場的夢想,可與丟掉性命比起來,哪個更遺憾?麵對眾人的目光,方罡也是壓力山大,但隻能硬著頭皮道:“我知道不隻是千秋,鴻鵠你們兩個此次來萬聖城,也是想著為咱們青陽聖地爭光。”“不如這樣,一切行動,不僅要聽萬聖府長老的命令,更要以保命為主,尤其是千秋,任何一次出手,都要鴻鵠同意才行。”顧鴻鵠到底是聖子,這麼說倒沒人覺得有何不妥。但方罡心想的是,等遭遇異族後,雲千秋也能展露拳腳,至少先讓眾人同意再說。顧鴻鵠幾人沉默,鶴老咬牙之餘,卻是傳音道:“你小子搞什麼鬼!跟為師唱反調也就算了,知不知道異族入侵事關什麼?”“若非鴻鵠是聖子,又是他們中唯一修行武道的,老夫連他都不願意同意,更何況千秋了!”“你小子這條胳膊都是人家治好的,怎麼一點人話都不會說!”被師尊訓斥,方罡也是很無奈,但麵上卻不敢表露,隻能傳音道:“師父,你先答應此事,徒兒待會一定給你個滿意的解釋。”“有什麼解釋現在……”剛想怒斥,但望著方罡的臉色,鶴老卻是一愣。在他印象中,方罡絕非傻子,甚至能久居聖地實權長老,要比大多數人都知曉利害。更不會說故意和自己唱反調了。猶豫片刻後,鶴老才開口道:“好吧,你若執意要去,老夫也不能綁在這,不過就按方罡說的,一切聽鴻鵠的安排!”雲千秋聞言,這才鬆了口氣,他心想若非方罡說話都不管用,他就真的實話實說了。然而顧鴻鵠卻是臉色難看:“鶴老,我連自己都未必能保全,更何況帶著雲師弟了……”您這存粹是怕我不會死在異族手上吧?說實話,若非都是出身同一聖地,顧鴻鵠都有些懷疑人生了。不隻是他,周圍眾人也是眸光錯愕,若非顧忌鶴老與方罡乃是最有威望的兩人,早已出聲反駁了。“此次抵禦異族非同小可,咱們聖地府邸還有一些保命之物,老夫去給你們取來。”鶴老起身,便往外離去,既已決定,那他就不會再猶豫籌措。隻是走到門口時,不由瞪了方罡一眼:“不知道來給為師搭把手?”方罡無奈聳肩,乖乖跟上的同時,還不忘向雲千秋回眸一瞥。千秋啊,老夫能幫到你的隻有這些了……“現在你該給為師一個解釋了吧!”藏寶庫內,四下無人,鶴老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你若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彆怪為師還拿師規收拾你!”甚至鶴老都有幾分懷疑,是不是多少年不教訓這小子,忘了誰是他師父了?方罡有心解釋,可答應過雲千秋保密,隻得滿臉鬱悶:“師父,您還不相信徒兒?我好歹也是活了過百年了,豈會胡鬨?”“這就是理由?”鶴老銀眉一挑,儼然這理由並不能讓他信服:“你應該知道千秋的丹道實力,此子哪怕不論交情,對咱們青陽聖地都是絕頂天驕,若有閃失,你能跟聖地上下交代麼?”“如果男兒浴血沙場就是你的理由,那老夫現在便去反悔!”見鶴老作勢離去,方罡才一咬牙:“彆啊師父!我說還不行!”迎視著鶴老質疑的目光,方罡猶豫片刻,才隻得開口:“師父並非外人,想必也不算違背許諾。”“師父,徒兒隻告訴你一人,你可千萬彆外傳。”深吸口氣後,方罡才臉色凝重道:“您應該聽說了這幾年發生的幾件大事吧?徒兒告訴你,有一件事,就是我與千秋那孩子一起做的。”“大事?”鶴老銀眉緊蹙,能傳到萬聖城的大事,這幾年確實有。但無論是萬仞深淵還是禦獸宗之變,以及海王府舊址斬除大妖……都是轟動一時的事情!甚至哪怕已過去幾年,這些事情都還未曾平息。愣了幾息過後,鶴老才臉色驟變:“你是說,千秋他……”他很清楚方罡所說的大事意味著什麼。若有一件乃是雲千秋所為,那他絕對有抵禦異族的實力!方罡攤手道:“我隻能說這麼多,徒兒也是答應了千秋要保密的,況且師父你也該知道此事牽扯頗多,縱然是自家聖地的人,也不能輕易告知。”“總不能,您老人家也千萬彆外傳,讓千秋去便是了。”鶴老的臉色也變得嚴肅。他很清楚,話說到這種地步已然足夠,不必也不能再過多打聽。任何一件拿出來,都是名震四方。同樣,也會引來諸多麻煩,尤其是關於萬仞深淵的逆穹破天金……“原來是這樣,沒想到那小子居然藏得這麼深!”鶴老揉著下巴,他先前隻以為雲千秋是丹道出眾,至於神武雙修?在萬聖城根本算不得什麼。“咱們聖地這次,還真是撿到一位奇才……”方罡在旁道:“所以啊,徒兒才不願聲張的,您現在明白,千秋那孩子對咱們聖地意味著什麼了吧?”鶴老當然明白,一旦公布,那聖子之位,絕對是要換人的!隻是鶴老絕不會想到,自家徒弟雖並非說謊,但這並不代表,僅有一件與雲千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