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教我?”天鋒聖主的聲音略顯陰沉,令座下聖子渾身微顫,急忙拱拳道:“弟子不敢,隻是…”“隻是風月雙靈太過罕見,若我能奪得,定然實力大增?”天鋒聖主似笑非笑:“的確,普天之下任何一道異靈都威勢驚天,引無數強者競折腰。”“可記住了,風月雙靈,是那位一人顛覆禦獸宗之青年的機緣,名不正言不順,本聖主如何搶奪?”身為一方聖主,若無天大仇怨,輕易不會出手。當然,這並非是天鋒聖主看不上異靈,相反,在得知風月山辛密時,他足足愣了良久,才緩過神來。可雲千秋才不過是武尊初階,而他卻是一方聖主。若同為聖階,甚至半聖,天鋒聖主都已然出手。況且,就算想奪,也未必能奪到。光是破解噬獸咒印的秘法,身為一方聖主的他都不知道!“至於打探下落?那人既然沒有尋求聖地幫助,不論是何目的,顯然是不願被人追查行蹤……”到底是一方聖主,自然很清楚某些事情的禁忌。又沉默片刻,才聽天鋒聖主道:“下落就不必查了,免得惹來麻煩,關鍵是禦獸宗…”除卻麻煩,沒準已經那位神秘青年和仙禽異獸走遠了。“宗門高層死傷無數,爭鬥過多,死傷的終究是我人族武者。”“禦獸宗當年搶奪的地盤,該是誰的,就還給誰,隻剩立宗之主要城池即可,五十年內,不得其他宗門侵犯。傳我聖信,派人去請另外幾位聖主點頭。”聖地之下,一品大派,被血濺宗匾就已經夠罕見了,真淪為曆史……這般決定,反而能一碗水端平,各方勢力都能滿意。而且,光剩立宗之根本,也算對禦獸宗的懲罰了。當然,就算不公平,聖信,猶如帝國之聖旨,卻又是天壤之彆,誰敢唱反調?況且,幾大聖主氣度非凡,想畢也會這般處置。聖子告退後,才見天鋒聖主望著恢弘大殿,露出抹無人見過的鬱悶:“為了爭奪逆穹破天金,我這些年耗費諸多心血,沒想到竟被無名高人奪走!”“這風月雙靈,又是他人之機緣,難道本聖主此生就不得身懷一道異靈麼?”當然,不知道天鋒聖主知曉大破禦獸宗的神秘青年,和降服他惦記多年的逆穹破天金乃是同一人,不知會是何等表情……兩月過後,聖信傳遍,三位聖主都是這般處置,瓜分禦獸宗地盤的鬥爭才算平息。聖地處置公平,各方勢力也毫無異議。更彆說禦獸宗殘餘,終於不再擔驚受怕。若沒有聖地出麵庇佑,恐怕禦獸宗真淪為曆史了!當然,這一切,都是拜雲千秋所賜。若非雲千秋,聖信內容就算是令禦獸宗主動歸還地盤,那都是不現實的。同樣,原本諸多勢力還想打探,那位當眾斬殺禦獸宗主,還能瀟灑離去的高人下落,可聖地的態度,卻是讓諸多勢力收斂。就算查到,又能如何?沒準還會引來那位高人的不滿!能顛覆禦獸宗,自然也能一個心情不好就滅了自家宗門!正因如此,在獅狂洞府暫避風頭的雲千秋才沒被打擾。不僅如此,就連獅狂三獸王的地位,都有所提升。“大王,這是銀峰宗送來的禮物,還托告口信,如若大王和我等今後不肆意獵殺人族,銀峰宗各大城池將永遠向咱們敞開。”銀鷹說話間,帶著幾分欣喜與得意。人族宗門主動結交,足以見獅狂三獸王如今的地位!不僅如此,大破禦獸宗後,這些年還有不少靈獸來主動投奔獅狂。畢竟,帝流漿之夜獅狂等靈獸展露的實力屬實可怕。聖主不出手,還真沒人能斬殺其。“嗯,我知道了。”獅狂已化為人形,坐於山峰上,嘴角也勾著抹笑意。“這一次……多虧了雲公子啊。”若沒有雲千秋,他現在不是死了,就是被禦獸宗收為靈寵。而帝流漿之夜過後,正如雲千秋當初所承諾的那般,他獅狂,已是堂堂正正的一方獸王!“這般恩情,又有如此 力,彆說麾下那幫小崽子,我都有些想追隨雲公子了。”獅狂笑了笑,這些天,不是沒有靈獸偷偷找過雲千秋。但後者卻都婉拒了。幾次過後,諸多靈獸也是打消了念頭,畢竟如今跟著獅狂,也不會被欺壓。而獅狂之所以沒開口,一則,他身為烈焰獅王,也是有獸王之傲氣的。二則,獅狂也能隱約猜到,雲千秋為何如此低調,肯定有不願透露的原因,追隨,隻會給後者添麻煩而已。於是,在沒有人族勢力來打探後,篝火酒宴上,獅狂率然坦言,今後,隻要有需要自己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不隻是獅狂,青犀和豹烈,甚至其麾下諸多靈獸,都是這般承諾。雲千秋欣然接受,畢竟多一位朋友,多一條路。與此同時,山洞內。“轟動應該已經平息的差不多了,再過一月,便踏上歸途。”雲千秋盤膝而坐,輕喃過後,卻是將目光投向身旁的風月仙子。“仙子,這麼久了,你考慮今後有何打算了麼?”風月仙子依舊是一襲淡粉擺裙,氣質雅然無暇,看向雲千秋的目光中,也滿是友善與好感。兩個月躲在洞府,雲千秋閒來無事,乾脆與風月仙子閒聊,彼此關係親近許多。仇怨雖深,但廢掉刑昭丹田時,風月仙子便已經釋然了,此時,婉音悅耳:“風月山之因果已經了卻,我想……去雲遊天下,見識這世間繁華。”這答案,雲千秋也早就知曉,笑容溫煦:“世界這麼大,你想去看看?”“嗯。”“那……秋風呢?”“我……”猶豫良久,風月仙子終究開口:“想要帶她一起走。”婉音當中,充斥著不舍與歉意。此話一出,原本倚靠在風月仙子玉膝的秋風頓時昂起腦袋,獸瞳閃爍。“媽媽,我跟你走了以後,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