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望著那睥睨四方的白虎,周東升是愣了良久,甚至都忘了進攻。“我的武魂……這種抵觸,如若強行催動赤月嘯天獅,培養多年的羈絆定會因此生出隔閡!”不僅會有隔閡,周東升肯定,赤月嘯天獅既然退縮,那便肯定不敵,若強行催動,武魂都得因此而受創!武魂受創,想要治愈可不容易,尤其是越高階的武魂治愈越難。“這家夥……為何能凝聚出畫中白 虎!”這可是上古異獸啊!他哪來的功法?!就憑他身後的六品宗門?傾儘底蘊也絕不可能弄到這等稀世功法!至於聖地賞賜?先不說青龍殿肯不肯拿出如此至寶來栽培,就算肯,青龍殿貌似也未必有啊!“難不成……是雲千秋為他尋到的?!”現在看來,唯有這一種解釋。演武場有隔音陣,周東升自然聽不到少年演技的呐喊。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伏正華,已經不是自己能夠碾壓的了!誰曾想,幾月之前,不過是自己腳下螻蟻,時隔幾月,便有了與自己一戰的資本!“好一個畫中白 虎!我就說你這廢物敢找上玄武殿,總不會是來自取其辱的!”驚詫過後,周東升卻又揚起了冷笑:“不過你以為僅憑這些就能報仇的話,那就太異想天開了!”他看得出來,畫中白 虎,才隻是剛剛凝聚,威勢僅有上古異獸的冰山一角。而且,施展畫中白 虎,對靈力消耗何其劇烈!“可惜,白 虎未開眼,終究是病貓!”“轟!”“狂獅玄天變!”隨著低喝,周東升的身形驟然暴漲,原本正常的青年身形,竟變得魁梧狂暴。衣袍雖未迸裂,但勾勒出的肌肉,卻給人一種凶戾之意。甚至周東升的臉頰上,都升出幾分金色鬢發,雙眸更是變得猶如琥珀,亦似雄獅怒目。“吼!”一聲低喝,嗓音都如狂獅般可怖!見到這一幕,台下眾人臉色驟變,嶽怡萌更是緊張無比。“這是……與武魂融合的秘法!好可怕的變化,收斂武魂,肉身卻更為強橫!”“狂獅玄天變,此招一出,周東升單論肉身戰力已經能媲美武王高階,這還是壓製境界的情況!”“僅憑剛凝聚的畫中白虎,雖不至於落下風,卻也無法戰勝周東升。”“如此拖延下去,隻要伏正華的靈力消耗殆儘,便再無取勝的機會!”武王中階施展此秘法,單論肉身便不輸武王高階,若是周東升不壓製境界的話……“怪不得都說他能代表玄武殿新晉弟子,果真深藏不凡!”“憑此一招,武道七重之下,誰人能敵?”“畫武魂雖變化萬千,可伏正華的肉身恐怕隻是尋常武王中階,一旦被近身,下場可想而知!”眾人驚詫連連,卻不見高進竟冷笑連連。“哼,白癡,真以為周師兄能碾壓你,靠的隻是武魂麼?”當初,伏正華僅支撐幾招,便被踩於腳下,自然沒見識過周東升的其他底牌。“不過能讓周師兄動用秘法,你這廢物也算有些長進了!”“轟!”雙腿一蹬,周東升便如獅子搏兔,周身石板頓時碎裂為齏粉,速度與力道更是快到極致!與此同時,青龍殿內。“不錯不錯,咱們青龍殿到底是天驕雲集,這次大比定能驚豔一方。”同樣是演武場內,幾位長老正忙著選拔,輕捋銀須間,眉目間還帶著得意。青龍殿掌管聖地事務,並非沒有原因的。因為論戰力,青龍殿上下普遍很強。“隻是可惜,此次新晉大比,咱們青龍殿沒有能拿出手的弟子,隻能看其餘三殿了。”“是啊,唯獨一位畫武魂,奈何出身六品宗門,境界太低。”“無妨,老夫相信以正華那孩子的心性,境界終究能追上甚至趕超的。”幾位長老談笑不斷,說起伏正華,多少都有幾分讚許。“說來自從五行聖靈陣後,伏正華便去閉關,也不知近況如何。”“待他境界追上,也該為兌換功法而準備了。”談笑間,卻見幾位弟子徑自跑來,急聲道:“長老,不好了,伏師弟他,和周東升打起來了!”咯噔!此話一出,原本心情不錯的幾位長老臉色一僵。打,打起來了?!還是和周東升!關於兩人的恩怨,幾位長老自然知曉。但奈何,身為長輩,他們總不能為了這點事就去玄武殿興師問罪。當然,他們也曾鼓勵過伏正華,當初在五行聖靈陣結交的幾位師兄也曾說過幫其出氣,但都被前者拒絕了。沒想到,剛剛出關,便去尋仇!“這孩子糊塗啊!現在的他,哪裡是周東升的對手?”“周東升傳言是玄武殿新晉弟子中的佼佼者,縱是境界相當,正華也斷不是對手!”通稟的弟子亦是焦急:“長老,彆說了,咱們趕快過去吧!”“對對,趕緊過去!”無論如何,先把架勸開。以兩人之間的仇怨,伏正華不肯認輸,又得被周東升打到重傷!無論是傷及畫武魂,還是留下心魔陰影,那都是青龍殿不願看到的。“但願周東升不是一出手便用儘殺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幾位長老匆匆趕去,而演武場的諸多弟子聞言,怔愣一陣後,亦是跟隨而去。無論如何,同門與人鏖戰,總不能坐視不管!青龍殿一眾人趕往玄武殿的同時,演武場上卻是殺意四起。“哼,病貓就是病貓,堂堂上古異獸又怎樣,不過如此!”與白虎交鋒幾十招過後,周東升便試探出虛實。“我的秘法,定能比這廢物撐得久,沒了畫中白虎,看你怎麼死!”望著周東升投來的陰狠目光,伏正華的臉色也是越發陰沉。“想耗儘我的靈力?也對,催動異獸之威,確實太勉強了。”“既然如此……那便隻能速戰速決了!”輕喃間,卻見伏正華靈力暴湧,天靈之上,又漸漸凝出一道畫卷。畫卷之上,正是一隻渾身黑褐殼甲似鱗的巨鼇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