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眾人呼吸越發急促,滄瀾宗一人更是迫不及待道:“還等什麼,咱們趕緊激活傳送陣啊!”他剛想動身,卻被滄靜海攔住,並且目光陰沉的微微搖頭,示意彆妄動。正當此時,卻見人群中一位藍衫青年走了出來。“諸位稍安勿躁,這傳送陣,貌似和咱們所認知的有所不同。”“有何不同?”孟戰涯目光冰冷,有些不爽此時有人打岔,但與青衫青年直視時,卻身形一顫,冰冷化為震驚。震驚是因為,那藍衫青年的目光極為銳利,猶如利劍般,明顯是修神一輩的征兆!雲千秋在旁星眸細眯,眸光中閃過抹詫異……“此人的精神力造詣,居然已達入微!”而且精神力境界,儼然是已凝成精神力之體!少年的修為雖在遠在其之上,卻也不敢太過洞徹,因為他不願暴露自己神武雙修的事實。也正因為如此,雲千秋才會感到驚詫。入微,隻是他驚鴻一瞥確認的,具體是何,還無法確定,但可以肯定的是,藍衫青年識海渾厚卻不澎湃難平,儼然不是剛剛突破那種。或許入微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可再加上凝聚精神力之體,就不得不讓雲千秋動容了。精神力之體凝聚之難,不必多說,沒有六合丹的話,玄嵐地域諸如蘇弘等一流天才,此等年紀,不過精神力之體半成。不僅如此,青年的武道境界,更是武王中階,幾近巔峰!儼然,此人和雲千秋一樣,都是神武雙修!神武雙修本就罕見,能有所成就的更是鳳毛麟角!而從藍衫青年身旁簇擁的六人便可猜出其身份亦是四品宗門首席!“神武雙修……”孟戰涯輕喃過後,再無剛才的敵意,取而代之的是凝重,滄靜海亦是神色難平,眸中閃爍著驚駭。雖說論武道境界,藍衫青年可能是在場所有四品首席中最低的,但那恐怖的修神造詣,卻令他們非但不敢輕視,反而自愧不如。神武雙修,說起來狂拽酷炫,但在場都是中品宗門的天驕,自然都清楚這光鮮背後的艱難。很多人仗著武道和修神都有些許天賦,自負的想精修兩道,結果哪樣都不倫不類,淪為笑柄。可藍衫青年儼然不是這一類人!神武雙修,且都屬於同輩中一流,若能到達終點,不敢說肯定被聖地選中,但絕對要比其餘四品宗門首席得到垂青的幾率大!“在下藍忘尋,萬光宗首席,對陣法一道小有鑽研,諸位可願聽我一句?”藍衫青年明顯也注意到周圍的驚詫目光,嘴角勾起抹傲然的弧度,雖不張揚,但明顯也為自己的神武雙修而感到驕傲。“藍兄請指教。”孟戰涯拱了拱拳,藍忘尋也不推脫,笑道:“依在下推測,這傳送陣乃是留下機緣的先輩強者所刻,距今太過久遠,所有許多玄奧之處與今不符……”眾人點頭,畢竟上古戰場與聖地存在已有無儘歲月,遠在他們宗門之上,說相差一個時代都不過分。“這陣符想要啟動,無法借助外物,隻能憑借武者灌輸靈力才行。”與少年猜想的一樣,說完過後,好似還生怕眾人不信,藍忘尋取出靈石,放於陣符當中,卻絲毫沒有反應。“這……”眾人看在眼裡,臉色微變,沒有借助外力,那就隻能灌輸靈力了。“那大家一起出力,激活陣符便是!”葉賓開口,有些許人附和,但諸如孟戰涯等首席卻是並未認同,甚至露出不屑和鄙夷。一起出力?這人不是白癡麼!若不是看他和滄靜海站在一起,他們甚至懷疑這人壓根都不知道自己四品宗門的身份!藍忘尋頓了一頓,又道:“出力是沒錯,但是這陣符極為深奧,所需的靈力恐怕不少,具體深淺,在下也算不出來……”“而且,若傳送陣激活後,便是寶藏機緣所在的話……”話未言儘,藍忘尋便閉口不語,隻是眸中閃過抹難以覺察的傲然,而在場眾人沒有一個傻子,頓時便明白了話裡的意思!所有人一起出力,那勢必會有人藏拙。誰也不知道這傳送陣激活後會是怎樣。但不論是遇到危險,還是得到機緣寶藏,那勢必都要一戰,而靈力耗費多少,就要起到決定性作用!一時間,眾人臉色陰晴不定,卻沒有人再開口,明顯誰都不願耗費靈力。而且,大型傳送陣所消耗的靈力,簡直就是一座無底洞,就如在無相宗時,用了多少靈石鋪路才能開啟?若隻能用靈力的話,沒準丹田枯竭都難以激活!沉默片刻後,卻見孟戰涯忽然冷聲道:“所有六品宗門的人,立刻施展靈力,激活陣符!”話語冰冷,霸道蠻橫,就如同命令一般。眾人聞言,紛紛臉色驟變,當即反對道:“憑什麼是我們啊!”“就是,機緣你們拿,讓我們出力,哪有這麼便宜的好事?”就連嶽怡萌都憤憤不平:“你想不出力就坐收漁翁,也得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孟戰涯的心思,眾人怎會不明白,這是想先消耗六品宗門的靈力來充投石問路,自己好坐收漁翁!可任憑眾人如此義憤填膺,孟戰涯亦巋然不動,甚至他絲毫不介意展露自己的心思:“怎麼,你們覺得此處無法動手,就能和我討價還價了?”六品宗門之人敢於反駁拒絕,自然是因為血獄宗的前車之鑒有所依仗。但孟戰涯卻冷聲威脅道:“這裡確實沒法動手,可此處離終點還有至少兩天路程,出了這裡,看誰還能罩著你們!”這裡不能動手又如何?等離開此處再秋後算賬!說到底,你們始終是六品宗門,沒實力,就得乖乖被我擺布!麵對此等威脅,十餘位六品宗門的臉色極為難看,就連雲千秋都是星眸微眯,目光淩然。他倒不是反感孟戰涯的霸道,畢竟強者為尊的世道麵前,若是身份對調,那現在被欺壓的人,未必要比前者客氣。少年在意的,卻是這傳送陣的深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