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龍考慮的沒錯,靈獸當中,也有擅長迷惑人心的,模仿孩童哭聲,並不難。“但我當時沒路了啊,若是被追上,咱爺倆就得交代在那,為父心想若能讓其兩虎相爭,再趁機逃走也行。”於是,雲天龍便順著哭聲尋去。卻沒想遇到的一幕,令他險些驚掉下巴。“尋到哭聲時,是在一處廢墟當中,似廟非廟,又好像祭台,可破損的太過嚴重,已經看不出真正年代了,況且當時為父哪有心情管這些?”雲天龍本想引出靈獸,讓其相爭,自己開溜。然而,那哭聲並非靈獸迷惑人心所發出,而是一位女嬰發出的!走投無路的雲天龍差點跪了啊。要真碰到靈獸,他也認了,好歹還能搏一搏。可這荒郊野嶺,碰到個女嬰,說實話,雲天龍甚至懷疑自己遇到鬼了!“然後呢?”聽到關鍵處,母子兩人急聲問道。雲天龍卻是撇了撇嘴:“然後,你娘親不都知道了麼,說來也怪,當時我將你放下,準備和靈獸拚命的時候,那孽畜不知是抽風還是咋樣,壓根不敢踏進廢墟半步……”“不敢踏入半步?”“是啊,而且看那孽畜當時的模樣,跟被嚇尿了一樣,四肢趴地,我以為是有雲遊高人暗中相助。”雲千秋聞言,卻是劍眉緊蹙。“當時以父親的境界,能逼到其走投無路的靈獸,至少是四階,而能將其嚇到趴地不起……”那種恐慌的表現,至少也得高出一個大境界才能做到!“當晚,我抱著你在廢墟過夜,那一晚咱爺倆也算命大,竟然沒有靈獸偷襲。”就這樣,雲天龍逃回了夏國,之後的事情,便是前身的記憶。哪怕時隔多年,雲天龍亦是心驚膽戰,但卻強撐笑容:“話說,你小子天生就是個風流胚子,當時水柔丫頭哭的厲害,將你倆放到一起後,她竟然不哭了,而是還拉你的手。”“我當時看那是個女嬰,正好給你當老婆,沒想到你小子也夠爭氣的啊……”提到已成結發夫妻的兩人,雲天龍便一陣傻樂。母子兩人見狀,不由拋出道白眼。這都談論正事呢,你就不能正經點?雲千秋緊蹙著眉頭,臉上儘是疑惑。水柔姐竟然是在靈獸森林被撿到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要知道,尋常武者在靈獸森林中,都得步步小心,而僅是女嬰的哭聲,一旦吸引來靈獸,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可是,逃到此處後,卻將靈獸嚇退,有驚無險。“秋兒,此事你怎麼看?”風雪月也感覺此事不對,朱眉緊蹙。聽到發問,少年卻也難以給出答案。當時前身隻是孩童,記憶早已忘卻,根本無法追溯。“我也說不清,究竟是真有高人在暗中庇佑,還是那處廢墟另有玄機……”令四階靈獸嚇尿跪服,雖說雲千秋現在展露氣息也能做到,可當初若不願現身,憑雲天龍的實力根本察覺不出。而那處廢墟雖不知具體歲月,但未必沒有何等玄機!但無論是廢墟玄機還是暗中高人幫父子兩人躲過一劫,這一切,都和水柔姐有關係!想到此,少年當即問道:“父親,撿到水柔姐的時候,她身上可有什麼東西,如玉佩玉鐲之類?”雲天龍卻是不假思索,很肯定道:“絕對沒有,當時她都沒有繈褓包裹,哪有什麼玉佩?”“這……”雲千秋聞言,眉目間的疑惑更甚。本來以為能從父親那得知線索,卻沒想結果大為失望。“妖族……這其中究竟有什麼辛密?”少年無法想象。甚至思索間,他更細思極恐。在靈獸森林中撿到女嬰,而且還身懷妖族神魂的概率,絲毫不比誕生一位無上神體高,都是數萬年難遇之事!而如此驚天奇事,卻碰到一起,究竟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有何方大能在掌控這一切?若真是後者的話,那恐怕在那等存在眼中,七品宗門也不過是他玩弄於股掌間的螻蟻罷了!“但願是巧合吧……”不到萬不得已,雲千秋真不願和妖族扯上關係。雖然線索已斷,可少年揉了揉額頭後,卻依舊語氣凝重:“父親,那處廢墟具體在什麼位置,你可還曾記得?”“這……”雲天龍一聽,頓時滿臉為難。這都十八年前的陳年往事了,他哪還能記住?靈獸森林那麼大,再加上他當時是在逃亡,哪還顧得上那些?“千秋,你是想讓為父再帶你去一趟?”以如今兩人的境界,斷然不會被逼到走投無路,可在一望無際的靈獸森林找尋一處廢墟,和大海撈針沒什麼區彆。甚至這麼多年過去,那處廢墟還存在與否都是兩說。“孩兒正有此意。”雲千秋微微頷首,雖然搜尋起來難度極大,可若不弄清楚事實,他始終無法放心。“這……”雲天龍滿臉為難,他雖平時大大咧咧,可也知道雲水柔身份不凡,絕不是尋常棄嬰,此時好似想到什麼,皺眉問道:“千秋,是不是水柔這幾日有什麼反常?”“這倒沒有。”在玄女宗這段時間,兩人親密無暇,連夫妻之間的周公之禮都已不止一次,可雲水柔依如往常那般,傾國傾城,毫無異常。至於武魂方麵,雲水柔如今已能展露五道尾巴。可九尾天狐自從崇陽鎮後山覺醒時展露過一次以外,其餘時候,沉寂無聲。雲千秋想要去呼喚,卻無法預料到後果。“那成,過幾日你父子就動身,無論如何,去靈獸森林找一趟。”說話間,宗主偏殿氣氛沉寂,唯有少年眉目間的愁雲最深。因為也隻有他才真正明白,水柔姐背後隱藏的秘密有多驚天駭地。正當此時,卻見李畫竹匆匆跑來。“稟報少宗主,無相宗首席伏正華前來,說有要事找少主相商……”無相宗?伏正華?雲千秋聞言,本就愁雲滿布的劍眉,更是緊蹙成團。自己還正為水柔姐的事情發愁,他怎麼就找上門來了?而且拍賣會已過,伏正華來此,是為無相宗出麵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