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仇昕銳愣住了。因為這輩子,還沒人敢對他說過這個字!仇昕銳承認,論實力,他確實不如沐元明和素華,但他也是玄女宗排名前三的弟子,頂尖天才!什麼時候,被人當麵嗬斥‘滾’字?仇昕銳的臉色逐漸扭曲,心底的嫉妒,更是因此轉化為恨意!他不敢責怪素華,但卻恨不得殺了雲千秋!要不是因為這小白臉,自己怎麼可能會被素華師姐冷落?論天賦,自己勝過李畫竹百倍,論身份,自己更是高高在上,這小白臉不過就是當初宗主大人可憐,才收為侍奉弟子的。在仇昕銳看來,這分明是憑借狗屎運,才能湊到素華師姐身邊的!若非如此,李畫竹算個屁?有資格坐在這裡?至於去神武閣找沐元明報仇?他有那個實力麼!沐元明動動手指就能捏死他,分明就是自尋死路,這種白癡行為,為什麼能把自己比下去?長久的自傲,讓仇昕銳心性偏激,他可以不如沐元明,也自認與素華略有差距,可絕不是李畫竹能比的!也正因為如此,仇昕銳才不會明白,在他眼中和找死無異的行為,偏偏是他輸給李畫竹的敗筆。“好,素華師姐,那我就先行告退了,你好好養傷……”麵對那雙杏眸中的不耐煩,仇昕銳最終隻能咬牙隱忍,拱拳扭身,目光森然地剮了眼在旁的少年。走出竹屋之時,他已在心底暗暗考慮,明天如何當著全宗上下踩死這可惡的小白臉!正當此時,卻聽素華又冷聲道:“把你的東西拿走。”仇昕銳聞言,渾身一顫,奈何還不待有所動作,就聽耳邊傳來極其欠扁的笑聲。“仇師兄那麼有錢,怎會在乎這一朵天山寒雪花呢?不如就當送我吧。”送你!?仇昕銳聞言,險些氣炸。你特麼哪來的臉要!要知道,他剛才身形顫動,是真的想回頭拿,隻是礙於顏麵,不好意思伸手。涅淵閣底蘊不凡,可並不代表能隨意給他成百近千靈石來送禮物泡妞啊!甚至涅淵閣之所以肯出這筆靈石,就是因為仇昕銳保證,可以拉近與素華的關係,甚至讓後者棄暗投明,歸於涅淵閣!但是現在,彆說閣主交代的任務,他連一句話都還沒說,就被下了逐客令。最可氣的是,關那小子屁事?扭頭看去,正巧迎上少年那人畜無害的笑容:“仇師兄放心,我肯定不會私吞,浪費你一番心意。”“你!”老子花費近前靈石買來的奇珍,你丫好意思借花獻佛?雲千秋的確好意思。這可是能讓他略微動容的天山寒雪花啊。不要白不要。反正梁子已經結下了,哪怕他現在畢恭畢敬地送仇昕銳離開,後者就肯放過自己?答案不言而喻,那自然是能坑則坑,絕不手軟!仇昕銳隻感覺胸腔一陣甜熱,氣血翻湧,儼然到了暴怒的邊緣。但奈何,他實在拉不下臉當著素華的麵,把送出去的禮物強搶回來。事實上,仇昕銳完全高估了自己,他以為素華隻是一時生氣,等一段時間,最遲宗門大比,宗主閣之位丟掉時,後者絕對回心轉意,所以才故作風度。隻是卻不知,自己的這番想法,白白便宜了雲千秋。“仇某告辭!李畫竹,咱們明天四象峰見!”咬牙過後,仇昕銳站在門口籌措一陣後,最終想到了此行的目的,訕訕道:“師姐,當日在戰凰山算我負你,可你想好,三月之後,宗主閣會落得何等下場?”“你若回心轉意,隨時可來涅淵閣找我,沐師兄那邊,也要給仇某幾分薄麵。”說話間,仇昕銳眸光熾熱。自己為了師姐連沐元明都敢得罪,他李畫竹能做到麼?有這個本事麼?尤其是想到涅淵閣這層依仗,仇昕銳更是忍不住嘴角微揚,暗含得意。最多三月之後,風雪月都自身難保,更何況是你這首席弟子!到時候,我到要看你如何求我收留!說來說去,你素華最後還不是得落入我掌心當中隨意玩弄?對此,素華根本不屑理會,但在旁的雲千秋卻一臉惋惜道:“仇師兄,慎言啊!”那副我這是為你好的模樣,讓仇昕銳惱火無比,冷冷道:“閉嘴!我和素華師姐說話,與你何乾!”麵對這般嗬斥,雲千秋也不動怒,長歎口氣,悠然起身,對著不知何時站於仇昕銳身後的老者拱拳行禮道:“見過長老……”長老!?仇昕銳聞言,眼皮一跳,隨即卻笑了。“白癡,這種哄小孩的把戲,也好意思拿出來賣弄?”你咋不說宗主大人駕臨呢!仇昕銳越發張狂,卻見尹琴也匆忙起身,就連行動不便的素華都玉拳拱起:“見過程長老……”“師父!”尹琴婉音未落,仇昕銳便嘴角 ,渾身如遭雷擊般,脖頸僵硬地緩緩扭頭。要說這小白臉嚇唬自己還有可能,但素華師姐……“仇師侄,你還真夠膽啊,敢來我棲鳳山離間首席弟子!”充入仇昕銳視線的,正是鷹眉長老怒極反笑的麵孔。“程,程長老……”雖說仇昕銳當時暴怒,可老者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就可見實力之強!雲千秋隻知這鷹眉老者能夠信任,但仇昕銳卻清楚,這位程長老可是宗主閣排名前五的存在啊!自己不過聲音大了點,怎麼把這老東西招惹過來啊!任憑仇昕銳臉色再怎麼驚恐,可鷹眉長老也絲毫不給他求饒解釋的機會。就如老者所說,挖牆角都挖到首席弟子身上了,這讓他如何能忍?前兩天本就被方振那三個老雜毛弄了一肚子火氣,正愁沒處發泄呢!“哼,就算是封老鬼在這,都不敢說這話,你算什麼東西!”封老鬼,指的便是仇昕銳的師父,現任涅淵閣閣主。在棲鳳山,鷹眉老者確實有說此話的底氣!“程師叔,聽我解……”冷哼未落,便見老者揚起手掌,不待仇昕銳再多聒噪,一記掌刀便赫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