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就是傳言中的聖山!?”聖山,隻是根本無人見過的傳言罷了。雲千秋在此之前,對這種毫無根據的傳言,態度是嗤之以鼻。但當他目睹到這座雄山時,卻震撼了。單憑此山能讓死氣不敢靠近,就足以看出其中的不凡!也正因為如此,少年才算明白周圍的死氣為何會如此渾厚。因為傳言中,聖山處於絕命之穀正中央,而越是深入,死氣便越發強烈。雖然無法確認這座山的位置,但若是按照死氣程度來推斷,這絕對已經是絕命之穀內圍了。“為什麼會被傳送到這種地方?”這個疑惑,仿若無解。雲千秋現在唯一能確認的,便是剛才身處的無儘黑暗當中,好似亦是領域之力,除此之外,再無彆的線索。再絕對的疑雲麵前,少年並不會和那些自詡聰明絕頂的天才似的自以為剝開疑雲,實際上在鑽牛角尖,雲千秋的想法很簡單,既然一點思緒都沒有,那便乾脆不想了。換做平時,這等性格絕對堪稱灑脫,但彆忘了現在自己的性命屢屢被視為螻蟻般拿捏,雲千秋感覺不到灑脫,倒有些無奈和自嘲。眺望四周,透過死氣,隱約還能看到與自己一同墜落的身影閃爍著各異的靈力。然而出乎預料的是,他卻並未看到蕭一的粉紫光耀,也沒有李清風兩人的影子,甚至連仇家秦古都找尋不到。“難不成,他們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搖了搖頭,此時連自己的生死都難以掌控,雲千秋著實不想再自找麻煩了。身形,已經離地麵越發接近。少年微微握拳,仰視那不容死氣侵犯的聖山,無論如何,也要在靈力耗儘前趕到山腳才行。“嘭!”落地的刹那,雲千秋就勢翻滾,身形看似狼狽,實際上卻猶如獵豹般迅捷。“此地乃是內圍,若是遭遇死靈,後果簡直不敢想象!”落地之後,少年也不敢再有所保留,直接拿出一枚靈丹吞入口中。此靈丹,乃是五階中品的潤靈丹,成色足有優質中等,放在前兩天的絕命城,絕對能買出上百靈石的高價。這也絕對能令無數武者視作保命底牌。然而雲千秋現在,根本顧不得價值,甚至也並未打算盤膝調養,而是警惕四周,此舉至少能讓藥效流逝一半。換做以往,定會讓人大罵敗家,可少年更知道現在可不是節省靈丹的時候。若是真死在這裡,彆說收屍,怕是數萬年也不會有人找到此處。出乎雲千秋預料的是,足足過了十息左右,也並未有死靈偷襲。他可不相信自己的靈力能強橫到這種地步。但沒有死靈,少年的臉色也並未有所好轉。因為光是死氣,都讓他舉步艱難。“怪不得被視為生靈禁地,這種死氣,怕是武王境的強者進來,稍微沾染一點便會當即斃命。”要知道,現在的死氣,已經不知何等原因而被大幅度削弱過了!若是換做以往,饒是以雲千秋的靈力,還沒落地之前就生機全無。然而還沒待他找尋到聖山的方向,卻忽然感覺指尖一顫。“這是……靈戒當中有異動!”指尖傳來的細微節律,猶如湖麵被驚起的漣漪般散傳而出,若不是心神警惕,雲千秋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但就是這細微的變化,帶給他的震撼,遠比見到聖山更劇烈。靈戒當中,怎可能有異動?要知道,靈戒雖是有特殊材質鑄成,內有空間,可決不能收納任何活物。就連那柄讓蕭一舍棄身份給少年當打手的皇階利劍,放入其中就如石沉大海,根本不會因為主人的迫切心情而有半點反應。甚至隻要帶有生息之物,根本就無法放入靈戒!在這等陰森詭異的環境下,雲千秋能不被嚇到尖叫已經很不錯了。“咚……”佩戴靈戒的修長手指,不受控製的顫抖著。最讓他臉色驟變的,是靈戒表麵升出的碎痕。“怎麼可能!”“咚……”又是一道若隱若現的聲響,裂痕也因此擴散的更加明顯。看樣子,最多再有五次,靈戒就要報廢了。一旦報廢,裡邊的靈石靈丹,都要跟著陪葬。“難不成……是那塊令牌!”來不及多想,雲千秋手腕微翻,便把那古樸令牌取了出來。神秘老者所贈的東西,少年自然知道來曆不凡,但奈何自己被偷襲被追殺時,卻毫無異動。最關鍵的是,他又不敢大搖大擺地挎在腰間,這才始終放於靈戒中。令牌入手,仍舊是那般冰涼粗糙,雲千秋估計把一塊廢鐵埋在土裡幾十年,再拿出來就是這手感。然而就在此時,靈戒的異動,便消失不見了。“果然,是這令牌的問題。”考慮到那神秘老者的實力,雲千秋著實不敢小覷這令牌的來曆,不說奉若至寶,但也算謹慎收藏。可是現在看來,貌似並無卵用啊!至少現在,它還未展現出掌控領域之力的神秘強者贈予寶物應有的威能。彆說威能,就說手感,玄天宗的弟子玉牌,都能完爆這玩意好幾條街。“這東西,到底是想鬨哪樣啊?”毫無用處也就算了,偏偏現在還不能放入靈戒當中了。“罷了,就這麼拿著吧,估計也沒人注意。”就這根本無法用語言來準確形容,也判斷不出本來色澤的賣相,彆說能讓各大宗門的天才注意,估計丟到崇陽鎮的地攤上都能讓人誤以為是壓布的。忍著冰涼把令牌彆在腰間,抬頭的刹那,雲千秋卻又愣住了。這一次,是真正的石化當場。哪怕麵對那觸之則死的黑色閃電,少年都沒愣住過。但是現在,他的雙腿卻無法邁動,甚至嘴角還 不已。以雲千秋的定力,足以算得上泰山崩於眼前而不亂,而能讓他把情緒寫在臉上,可想而知內心究竟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原因無他,不知何時,周圍的死氣,竟好似退潮般,避至自己方圓三丈之外。不多不少,剛好三丈!這一幕,如何讓少年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