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些人的眼神中,雲千秋得到了答案。剛才那一幕,這幫人,並沒有看到。然而正因為如此,才讓少年眸中流露出深深的驚駭!重生至此,還沒有什麼事,能讓少年動容。但那位瘋癲老者,明顯算是一位!“剛才,老前輩那一扼,是……領域!”領域之力!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武煉境,耳力目力過人,絕對能聽到先前的異動。甚至雲千秋在此之前都能感受到,有人已經出現在自己的身後。然而,無論是打量自己,還是交給的神秘令牌,這些人卻好似從未看到!幻術,雖然也可以做到。但如若是幻術,如今破除,自己肯定會有所感覺。而除了幻術外,能做到的,隻有領域之力!領域之力,此域當中,我即為主宰,我即為一切!也隻有這樣,那些路過的眾人,才會什麼都沒有覺察到。“嘶……”雲千秋忽然覺得,那塊神秘令牌,有些燙手。燙手到他想立即丟掉。能掌控領域之力的強者,那早該是淩駕於宗門之上的超然存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那等大能,卻是一副瘋癲老者的模樣。絕命之穀和那位老者,究竟有著怎樣的關係?還有那令牌,究竟有何用處?無數疑惑,讓雲千秋劍眉緊蹙,難以舒展。最關鍵的是,為何,要將那令牌交給自己?嗜靈寒炎?雷印?這些手段雖然強橫,可在領域之力的強者麵前,並不值得過多注意。思索片刻,雲千秋隻得搖了搖頭。儘管他知道這團疑雲很大很深,但是如今,卻連冰山一角都無法猜測。“罷了,還是先進絕命之穀吧,憑我的實力,隻要不作死,保命應該不難。”輕喃過後,少年望向那黑氣籠罩的山穀的目光中,除了凝重外,還有著難以抹去的警惕。有掌控領域之力強者出現的禁地,絕非是什麼一甲子便能前去尋機緣寶物的尋常曆練而已。“嗖……”身形掠起,隻見那黑氣將要侵濁的刹那,雲千秋渾身卻湧出淡金色的靈力,將其逼退。金芒籠罩,少年絲毫不受影響。饒是如此,雲千秋也略微感到詫異。“這,這等黑氣,如若尋常的武煉中階武者,恐怕支撐不過三天!”三天!光是抗衡黑氣,便消耗如此劇烈!而這,才隻是最外圍的黑氣而已,一旦深入,靈力將耗損的更加迅速。況且雲千秋所計算的,乃是單單用靈力護體,僅能支撐三天,這還不包括其他損耗。可以說沒有充足的靈丹,進到絕命之穀,唯有死路一條!好在,身為丹城客卿,雲千秋自然在來此地之前,自然會有所準備,而且自己用的,都是最好的。“罷了,剛才清風宗的人是從這裡進去的,前邊應該沒有阻礙了,先跟上去看看。”這,才隻是剛剛踏入絕命之穀。半個月的時間,雲千秋不介意先渾水摸魚。身形掠起,疾馳於黑氣彌漫的山林當中,隻是少年前腳剛剛離去,絕命之穀邊緣,卻有一道倩影閃過。“可惡可惡可惡!那幫家夥,還真是不依不饒!害得本大人隻能從這種破地方進去!”倩影曼妙,衣衫亦是合體,露出的柳腰盈盈一握,沒有絲毫贅肉,肌膚雪白,猶如羊脂,雅致清麗。尤其是那俏臉上披著一層粉紫色的麵紗,更添幾分神秘,麵紗輕薄,雖看不清五官具體,但隱約間隨風掠起,那勾人心魂的鮮紅櫻唇,若是讓人看到,絕對會腦補麵紗之後是何等尤物。然而,此時倩影卻玉足輕跺,秀玉蘭花鞋在地上留下道道暴力的痕跡,姣好的婉音因為慍怒而有些破壞著美好的一幕。“可惡,本大人一介天之驕女,竟然淪落到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的地步,氣死我了!”“聽說玄古丹城有驚世奇丹問世,傳言還能治愈識海,哼哼,故弄玄虛,等從絕命之穀出現,便去丹城買上幾枚!”發泄過後,倩影顯得有些無力,婉音中帶著傷感:“如果真有那等奇丹,想畢創造此丹的天才,很可能有辦法挽救父親……”話雖如此,但倩影也知道治愈識海,還遠遠不能挽救父親,隨即自嘲地搖了搖頭,粉拳更是握緊。“可惡!為什麼當初不刻苦修行,如今不僅連父親都保護不了,甚至還如此落魄……為什麼!”“不管了!這一次絕命之穀,本大人必須尋得機緣,才能挽救一切!”輕喃間,倩影身形掠起,速度竟比雲千秋還要淩厲幾分。身處半空,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微紅,還泛著不顧一切的決然和冰冷。隻要能救父親,哪怕淪為東順宗那幫冷血動物一樣無情也無妨!……在絕命之穀中,雲千秋已經前行了數千米,仍舊處於外圍,放眼周圍,皆是望不穿的幽森樹林,以及從中掠過的殘影。“還是望不到邊啊。”輕歎口氣,少年對自己的速度有些不滿意。若是能淩空飛行,現在何止深入了幾千米?但奈何,雲千秋卻沒那個勇氣。不隻是他,進入絕命之穀的武者,哪怕是七品宗門的精銳,也都選擇以身法趕路。掠空飛行,弊端太多。首先,有些機緣寶物,隱藏極深,有時擦肩而過還未必能發現,更何況掠空疾飛?其次,身處半空,太過高調,很容易成為眾矢之的的目標。最關鍵的,便是其中無處不在的死靈。死靈,乃是生靈死後,或用特殊手段,或怨念不散而凝成。不同於武者的軀體,死靈飄忽不定,甚至沒有固定的形態。想要斬殺,也是極為費勁。斬殺武者,隻要重創要害即可,但對付死靈,除卻一些專門克製死靈的高深手段外,則要麻煩的多。因為死靈,並無要害。丹田,識海,心臟,皆不存在。唯有用靈力生生轟到其煙消雲散。不僅如此,尋常的武技,也就是近身攻擊,幾乎毫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