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王凱安(1 / 1)

“雲藥師,不管是靈藥一道,還是醫道,講究的就是嚴謹,你這般胡言亂語,小心閃了舌頭!” “是啊,凱安的傷勢,公會耗費了多少資源心血,都不見好轉,你太高估自己了。” “千秋啊,你以前應該沒遇見過識海受損的同仁,不知道對我們靈藥師而言有多可怕,這種話,以後可不要隨便說了。” 對於這些或質疑或不屑的目光,雲千秋並沒有計較,而是揉著被震得生疼的耳膜,緩緩道:“那個,可否先帶小子去看看他的傷勢輕重?” 他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多駭人聽聞。 但對他而言,這卻是一條財之路! 遠比聚靈丹更顛覆認知的財之路! 見少年語氣緩和,文良才算送了口氣。 讓他看就看吧,見過凱安之後,也就能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了。 到時候,也該知道丹城大比可不是鬨著玩。 “好吧,你隨本會長來便是。” 正當此時,卻見一位鷹眉老者站起身道:“會長,萬萬不可啊!” “誰知這小子會不會不懂裝懂,治不了還好,若是讓凱安的傷勢雪上加霜,誰來負責!” 雖然對於雲千秋的質疑,已經不加遮掩,但這位長老的話卻得到不少人的認同。 曾經請來的名醫,都是造詣頗深,知道輕重。 關鍵是,他們隻是收人錢財,力所能及罷了。 不說敷衍,但就如皇室的禦醫一般,治不了倒並不丟人,可萬一出現差錯,他們的名聲可就毀了。 但在眾人看來,雲千秋可不知道輕重啊! 萬一這小子到時候拿著幾株治療精神力的靈藥胡亂煉製煎熬後,誰敢讓他試? “這……” 望著明顯站於那老者一邊的眾多同仁,文良也是犯了難。 最終,才隻能將目光落在雲千秋身上,歎道:“千秋啊,不行你就彆看了,凱安這幾年,情緒很是低落。” 文良說的是事實。 請名醫來還好說。 可讓雲千秋去,那豈不是讓王凱安覺得自己就是作為失敗者告誡彆人的標本? 然而對此,雲千秋卻語氣平淡:“會長放心,晚輩一定量力而行,絕不逞強。” 說罷,不待那鷹眉老者開口,少年便當即道:“諸位長老,晚輩知道你們的擔心,可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 “再說受傷的王凱安,治與不治,隻有他自己才能做主吧?” “你!” 老者明顯沒想到,雲千秋會拿這話來堵自己! 關鍵是,他還沒法反駁! 以他在公會的地位,何時被小輩如此駁過麵子? 而且還是在對方裝腔作勢的情況下! 想要嗬斥,卻沒辦法,最終,鷹眉老者隻能沉聲喝道:“你若是能治好,本長老的位置讓你來當!” 話鋒一轉,隻見那老者眸中,泛出抹滲人的寒意。 “可你若治不好,就算凱安本已無緣丹道,老古能不追究,本長老絕不會輕饒你胡亂行醫之冒失!” 老者的威壓,著實讓雲千秋內心一顫,深感悸動。 但卻未能動搖他嘴角的輕笑。 是不是胡亂治療,到時候才能知曉。 “那就勞煩會長大人帶路了……” 與此同時,青雲峰的一處院落當中。 院落離靈藥師公會不遠,可見其中之人的身份。 雖然裝飾不顯奢華,但卻彆有淡雅,院外還點綴著有助精神力的靈草綠蔭。 然而如今,那些靈藥,卻儘顯枯萎,綠蔭當中也雜草叢生。 “凱安,趁熱趕快把這服藥喝了。” 屋內,平時不苟言笑的古明,此時卻很是慈祥。 但那強撐的笑容當中,卻藏不住一抹傷感。 眼前的青年,衣著青衫,模樣還算英俊,可卻滿臉胡渣,顯得很是頹廢。 尤其是那雙眸中,渾濁不堪,哪有半點年輕朝氣? 甚至古明的話說完幾息過後,青年才回過神來,略顯呆滯地點了點頭。 望著那香氣濃鬱的藥湯,青年卻緊咬著唇。 “滴答……” 哪怕扭過頭去,可淚水落入藥湯的聲音,仍舊讓古明身形一顫,屋內本就低落的氣氛,更顯傷悲。 此人,便是古明的弟子——王凱安! 說起王凱安,那絕對是玄天宗年輕一輩的天才! 甚至若不是起出身寒門,兒時無人培養,未必會輸給趙天匡! 可這一切,卻在三年前蕩然無存。 精神力受創,識海負傷,從那刻起,他便再也無緣煉丹一道。 這三年來,儘管靈藥師公會未曾拋棄他,但王凱安卻深深體會到,什麼是累贅。 他就是累贅。 這幾年,公會為了幫其療傷,耗費了太多資源。 尤其是最近,對其不屑甚至鄙夷的傳言,已經傳入了王凱安的耳中。 受傷,確實是因為鬥丹。 雖然當時對手挑釁的極為難聽,甚至還出言諷刺自己的師父,可鬥丹,卻是自己主動提出的。 自然,要為其付出代價。 正是因為如此,靈藥師公會內,才出現了不少放棄治療的聲音。 王凱安並沒有覺得悲憤。 或者說,他早已悲憤的麻木了。 宗門不是善堂,一個廢人,對公會而言,沒有半點價值。 能悉心照料三年,公會已經仁至義儘了。 王凱安也看淡了。 三年前,他成為年輕一輩第二位四階靈藥師,甚至突破的年齡,比趙天匡還小,那是何等意氣風? 此時,就算識海受創,可對於靈藥的知識,他並沒忘掉。 手中這碗烏清心筍熬成的藥湯,自然知道價值。 “雖然我再也不是靈藥師,可一身修為還在,回到故鄉,至少還能活下去。” 總不能,再拖累師父和公會了。 想到古明,王凱安的眼眶便紅了。 若是沒有師父,他現在就算沒死,恐怕也隻是碌碌無為的市井流民。 這些年,他在玄天宗體會到了本無法觸及的廣闊天地,也算值得了。 想到此,王凱安猛然仰頭,藥液灌入口中,卻並未再像先前那般盤膝冥想吸收藥力,而是動作猙獰地擦拭著嘴唇,聲音嘶啞。“師父,這幾天,徒兒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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