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王宮。 “院長院長,我們的獎勵確認了麼?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啊?” 望著滿臉喜悅的嶽詩瑤,好似年輕多歲的程立江,不禁笑道:“你這丫頭,獎勵還挑肥揀瘦,明天謝幕儀式就知道了!” “爺爺中午還不是高興壞了,差點把陛下灌醉……” 手拿著最終確認成績的戰報,程婉雪美眸細眯,猶如一輪皎潔明月。 “是啊,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院長酒後失態呢!” 被眾位學員調侃,程立江臉色一黑,隻是想到上午歐陽川那吃癟的模樣,哪怕早已痛飲酣醉酒醒,但心底仍然暗爽。 回想起來,像上午那般氣派走進王宮,貌似還是十幾年前接替院長一職。 正當此時,卻聽門外跑來一位侍從,行禮道:“稟告程院長,柳沙副會長求見,說是來找您的……” “找我?” 自己和柳沙貌似沒什麼交情啊? 而且那老家夥不是站在歐陽川那邊的麼? 搖了搖頭,如今憑借雲千秋,學院水漲船高,自然少不了人來拜訪。 “快請,杜陽,你跟我來,還有雲千秋呢?” 杜陽起身,皺眉道:“貌似和三殿下在一起,要不要我去找他?” “不用了,柳副會長指名說要找我……” 走出雅殿,正好迎上柳沙。 要說這位夏國靈藥師公會的二把手,進出王宮不敢說如家常便飯,但還沒像今天這般麵色訕然。 “程院長,彆來無恙啊……” “柳沙會長,裡邊請。” 幾句寒暄過後,柳沙才眉頭一挑,試探道:“雲藥師人在何處?” “和殿下在一起,柳會長找他有事?” 要說以前,柳沙要找什麼人,那都是對方上趕著來見自己。 就算是麵對程立江,他都可以平起平坐。 然而此時,一聽少年沒在,柳沙才鬆了口氣:“沒在最好,沒在最好……” 杜陽兩人聞言,不禁麵色疑惑。 然而還沒待他開口,就見柳沙湊到近前,訕笑道:“是這樣的,公會剛好有一口三品青鋼赤炎藥鼎,特意來送給雲藥師。” 三品藥鼎?! 杜陽聞言,當即兩眼放光! 能用青鋼鑄成藥鼎,算起來,絕對稱得上三品藥鼎中的佼佼者! 不敢說最好,但杜陽算著,哪怕夏國最頂尖的鍛器師,都未必能一次鍛造成功! 如此珍貴的藥鼎,對靈藥師而言,就如同武者擁有一柄趁手的上好兵刃! 然而驚訝過後,杜陽卻感到不解。 他雖然不敢肯定,柳沙自己的藥鼎,就要比青鋼赤炎藥鼎好,但平白無故,送如此貴重的禮物? 最關鍵的是,看柳沙的樣子,還有些不願意親自交到雲千秋手上! 彆說是他,就連程立江都沒見過有人這樣送禮! 好似看穿了兩人的疑惑,柳沙遲疑片刻,還是決定坦白道:“其實,這藥鼎,是歐陽院長讓我來送的……” “噗!” 程立江笑了! 那老東西,平時都是仗著自己靈藥師的身份,讓彆人給他送各種寶物,央求煉藥! 這次,竟然送來藥鼎給雲千秋道歉! “歐陽院長說,希望雲藥師彆和袁莫尋一般計較,他已經教訓過了……” 從靈戒中取出藥鼎,柳沙也是很無奈啊! 想自己堂堂副會長,竟然跑來當中間人! 關鍵兩邊他還都得罪不起! “行了行了,告訴歐陽川,我們雲小將軍心胸寬廣,和一個袁莫尋計較,還不嫌丟人呢。” 程立江那叫一個揚眉吐氣啊! 媽蛋,以前搶我們學生是吧,挖我們牆角是吧? 現在學生惹了禍,你還沒臉自己過來! 擺手過後,儘管程立江清楚少年的性格,但被踩了十多年,饒是以他這般花甲年齡,也忍不住壞笑道:“對了,勞煩柳副會長轉告一聲,明天謝幕儀式,可千萬彆缺席啊!” 你丫不是跳麼,你丫不是每次學員大比結束的時候,都要裝出一副指點江山的高傲嘴臉拐彎抹角的數落我們學員麼? 這次也讓你嘗嘗什麼滋味! “好……” 沙華學院今非昔比,哪怕是柳沙也隻能應承下來。 再說了,這回被當成落水狗一樣被踩的是藥靈學院,關自己屁事! 與此同時,傲鴻殿內。 “雲兄,真打算謝幕儀式完了就走啊?至於那麼著急麼?” 夏傲鴻臉上的不舍,若是讓外人看見,還以為真是什麼基情滿滿的龍陽之好。 “嗯,早日見到父親,才算放心。” 頓了一頓,少年才揚起抹對待朋友才有的笑意:“等你登基加冕的時候,我肯定回來!” 夏傲鴻聞言,當即一樂,隨後卻想到什麼似的,連忙擺手道:“彆,要是項前輩和父皇正好碰到你,估計我就死定了!” “嗬嗬,我看你才是真正的扮豬吃虎!” 雲千秋看似平淡的調侃,卻令夏傲鴻撓了撓頭,笑容訕然。 棋譜的事,或許能瞞過一輩子。 也或許父皇得知雲爺身份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 不過還好,對於此事,夏王好似全然不知,這才讓那聲雲兄,稱呼的心悅誠服。 翌日清晨,夏國演武場。 鮮紅的地毯,從演武場,一直鋪到了王宮當中。 兩旁的禦林軍,鎧甲鮮亮、威風凜凜。 街道上,早已圍滿了人群。 隻是萬豪酒樓當中,望著洪武學院的許鴻耀院長,歐陽川等人,臉色滿是低落。 “呦,歐陽院長,你這次要去哪啊?” “廢話!當然是去參加謝幕儀式了!” 尼瑪,為毛這墊底的家夥,在你們麵前好像還很得意似的! 昨天送出的藥鼎,本來是為袁莫尋準備的。 結果…… 與其給那劣徒,還不如拿去緩和關係! 與此同時,王宮當中,一行人身穿劍盾標誌的衣袍,緩緩走出。 “雲弟穿什麼衣服都真好看呢。” 走在雲千秋身旁的傾城少女,仍舊是素麵朝天,一瞥一笑卻令兩旁麵容冷峻、心誌堅定的禦林軍都略微動容。 夏王等人,更是早早地就到了演武場,站於那座雄獅雕像之上,目光始終在盯著漫長的紅地毯。 好似想到什麼一般,那不怒自威的眉毛,忽然挑了起來:“鴻兒,你說……”“三年之後的今天,你能站在朕的位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