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眾人便早早起床。 甚至被點到可能出戰的三人,徹夜不是臨陣磨槍,就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不過憑沈建三人的境界,徹夜未眠影響並不大,甚至全被目光中的熾熱掩蓋。 “雲爺,小人今天恐怕不能送你出王城,得請各位從側門前往夏國演武場。” 林毅前來告知時,雲千秋早就已經起來了。 本來吃著鬆軟早點的雲水柔還有幾分不解,但很快少年便給其解釋明白。 林毅是禦林軍,迎接自己出城,是領了三殿下的命令,可若是再把自己護送到夏國演武場…… 貌似這份待遇,隻有夏王親臨、或者幾位王室至親警偶爾想去觀戰時,才有資格享受。 就算是藥靈學院,也不是人前人後都有禦林軍開路。 更何況既然答應了夏傲鴻低調,雲千秋自然不會在意這些細節。 馬車一路走出宮門,與此同時,另外兩處學府的人員也向演武場行進。 而原本就熱鬨非凡的王城,如今更是人群擁擠。 趕去的方向,都是位於王城東南角的演武場! 說起夏國演武場,規格自然不同凡響。 畢竟王城當中高手眾多,恩怨自然也多,每日的切磋再加上圍觀看熱鬨的路人,尋常地方也站不下角。 除了數十處規格不同的擂台之外,還可容納近十萬人圍觀。 每三年一次的學員大比,再加上偶爾夏王軍隊練兵、或是宮廷高手招財納新,展露王國雄威,都集中於此。 有恩怨,就有賭局。 演武場對麵各種大小賭坊,數不勝數。 要說最有信譽也是最大的,自然要屬樂苑樓! 此時,樂苑樓當中人滿為患,更有甚者,是在此地排了整整一宿,才有機會走到籌碼桌前。 看熱鬨,賭輸贏,這是王城大小豪門逛慣了各處煙花巷之後少有的樂趣。 尤其是學員大比,簡直是揮霍錢財的最好時機! 除了豪門子嗣之外,還有不少富民,也爭搶著湊熱鬨…… 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三天前萬豪酒樓的鬨劇,讓沙華學院的賠率上漲些許。 十幾年的接連墊底,讓壓沙華學院贏的賠率,早就高到天價。 儘管如此,也沒人傻到白白送錢。 但是這次,卻有不少自以為得知小道消息的人,想要趁機大賺一筆。 “喂,聽說了沒有,沙華學院這次派出的,可是幾年難得一遇的絕頂天才!” 人群中呐喊剛落,就傳來陣陣罵聲。 “靠,這套台詞怎麼和三年前一模一樣,想找存在也得好歹有點新意啊!” “哼哼,沙華學院哪次不是誌在必得,哪次又不是被另外兩家踩在腳下?” “不過萬豪酒樓那事,各位聽說了沒有?這次連三殿下都看好沙華學院!” 說話間,原本準備下注的眾人紛紛掂量起手中的籌碼。 雲千秋三字,在偌大的王城雖不算聲名顯赫,但對於關注大比的人來說,還是有點名氣的。 儘管如此,壓沙華學院第一場切磋勝利的籌碼,也隻是從三年前的幾枚金幣,變成了零散的小額金票。 反觀藥靈學院,玉石雕刻象征著一萬金幣的籌碼,幾乎都快疊滿灑落。 “三殿下支持,還能讓沙華學院的人各個突破境界啊?實力差距擺在那,支持的人再多也沒用!” “看在三殿下的威名,我決定壓一萬金幣,沙華學院勝!” “我靠,你要臉不要,壓藥靈學院二十萬,才壓沙華學院一萬?” “廢話,我都說了是看在三殿下的麵子上……” 在旁,洪武學院與藥靈學院的籌碼,大概四六差距。 而幾輛馬車路過的時候,從中傳來幾聲不屑的冷哼。 “狗眼看人低的垃圾,竟然隻壓我們這點!” 嶽詩瑤嗔罵過後,望了一眼僅是清晨的天色,才扭頭道:“導師,我們能不能也下去壓點賭注?” 閉門養神的沈建聞言,抬了抬眼皮,卻沒說什麼。 反倒是風家兄弟,一臉興致勃勃。 “是啊是啊,導師你看,門外的賠率板,咱們贏的比率可是一賠三!” “這麼高的賠率,若是咱們贏了,那豈不是讓這些賭坊虧到倒閉?” 穆恩兩人聞言,再望著幾欲跳下馬車的幾人,不知該說什麼為好。 “這三孩子,究竟是自信心爆棚,還是反應遲鈍?” 正常眼光來看,賭坊的賠率,是經過專門計算的。 換句話說,賠率的高低,幾乎和實力相差仿佛。 本來穆恩兩人還想策馬揚鞭,趕緊入場,彆讓學員看到此處,影響了心情和鬥誌。 現在看來,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不過嶽詩瑤都開口了,若是攔著不讓去,那豈不是代表著自己也不相信他們會贏? 況且讓穆恩兩人鬱悶的同時也有幾分意動的是…… 就算藥靈學院厲害,賠率也不至於三倍吧!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啊! “不如,咱們也壓點吧,就當為風修他們助威。” 身為二階靈藥師,杜陽的家底還是很豐厚的。 穆恩猶豫片刻,終究點頭同意。 幾人摘下學院徽章,徑自往賭坊內走去。 “賭保,給本姑娘壓十萬,沙華學院贏!” 嶽詩瑤夾雜著靈力的嗓音,著實鎮住了一大片人。 身後,風修幾人對待看不起自己的路人,乾脆直接靠境界硬擠過去,紛紛從靈戒中取出金票。 “我也壓十萬,沙華學院贏!” “看清楚,這是八萬金票,趕緊換籌碼押注,我們趕時間。” 沙華學院的到來,讓樂苑樓內一陣轟動。 不過細細聽去,讚歎有錢的呼喊不多,幸災樂禍的反而不少。 因為傻子都能看出來,肯這麼押注的,分明就是沙華學院的人啊! “不是吧,十萬金幣,我要是有那錢,還不如買些靈丹實在呢。” “就是,彆三年來一趟,臉麵輸光了,錢也都賠完了……” “嘖,我要是他們,還不如壓對手贏,沒準還能血賺一筆。” 聽著眾人壓低嗓音卻沒多少避諱的貶低,穆恩幾人的臉色不禁有些陰沉,還好賭坊的管事精明,帶著滿臉恭敬獻媚,迎接這群在他看來擺明是來送錢的大爺們。 押注的片刻,嘈雜的賭坊中聒噪嘈雜,但少年帶著幾分輕笑的打趣,卻被沈建幾人聽得一清二楚。“寧伯父上個月的藥坊才開始盈利,水柔姐還是留著錢用到正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