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秋不相信對方已經到了不動用靈識,就能閱儘周圍一切的高深境界,而是…… 老者的靈識察覺掃視間,自己除了能感到心悸和如山似嶽的沉重外,根本難以捕捉! “整個沙華學院,每天突破境界的人數都數不過來,為什麼偏偏讓我碰到這等高人!” 心底驚詫疑惑的同時,雲千秋望著眼前能看穿自己最視為辛密底牌的老者,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什麼為好。 實際上少年真的不知道說啥! 問對方為什麼闖進自己房間? 開玩笑! 雲千秋不是那種碰到高人就滿臉好奇湊過去的幼稚少年,而是他清楚,但凡這種境界高深的人物,又能做出闖入他人房間的事情,幾乎性格都很是古怪! 這種時候,與其裝出鎮定來主動問,還不如保持沉默! 或許以雲千秋的演技,能讓對方看不出端倪,可是…… 這樣完全是在作死啊! 於是,雲千秋臉上的驚愕不減,目光之中,還逐漸泛出幾抹少年見到絕世高手的隱約崇拜。 而少年沉默的半響,才讓老者好似想到什麼一般,那張好似因為不喜不怒的習慣而留下古板的臉上,竟揚起幾抹安慰。 “放心,老夫既然說過,偶然撞見你小子的秘密隻是好奇,以後自然不會亂說。你那點小秘密,自己藏在心底就好……” 最後半句,老者說話間,目光中還閃爍過幾抹意味深長的狡黠…… 雲千秋聞言過後,猶豫幾秒,終究長舒口氣,苦苦支撐的警惕才就此收斂。 在動動手指就能碾死自己的高手麵前,做出如臨大敵的準備,也是很累的。 目光打量,此時才現老者並沒有想象中的衣著華貴或是深藏玄機,反而就是一件普通到連幾枚金幣都用不到的淡灰素袍,卻能給人種久居高位的威嚴! 不僅如此,灰袍之下,少年的星眸細細看去,還能隱約瞥見幾道並不深怖,卻觸目驚心的傷口! 以雲千秋的目力,瞬間就可以斷定,那可不是尋常刀劍傷疤,而是與武道高手拚命廝殺才能留下的! 尤其是那抹在自己麵前已經極為收斂,卻還能讓人感到畏懼的殺伐之氣,少年劍眉微微一蹙,心底對老者的身份便有了猜測。 “看這樣子,莫非是軍中的將帥之才……” 考慮到沙華學院的軍方背景,對於這份答應越相信。 然而當著老者的麵,雲千秋也不好裝傻,思索幾秒後,乾脆帶著幾分試探道:“前輩,您,還有何事指教麼?” 還,還有何事!? 老者聞言過後,目光微微一怔。 要知道就算他的身份在學院鮮為人知,但光憑此等實力,哪怕闖入哪些優異天才的住處,彆說有半點怒氣,恐怕還會有不少人哭著喊著抱大腿求造化砸身才對! 就算心性成熟點的,至少也該詢問自己的身份啊! 而眼前的少年,不問不求,回過神來後,竟然直接來了一句暗藏逐客令的反問! 雖然雲千秋的表現,不會讓老者感到震怒,或者某些在外人看來極為正常實際有辱身份的計較,但最起碼…… “這小子,貌似比那些所謂的天才後生更有趣啊。” 想到此,老者臉上雖不表露,但語氣卻微變:“無事指教,好奇而已。” “不過……你的模樣,倒是很像一個人。” 雲千秋聞言,剛剛舒展的劍眉不禁微挑。 自己像誰? 從小到大,府上的人都一致認為,前身和雲天龍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前輩,鬥膽請問,您所說之人,尊姓大名?” “雲天龍!” “……” 俊俏的臉上頓時多出幾抹說不出的震驚和複雜。 這位老者,竟然認識自己父親! 自己來沙華學院,不就是為了托程婉雪打探雲天龍的下落麼! 然而聽到此等小心,雲千秋臉上,也僅僅是微微表露出幾分理解。 畢竟眼前老者的實力,想捏死現在的自己就是動動手指而已。 更何況,他和父親是敵是友都不知道,沒徹底問清楚之前,最好不要暴露身份! 然而就在雲千秋思索著該如何從老者嘴中套話的時候,就見後者微眯的眸中閃過一抹銳利,好似看穿了少年的擔憂。 “還真是個精明的後生,放心,我若是真和雲天龍有仇,又怎會告訴你?” 是啊! 以老者這等年齡和實力判斷,城府是何其之深,怎會主動交代仇家的身份? “那不是敵人,莫非是朋友……” 然而還沒待雲千秋思索落畢,老者的一句話又讓他臉色略顯訕然。 “當然,老夫和雲天龍,若論關係,也隻能算是不親不疏的故友罷了。” 半個故友? 饒是如此,雲千秋心底的謎團更為複雜! 這位老者的實力,哪怕是他突破了築靈境,也完全看不出半點深淺! 也就是說,此人境界,早已踏過築靈巔峰! 而且還不是強出一點半點! 否則的話,老者進門時不經意展露的威壓,也不至於讓雲千秋那幾息間,感到由衷的心悸…… 但話說回來,老者至少和前身父親還有點交情,沒準還知道雲天龍失蹤後的下落! “前輩,實不相瞞,雲天龍,正是晚輩家父。” 望著微微躬身的少年,老者點頭的同時,眸中掠過一抹難以遮掩的詫異。 雲千秋,貌似程丫頭最近傳的煞有其事的緋聞男友,就是眼前這小子吧? 崇陽鎮十幾年的風雨,就算他和雲天龍關係不深,但就算不用刻意打聽,也有人詳細秉承上來。 廢柴這名號,老者多半是嗤之以鼻。 可是他卻沒想到,雲千秋年紀輕輕,就能降服一道火靈! 嗜靈寒炎的辛密,老者並未全數看儘,畢竟若是用靈識強行窺探,有失身份不說,不免有察覺少年底牌之嫌。 雖然就算雲千秋是為身懷火靈的少年天才,但老者也沒半點壓力…… 就在此時,才聽少年詢問道:“前輩,不知家父的下落,您可否知曉?”老者聞言,嘴角竟漸漸揚起幾抹高深:“巧了,老夫還真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