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華學院再霸道,在連雲城,也絕不敢與地頭蛇為敵! 而就在少女猶豫的刹那,始終冷眼旁觀的雲千秋,終於揚起一抹不耐煩的鄙夷。 “說了這麼多,江冬凜是死有無辜還是被我暗算,你們江家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平淡無奇的話語,卻能讓江萬濤臉色一僵,而少年將前者一閃即逝的心虛收入眼底,鄙夷更甚:“你江府在連雲城家大業大,通緝令怎麼寫,還不是你們一句話的事情?” “不過你若是非想以此為借口欺人太甚,那我想沙華學院高層就算不肯出麵,但請幾個善於催眠和查探心神的導師過來,還是不難的吧?” 雲千秋的話底氣十足。 以程婉雪這般傲氣的家世,就算她的長輩不肯幫忙,但調來幾位導師查清真相再簡單不過。 而江萬濤聞言過後,臉色再次陰沉如墨。 那些逃回來的傭兵,雖然口供一致,但事實究竟如何,他這個做父親的怎會不知道? 若是將真相揭露於眾,那他今天氣勢淩人的來問罪,豈不是正好讓沙華學院有了插手的理由? 不過隻是怔愣幾息過後,江萬濤便回過神來,嘲弄道:“這裡幾時輪到你來多嘴,就算雲天恨和你有仇,但我兒子的命,是你賠得起的麼!” 身後的江府眾人,也紛紛諷刺道:“就是,一個崇陽鎮小家族而已,就算殺光,你不夠祭我們少爺的血仇!” “就你們那幾條賤命,也配跟我們講條件,我江府若是真想滅你滿門,動動手指就能辦到!” 輕蔑至極的話語在耳邊響起,讓少年嘴角淡漠的弧度當中,逐漸顯露出一抹冷厲。 在這幫雜碎眼裡,沒有所謂的公平,也沒有所謂的對錯,有的僅僅是視雲府為草芥的狂妄而已! 他江冬凜的命值錢,難道我雲府上下的人命,就該死麼!? 不過隨即,雲千秋卻釋然了。 因為仔細回想,這種事他不知見過多少回。 比江萬濤麵目可憎的雜碎,他又何嘗沒見識過? 說到底,在武者麵前能決定對錯的,隻有實力! 今天自己勢單力薄,江府才敢欺人太甚。 若是夏國皇子要取江冬凜性命,這幫雜碎,豈敢說半句不是? “夠了!” 一聲冷喝,打斷了所有聒噪! 隻見程婉雪冷眸掃視過江府每一個人,才銀牙緊咬道:“江家的各位,收起你們那恃強淩弱的嘴臉。” “沙華學院肯出麵維護雲千秋,毫無私情,因為他能保證,奪得連雲城第一!” 連雲城第一!? 短暫的沉默過後,閣樓外卻響起陣陣毫不遮掩的肆意狂笑。 “哈哈哈……程小姐,你們學院的第一,是你說了算的麼?” “真是弱智,這小雜碎口出狂言吹幾句牛x,沙華學院的人不會就信了吧!” “他能保證連雲城第一,老子還是大夏國護國將軍呢!” 迎著江萬濤戲謔的目光,程婉雪意味深長地瞥了無動於衷的少年一眼,清冷更甚:“很好笑麼?本姑娘認為他有這個實力,你們……有意見?” 狂笑聲頓時安靜下來。 就連江萬濤,都隻能把意見藏在心底,不敢暴露半分。 不過江府的眾人,在一陣心悸過後,反而越得意。 “離招生結束還有三天,三天之內,若雲千秋能取得此次選拔的魁,本姑娘不希望你們江府,再敢上門挑事!” “可若是這小子拿不了第一,該當如何?”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少年的輕喃落畢,頓時讓還有所猶豫的江萬濤心底一陣得意! 原本他還擔心,這小雜碎就算不能得第一,但憑他能滅掉雲天恨的實力來看,至少前幾名是沒問題的! 哪怕隻是前幾名,沙華學院也一定會袒護到底。 可是雲千秋剛才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撂下狠話,就算是沙華學院也沒辦法出爾反爾! “坐井觀天的垃圾,連雲城第一,豈是你這種窮鄉僻土的廢物少主能奪得的?” 心底嘲笑間,江萬濤看向雲千秋的目光也猶如看待死人一般冷漠。 這廢柴就算僥幸碰到什麼奇遇,但江萬濤卻聽說,半月之前還是被雲天雄欺壓的廢柴! 半個月時間,就算再怎麼脫胎換骨,還能逆天不成? 彆說連雲城,就算是整個大夏國,他都沒聽說過短短半個月,就能從廢柴逆襲成一城魁的天才! “小子,這三天時間,你就好好珍惜吧!” 在江萬濤看來,三天之後,不用自己動手,雲千秋就要任憑自己處置! 譏諷落畢,江萬濤看向在旁一臉不屑地少女時,嗤笑才收斂幾分:“程小姐既然肯相信他,那在下靜候三天也無所謂。” “不過為了確保公平起見,雲千秋考核測試期間,我江府派人在旁觀察,很合理吧?” “你也配跟本姑娘談公平!” 少女的怒罵剛落,就見雲千秋微微昂,道:“隻要不從中作梗,來多少人,我都不介意。” “好!” 咬牙過後,江萬濤回頭望著或獰笑或輕蔑的眾人,才大袖一揮道:“江虎,你這三天,可要盯緊這家夥,畢竟他可是要成為連雲城第一的天才呐!” 後半句當中的陰陽怪氣,頓時那名為江虎的家族長老躬身領命之間,獰笑更甚:“家主放心,有我在,這小子彆想作弊。” “所以現在……你們能滾了麼?” 程婉雪在旁已經不耐煩了。 甚至麵對江家眾人越憤怒的目光,換來的隻是少女俏眸間的厭惡:“江家主,這次本姑娘給足了你們麵子,不過下次……” “若是我心情不爽,想殺你江府的公子小姐,不知你敢不敢像今天這樣興師問罪?” “你這是威脅在下?!” “你配讓本姑娘威脅麼?” 不知為何,雲千秋望著那玉手掐腰的藍少女,總感覺後者骨子裡那抹傲氣,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陰晴不定的凝視了程婉雪良久,江萬濤才一抖衣袍,咬牙切齒地帶人離去。“哼,程小姐,還有三天,我倒要看看,咱們誰能笑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