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領悟的九種道韻,加上如今這八種,一共十七種道韻,寧川也沒有用兩年的時間,隻不過八個月而已,他就已經將這些道韻領悟了出來,九天真龍戟上也是出現了同樣的光線。這也是因為那些道韻不過是樹杈或者樹葉,都是很好領悟的,水之道與冰之道之間還有些許聯係,讓他領悟起來更為迅速,雲之道與霧之道之間也是如此。銳金之道還是銳金之道,黃土之道也依舊是黃土之道,他並沒有將之抽絲剝繭,將真正的金之道與土之道參悟出來,雖說那樣的話對他的實力更有增益,可他卻已經等之不及了。“飛雲宗,時隔一年多,不知道你們還會不會記得我!”寧川站起身子,他自從突破入洞玄之境以後,身上就帶著一股縹緲的氣質,無形無質,不可言喻卻不容忽視,且又時刻影響著旁人對他的感官。出了百萬荒山之後,一路朝正北方向而去,他絲毫不在乎體內靈氣的浪費,或者說他的靈氣的恢複速度,已經完全超過了隻施展身法的消耗,如此日夜追星八千裡也不過尋常之事。三萬裡的距離,隻消四天不到的時間就已經行走完畢,追雲山乃是飛雲宗的主峰,其肖雲宗主,肖華,肖燕雨等長老和天才弟子儘都在山上修行,而山腳下卻是飛雲宗的城池與村鎮。飛雲宗弟子到了年紀而沒有修煉到境界,便會被趕下山去,替飛雲宗經營城池或者村鎮裡的事物,或是種植藥草,或是開掘礦脈,也有經營彙通而獲取靈晶的弟子。所以這就是大宗弟子,他們根本不用擔憂自己修煉所需要的東西,這些東西會有人為他們操勞,他們所要做的,就是修煉,不停止的修煉。而那些被趕下山的弟子,也並非是全沒有機會,他們所獲得的資源,也可以自行留下一些,若是有旁的機緣,修煉到了一定的地步,也是可以入追雲山而成長老或執事的。寧川走入飛雲城中,那城背靠一座大山而建造,宏偉古樸,望眼一看便可得知,此城至少有萬年之古韻,隻是城內來往之人卻都是不超過七旬,大體還算是年輕,因此城池也顯得朝氣蓬勃。而他所背靠的大山就是追雲山,城池之中的地方越是靠近大山,巡邏的守衛便越是多,寧川進入飛雲城的時候,隻繳納了十枚一品靈晶,可若是想要靠近大山千裡之內,卻還需要繳納百枚一品靈晶,而且巡邏之人更強,更加謹言慎行。寧川倒是沒有靠近那追雲山千裡方圓,隻繳了一塊二品靈晶就遊**在那城中,這裡走一走,哪裡看一看,倒像是來遊覽觀光的一樣,等到如落西山,夜幕低垂的時候,寧川才背著九天真龍戟,往追雲山走去。趁著夜幕,他施展身法而行,繞開了人多的地方,收斂氣息與氣血波動,宛若黑夜裡的魅影一樣,沒有一人發現他。來到那追雲山下,這裡的巡邏力量讓寧川不得不謹慎的潛行,但是這裡卻似乎時時刻刻都有人行走,寧川等了半個時辰,終是找不到空隙穿過此地。黑夜下,寧川的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冷芒,既然暗中難以渡過,那就隻能製造混亂,然後在趁機上山了。忽而天空中的烏雲遮蓋了月華,等到烏雲飄走,月華自此出現的時候,方才那還有一道黑影所在之地,卻是不見了黑影,就連空氣中都不曾留下絲毫味道。而另一邊,寧川繞到了一隊巡邏的背後,此地一隊巡邏大概十二人,每個人都是玄陽之境的武者,氣血旺盛,目光如炬,搜尋著黑夜裡每一個藏匿身影的人。忽的,一股陰風從他們的背後刮過,隨後卻是一道寒芒一閃,走在最後的那個人便已經悄無聲息的被人斬落頭顱,還沒等那頭顱落地,卻又是七八道寒芒閃爍,寧川或劈或刺,手中大戟揮動之間,在片刻之內將那十二人斬殺一空。那頭顱終於是與最後一人的屍體一同到底,發出一聲並不算沉悶的響聲,寧川的身影消失不見,不到半盞茶的時間過後,這裡的屍體與血腥氣味終於引來了其他巡邏之人。號角警鳴之聲頓時在這黑夜裡被吹響,巡邏隊觸動的愈發頻繁,在山腳下搜查著,就連城內的一些房間,也都沒有放過,可是寧川本人卻已經走到了山上。到了山上,倒是沒有多少人巡邏了,畢竟修煉是需要靜修的,萬一修煉到緊要關頭,而被那些巡邏弟子打擾到了,就是不可挽回的損失,但這裡卻更為凶險,因為這裡有強者在不斷的探查,以防宵小來犯。可是對於寧川來說,一切都不是問題,他沉斂自己的所有波動,緩步慢行就連四周的風與空氣都未曾引起絲毫的變化。山腰上,一座座屋舍排列,雖然並不奢華,卻也極為的講究,屋舍排列之處正對東升之朝陽,背靠日落之餘暉,迎天穹之皓月,逆天變之風雨,四時具靜,無有煩憂。不過人生在世,所煩憂的從來都不是天氣,而是人自己的心,寧川粗略的一看,雖然心裡頗為震撼,卻也有些不屑,因為他看到的,並非是人人都在靜修,而是許多人聚集一處,吵雜且紛亂的在爭鬥些什麼。寧川混入其中,仔細的聽著,原來是兩個弟子之間的爭風吃醋,卻是引來了這麼多人的圍觀,那兩人越說越是激動,幾乎快要動起手來,而那些圍觀的人竟是沒有一個來勸阻,反倒是人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很快的,那兩人便就相約決戰,四周的人連忙空出一片三丈方圓的場地,以供兩人來比拚,寧川也順著人群退後幾步,同樣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倒也正恰合眾人。兩人同樣是玄玄之境的武者,手中同樣是一柄下品靈器長劍,而且一模一樣,一陣言語的嘲諷過後,兩人便開始比拚起來,劍光閃過,轉身躲避,平平無奇,沒有看頭。隻看了三招兩式,寧川便失去了興趣,反倒是四周那些人開始逐漸被兩人所吸引,品頭論足的給周圍人指點起來,可他們都是同一層次的弟子,其他人自然也有自己的看法,頓時反駁起來。於是乎又有兩人開始比拚起來,而似乎形成了一陣風暴一樣的,所有人都找到了對手,一時間竟是混亂了起來,寧川有些不明所以,這樣也能打起來嗎?忽的有一人豎劍朝寧川攻來,寧川下意識的揮戟去反擊,卻是瞬間的折斷了那人的手中長劍,九天真龍戟更是刺透那人的胸膛,那人本也隻是想找一個人比拚,不想自己太過脫離群眾,可卻沒想到竟是隻有一擊,就讓自己丟了性命。如此這般,寧川竟是沒有受到多少人的冷眼,他們反倒是仍舊自顧自的與同門弟子戰鬥,似乎對寧川斬殺了那弟子根本不甚在意。“嗬。”寧川心下一陣冷笑,看來飛雲宗對於這些尋常的弟子根本沒有管束,如此一來的話,卻倒是簡單了許多。瞧見了一個同樣正在尋找對手的人,寧川腳步一轉,便朝那人衝了過去,那人雖然不認得寧川是誰,卻也沒有多想,即便方才寧川斬殺了一人,他也是沒有懼怕,手中仍舊是一柄長劍,猛然施展出一門劍法朝寧川攻去。“當”沒有意外,長劍斷裂的十分乾脆,寧川順勢稍微用力,戟刃劃過那人的脖頸,又是一人死在了寧川的戟下。殺了這兩人,寧川似乎是放開了手腳,沒有絲毫的顧慮,一連斬殺了十二人,終於是引來了其他人的側目,雖然他們平日裡比拚的時候也有人被殺,可從來沒有這樣,一連被同一人斬殺了十二人。他們同時停下了手中的爭鬥比拚,目光不善的看著寧川,卻是沒有發作,方才挑頭爭鬥的那兩人相視一眼,也是放下了自己的敵意,一同走向寧川。“師弟劉波,陳安有禮了,敢問這位師兄是哪位師傅的弟子?”寧川嘴角一彎,道:“我是肖華長老的弟子。”這一下子頓時讓所有人嘩然,那些不善的目光頓時收斂,劉波與陳安心裡也是忐忑不已,長老的弟子即是真傳,他們不過尋常的弟子罷了,如何能與真傳相比,看來那死去的十四名同門是要白死了。當下也不再多言,對寧川告罪,旋即就欲轉身離去,卻被寧川突然喝止,兩人轉過頭來,有些拘謹的看著寧川,心裡擔憂他若是追究起來,他們二人恐怕少不了責罰。他們倒是不擔心死亡的,因為他們即便是普通弟子,卻也是領頭人物,日後也是有可能拜入長老門下,成為真傳的人。“敢問師兄還有什麼指教?”寧川忽然展開了笑容,那笑容所在所有人眼裡是溫和的,是和煦的,但是落在他們心裡卻是殘忍的,是冷酷的,讓他們不寒而栗。“指教不敢當,卻是想要讓眾師弟幫個忙!”劉波陳安相視一眼,從對方的眼裡都看出了放鬆的神色,旋即問道:“單請師兄吩咐!”卻忽而見一抹寒光閃過,九天真龍戟上所屬死之道的道韻流轉,寧川全身上下洞玄之境的氣息轟然爆發,神魂同樣運轉天玄龍鳴音,猛然大喝一聲。所有人不由得頓時一空,短暫的失去了思維,卻是這短暫的時刻,寧川揮動狂龍戟法,如入無人之境,剩下的四十七名弟子,聚在瞬間被屠戮一空。“這就算是我小小的報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