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方才是眼看著寧川輕易的斬殺魚鱗,並且一擊滅掉了他們帶來的十數個精英,對寧川自是不敢大意,卻也隻認為那是寧川手中飛龍戟的緣故,而非是寧川本身的實力強大。白星對骨童和風豹說道:“你們倆注意他手中的戟,我來在一旁攻擊,他隻是一個人,從剛才的狀況看來,和我們實力相差不遠,等我殺了他,那戟我們在另行商議!”骨童和風豹也知道,那飛龍戟在手的寧川並不好招惹,也便暫時壓下心中的不滿,點點頭,算是應承了白星的話。三人一齊上前,骨童手持一根白骨巨棒,其上有根根倒刺,看起來十分的猙獰,而風豹則是使得一雙飛索鋼爪,一近一遠,卻是恰好將寧川克製。而白星則是手持一柄白色細劍,不斷的催發劍氣朝寧川攻擊,三個人之間的配合竟是像磨練過許多遍一樣,默契無間。這個時候寧川便有些無奈了,每當他想要上前給骨童必殺一擊的時候,那劍氣便臨近身前,而那飛索鋼爪也是極快的與骨童解圍。一時間四個人陷入了僵局,不過那三人也討不得好,寧川的飛龍戟隻是輕輕一**,便將飛索鋼爪**開,麵對那白骨巨棒更是輕鬆寫意,隻是那白星的劍氣,讓寧川看起來有些狼狽。他們三人的配合極其的默契,根本不給寧川一點還手的空間,寧川就算是想要施展飛龍三式打破僵局,也是一時間沒有好的時機。然而此刻,卻見另一旁,那月城,現如今應當是七月閣的另外六人,不論是沐冰月還是蘇決,似乎已經將這群人當成了真正的生死仇敵,出手之間沒有半分的留情,每一擊狠狠的落在那十六方勢力的人的身上。這十六方勢力,除卻所謂的五大勢力之主,其他的也不過是罡氣層次而已,較之沐冰月和蘇決來說,其間相差整整一個等階,而這份差距所造成的,便是他們隻能在沐冰月和蘇決的刀劍之下等死,即便負隅頑抗,也是無濟於事。即便是楊廣和白河澤這等剛剛破入內氣層次不久的,也是在人群之中肆意揮舞自己的兵刃,全然不顧防禦,這樣的廝殺真的是痛快,讓這兩人逐漸的掌握到了自己所修煉武技的精髓。武技自是要在戰鬥之中磨練的,然而戰鬥所帶來的,不僅是在武技方麵的提升,更是在所有的方麵都有所升華,尤其是對於修煉來說,更是一日千裡,遠遠超過靜心修煉的效果。這也是魔道為何熱衷於生死之戰,而且進步神速的原因,他們一來能夠在廝殺之中獲得心中那變態的滿足,二來也是在廝殺之時體內靈氣運轉比平常更快,修煉的效果更佳。而那十六方勢力之中,罡氣層次的高手幾乎快要被沐冰月和蘇決斬殺殆儘,剩餘的也不過是一群內氣層次的群眾而已。 他們也有意照顧楊廣二人,逐漸的放緩了攻勢,卻也是在時刻注意著兩個人,確保他們不會受到致命的傷害。寧川眼見著場麵已經穩定下來,也是不急著破開他與白星三人的僵局,飛龍戟忽而探出,忽而收回,有意的與三人開始拉扯。然而白星三人卻是以為寧川後力不濟,開始瘋狂的攻擊起來,三個人的攻勢越來越猛,寧川也很輕鬆的隨著三人的攻勢而緩步提升自己的速度。很快的,白星三人便發現了寧川的狀態,那是怎樣的輕鬆寫意,三人登時驚出一身冷汗。臉上的貪婪快速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凝重,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嚴重的低估了寧川的實力,卻也是在心中暗自腹誹:“這樣的妖孽,根本不應當存於世間!”或許真的如這三人所想,像寧川這樣的妖孽,世間真是不多見,不過曆數寧川的一生,其所經曆的事情也是常人所沒能經曆過的。數次陷入危機,落入九死一生的境地,每每都被至親之人以命換命,這才讓寧川活了下來。兩年一來,從自己的父親開始,到後來的赤月,暗夜。寧川已經記不得有多少人是為了自己而死去,若是說父親是為了保護唯一的子嗣,那麼赤月和暗夜卻全然是一種不可名狀的情義,那情義之深,壓在寧川的心頭,宛如一塊鎮海巨石,險些喘不過氣。不過還好,經曆過這一切的寧川開始蛻變起來,他不在因為這些事情而悲傷,悲傷時沒用的,活下來的人,要活在當下。父親用生命救下自己,是為了北行氏的延續,是期待著自己有一天,能夠讓北行氏的名號再度響徹草原。赤月和暗夜救下自己,是因為自己天賦卓絕,有很大的可能走出草原,成功的渡過三災,甚至於可以將天道的眷顧帶到草原上,讓這裡不在荒蕪貧瘠,不在災禍橫生。這一切,寧川都明白,他也成長了,儘管年紀還小,但是他的心卻已經長大成人。忽然,白星三人竟是同時停下了攻勢,一齊後退。寧川尚還有些疑惑,卻聽得三個人急忙大叫:“停下,快停下!”他們帶來的人早已經被殺得怕了,更有人已經慌忙逃離這裡,甚至一路離開了東城區,不知道往哪去了。寧川冷笑著,他現在看這些人竟是有些可笑,卻也有些可憐,心中歎了一聲,對沐冰月幾人道:“停手吧!”沐冰月六個人雖然不解,卻也不會違背寧川的意思,現如今的寧川已經是七月閣的閣主,他們身為七月閣之人,當是以寧川的話為號令。見到他們停手作罷,白星這才鬆了一口氣,苦笑著看著寧川,眼神中全沒有記恨,而是複雜。良久之後才是說道:“閣下究竟是何身份,何苦來此地與我們這些浪子相爭,我們不過想求得一隅安康。”他這話裡卻是說的無比的心酸,寧川自是不信的,淡然開口道:“你們在北行城內的作為,我雖然第一天來,也是有所聽聞的,現在你講這些話,是想要逗笑我?”白星的神色卻是暗淡了下來,歎息著開口:“誠然,如你所說,我們表麵上看起來很是風光,手下數百人,還都是武者,但是我們的上麵卻也有不少的人,遠的不說,就這北行城內城區,就有多少可以把我等當成螻蟻的存在。”聽了白星的話,眾人皆是一陣沉默,這種情況不僅僅是在北行城內,整個草原,乃至整片天地之中,這樣的情況也是司空見慣的。“你說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白星當即開口說道:“當然有關,你如今也是東城區的一份子,甚至可以說是我們東城區的第一勢力,我等以後還要仰仗你來生存。隻是那內城區之中有不少的強者,玄陰之境,玄陽之境也是有其存在,我等也要在其之下求得生存,若是你能夠與我們一同,以你們的實力,我們生存的模樣,也不至於那樣的卑微!”聽聞白星如此言語,寧川的心中卻是另一番打算,如白星所說,尋常人隻是求能夠活下去,而他們這等的人,求得卻是獲得有尊嚴一些。那尊嚴並非指的是君臨一方,而是不那麼的被人所奴役,不顯得太過卑賤,這樣他們也才算是獲得安穩一些。而寧川所想,卻是他們雖然實力弱小,但是人數眾多,難保其中不會有天才之流,而北疆氏之所以能夠雄鎮草原,也是因為依附他們的勢力眾多,人才濟濟,不管到了什麼時候,總有人能夠坐鎮一方,維持大局。忽然寧川心中一動,想到作業蘇決之言語,他們從月城帶出來的資源總歸是有限的,而那些武技他們該學的已經學了,剩下的卻是有些雞肋。但是那些武技卻又不能賣出去,如此一來的話,他們成立七月閣,自然不可能隻存在他們七個人。當下寧川便有所決斷,對白星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從明日開始,我七月閣便開始招收弟子,具體事宜會有人解釋給你們聽,另外我七月閣也將成立七月商會,具體的情況也會有人告訴你們。”言罷,寧川轉身走進莊園,他要拿出一套具體的方案來,為了七月閣的壯大,也為了自己以後有底氣能夠正麵的叫板北疆氏。白星每有太聽懂寧川的意思,但現在他又不敢上前去直接開口詢問,等到骨童,風豹走到他身旁,露出詢問的眼神,也隻得搖了搖頭,道一句:“先回去,等他的說法!”這一場鬨劇便就如此的落幕,從一大清早的數百人圍攻,到如今各懷心思的離開。期間被殺了一個魚鱗,而寧川也是暴露出一件靈器,卻是沒人在意,甚至那死去的上百內氣層次,罡氣層次的強者,也在無人問津,隻是有人將他們的屍體帶回了而已。當蘇決等人進入莊園的房間內,卻見寧川坐在那裡閉目沉思,良久之後才是開口說道:“你們覺得,我們如果做回老本行怎麼樣?”進來的六個人齊齊一愣,有些不甚明白寧川的意思,隻有沐冰月在回過神來之後,試探性的問道:“你是說,暗殺?”寧川點了點頭,道:“我在月城兩年,雖然執行的任務不多,但是如你,如蘇決,在月城之中是呆了不少的時間,而且你們修煉的功法也是適合暗殺一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