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不必心急。”楚言冷然一笑,對方此時如待宰羔羊一般任他施展,如若便宜了他絕無可能。自己沉睡如此多年,世事變遷,曾經大殺四方,叱吒風雲,沒想到竟然被如此一廢物欺辱到自己手下,屠殺許家滿門!自從醒來到如今,麵對這位屠戮了許家的罪魁禍首,他的心性終於有所變化,曾經的一幕突然湧上心頭,想起那個暗算自己的內奸,楚言再看對方眼中露出一絲凜冽的殺機。冠軍侯卻是狼狽無比,昔日威風凜凜,修為通天的強者,此時卻像一隻被玩弄的小獸,雙臂之中湧出的鮮血已經沾染了滿地,發須皆散。感受到楚言毫不掩飾殺機的眼神落在身上,不由得心一顫。“我是人皇陛下親封,冠絕天下的冠軍侯!爾等叛逆,定當被千刀萬剮,神魂俱滅!”冠軍侯咬著牙目眥欲裂,楚言見狀不由得冷笑一聲,倒還算得上有骨氣沒有求饒,但無論如何,今日裡一個死字卻是逃脫不了。“人皇?又如何!”楚言傲然俯視著腳下的冠軍侯,此時一股滔天氣勢轟然朝著四周噴薄而出。“總有一日,我定當將爾人皇屠於手下!”曾經的絕世強者氣勢如山般負壓而下,整片天地間,如同神明降世,萬物靜籟,楚言漂浮於空中,背後煌煌烈日映照,恍若睥睨天下的至尊!冠軍侯心一驚,被這股威勢壓迫得滿頭大汗,渾身如被禁錮一般動彈不得,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追殺到如今的這小子,絕不簡單!從許家到如今,此子從一跟在女人身後默默無聞的廢物,到如今竟然讓他無抗衡之力,如此堪稱逆天的變化,絕對有著他不曾知曉的隱秘!“安心去吧,你的人皇會下去陪你的。”楚言此時心中發泄完,頓時為之一靜,如今再看冠軍侯心中波瀾不起,如同看樹莽草芥。“不!你不能殺我,我是冠軍侯,冠絕天下的侯爵!爾等草民罪該萬死!”冠軍侯聲嘶力竭的怒吼著,雙眼血紅,掙紮想要站起身來。卻不料雙手空空頓時身體滾落在地,想要鼓起體內修為卻是一陣空虛感傳來,絕望漸漸彌漫在其心頭,雙眼無神,嘴裡喃喃道:“不,我是冠軍侯,陛下親封的侯爵,冠絕天下...”楚言見狀搖搖頭,對方如此模樣讓他心中完全沒了其他心思,嘴裡說道:“送你一程,將來碰見你的人皇記得說是我楚言殺了你。”雙手輕輕一揮,一道凜冽詭異的火苗輕輕的落下,沾染上對方殘破的盔甲之後如同澆上了熱油,彭的一下衝天而起。火焰之中一個人影絲毫沒有掙紮,無聲無息之中轉瞬燃燒殆儘,片刻後火焰便熄滅,地上隻剩一堆灰燼,此火竟然恐怖如斯。 一股無形的軀體從灰燼之中飄逸而出,楚言淡淡的用手朝著虛空一點,一聲泡沫脹破的聲音傳來,冠軍侯的神魂也隨之消散於天地之間。至此,曾經威名響徹四方,冠絕天下的冠軍侯,竟就如此輕描淡寫的消散在天地之間。“白雲悠悠,世事不過白雲蒼狗,可歎,可歎。”楚言搖搖頭,似乎此景觸動了他不知多少年都未動搖的道心,揮揮衣袖,從滿地鮮血殘肢之間緩緩踱步走過,塵土飄揚,微風輕頌。遠遠的,一個淡然的背影踱步在這恍若地獄的場景中,一股淡然與灑脫無不顯露而出,放佛此人和天地之間某種大道隱隱契合。不過片刻,人影越來越淡,隻剩滿地血腥和一片灰燼,風一吹,頓時扶搖旋轉而上,掀起一片血腥和塵土,消散於天地之間。“楚言..你沒事吧。”許幽見到歸來的楚言,麵露擔憂道。“無事。”楚言淡淡的回道,讓許幽心不由得一顫,似乎從對方見到了某種變化,不僅是修為的暴增,連心性也有些變化。曾經隻是一股傲氣和淡然,但如今卻是從中感受到了點點超脫塵世的感覺。“嗯?怎麼還不走,我臉有什麼嗎?”楚言感覺許幽停留在原地盯著自己發呆,不由得撫了撫臉,臉上突然輕輕一笑問道。這笑容驟然綻放,如同融化的冰川一般,讓許幽芳心被重重一錘,不由得臉一紅,呐呐道:“沒..沒事,嗯,我們走吧。”“哈哈!”楚言卻是哈哈一笑,看到許幽如此麵容不由得也是心情微轉。“那個,冠軍侯死了嗎?”臨近啟程,許幽卻是咬著嘴唇,麵色複雜的問道。楚言聞言輕輕一笑,搖搖頭,卻又輕輕點頭道:“死了,化為灰灰,塵歸塵,土歸土。”“嗯,謝謝。”許幽聞言臉一呆滯,轉瞬卻是笑了起來,卻是帶著兩行淚,一股清淚不由得從眼中迸出,此時聽到大仇得報,心中卻是高興之餘卻是有種一股悵然。自己本是許家之後,掌上明珠,卻突遭大難,滿門被屠,都因眼前這位她看不透的男人。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修為猛增,連帶著資質竟到達了道心三品,一時之間,修為,讚譽,甚至的是自己想要的一切都隨之而來,也是因為眼前的男人。如今在對方的保護之下又是一路逃亡,得知對方幫助自己報得大仇,心中那一股結頓時隨之而解。“嗯,哭什麼,不開心?”楚言看著對方的模樣,卻是輕輕淡然道。“不,是高興,我們走吧。”許幽擦著淚珠,臉上帶著欣喜的表情說道。楚言也不再多言,催動法寶,兩人踱步而上,朝著遠方遁去,天空之中劃過一道青芒。一隻手卻是悄然圍住了楚言的腰,心裡知道是許幽之舉,但楚言卻是沒有出言製止,隻有許幽悄悄將頭靠在了對方的背後,臉上帶著心安的表情。.......城內一家無名酒肆內,人員混雜,不少遊商行腳落於此處,推杯換盞間一日的疲勞也消失了不少。楚言和許幽坐在酒桌前,桌上三兩小菜此時才動了些許,兩人慢慢品著。如今冠軍侯已死,不死藥到手,為今之計,還是需要繼續解開肉體的禁止,但楚言卻是絲毫不急,恢複此事,需當緩緩圖之,否則操之過急對於自己的根基也會有所損傷。而在角落處,一名小廝手中提著酒杯,眼睛卻是緊緊盯著此時。“沒錯了,這就是那個楚言!”回憶起被公主懸賞的此子,小廝心中一陣欣喜。公主放下懸賞,如有發現此人,定需緊急上報,必有重賞!“小二,結賬!”假裝吃飽喝足,小廝結完賬就悄悄從前門溜出,一路快門加鞭將小子帶回公主處。“楚言,你不製止嗎?”待到對方前腳剛走,許幽在旁疑惑道。“無事。”楚言卻是淡淡的提起酒杯輕抿一口,如此凡糧釀造的糙酒雖然和自己愛喝的仙漿玉露完全無法比較,但如今心性變化下倒是覺得彆有一番滋味。夜晚,兩人要了一間客房,本是需要兩間,但許幽卻始終認為許家家規是侍奉楚言,一定要和對方共處一室。楚言也絲毫不在意,兩人就睡在了一個房間之內,不過許幽卻是打了一個地鋪。蟲鳴月明,夜晚的城內早已宵禁,顯得格外寂靜,許幽卻是眼睛突然一睜,這詭異的安靜讓她有些不安,思索了下張開口想問問沉睡中的楚言,卻驚恐的發現嘴不能言,緊接著發現身體竟然也無法動彈起來。頓時心中一急,難道有埋伏!按理來說如今兩人是麵對重重圍捕,雖然剛剛殺掉了冠軍侯,消息沒那麼快傳到人皇處,但世人皆知二人得罪過對方,此時冠軍侯消失許久,恐怕凶多吉少。何況兩人為學宮叛徒,楚言也是觸怒了學宮宮主,如今兩人麵對兩方追殺,應當說是危機重重,許幽眼神中露出驚慌的神色但有些疑惑,到底是誰!嘎嘰一聲輕輕的推門聲響起,一眾三人緩緩朝著房內看去,看到地麵和**二人,領頭女子眼神中一喜。地上是那家夥的同伴,那**肯定就是那個混蛋了,得罪了公主你還想跑,絕無可能!“來人,將那賤婢給我綁起來吊著!”手一揮,身後兩位穿著道袍白發皆霜的男子卻是露出了為難之色,如此下作之事,身為皇室供奉,如今被這位嬌蠻公主拉出來尋仇,本就是一件見不得光的事,如今讓他們做如此粗鄙之事,實在有些難以下手。“怎麼?讓我教你們嗎?還是父皇沒教好你們?”軒轅玉卻不做此想,好不容易拉出兩位皇室供奉出來撐場子,如今施展禁製將此處禁錮,正是讓她報當日之仇的時候。“是,公主!”兩人為難了片刻,旋即還是歎了口氣,雙手朝著空中遙遙一指,**吊著垂簾的繩子頓時飛出,朝著地麵之上的許幽纏繞而去。“不行,不行,這姿勢不夠羞恥,再換一個!”軒轅玉卻是邪心大作,隻會著二人將許幽吊成了一個無比羞恥的姿勢,心中一股變態的玩弄感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