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逼仄狹窄的帳篷裡麵,秦川等人互相緊挨在一起,而在桌子上,則是一些金葉子,對麵是麻衣神相。雖然麻衣神相一臉的瘤子惹人憎惡,但那雙眼睛卻有種無法言語的恐怖感覺。他盯著眾人,緩慢的說道:“黑色袈裟的秘密,你們不該知道……”果然他知道!秦川心中暗驚,他說道:“神相,既然黑市所有的東西都是有價格的,關於黑色袈裟的事情,自然也是有價格的,你隻要開個價,我們必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嗬……金錢誠可貴,生命價更高,老夫喜歡錢不假,但也得有命花不是?”麻衣神相擺了擺手,“你們換一個問題。”“那如果說,我能治療好你滿臉的瘤子,你可願意透露一些關於那些人的秘密?”秦川說道。此話一出,麻衣神相激動的站了起來,多少年了,頂著這一臉的瘤子,人不人鬼不鬼,不論是曾經認識的人也好,又或是萍水相逢的人也罷,凡事看到他這一臉瘤子的人,都會一臉的憎惡嫌棄。他賣消息其實有很多錢,但到現在……他還是孜然一身,孤苦伶仃!就是因為他給錢也沒有姑娘肯跟他共度良宵,這是多麼巨大的諷刺……此時此刻的麻衣神相,激動的有些恍惚,他好不容易鎮定才說道:“先生,這笑話可不好笑。”“這可不是笑話,你覺得我有必要欺騙你?”秦川說道。麻衣神相呆了,而下一刻,麻衣神相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開始哀求:“請先生救我!”秦川之所以說出這句話,乃是因為他知道麻衣神相臉上的瘤子是血管瘤,在現世來說,隻要不是惡性腫瘤都可以開刀切除。而這個麻衣神相帶著一臉的瘤子已經有幾十年了,若是惡性腫瘤的話,他早就死了,所以這是良心的,隻要切除便可。正巧秦川平時修剪花花草草的時候,是用手指來修建的,就是在指尖聚集一股靈氣,將靈氣極致的壓縮,就變成了一把靈氣的刀刃。靈氣刀刃十分神奇,就像是放大鏡一樣,是聚焦在一個點,使這個點變得極為鋒利,而秦川曾經試過將一枚雞蛋在不打破的情況下,將裡麵的蛋黃蛋清攪和在一起。如今似乎可以拿來用了,秦川說道:“西門,幫我去準備藥材,九江子、朱紅果的果皮、決明葉……”他一下子說出了十幾個藥材,西門一一記下,立刻照辦了。另外一邊,他又對著曾柔說道:“你準備一個火盆和砂鍋,準備煮藥。”“好!”眾人在秦川的安排下,紛紛出去準備,而這時候的秦川朝著麻衣神相說道:“有點痛,忍著點。”“好,隻要能除掉我臉上的這些瘤子,我就……我就能重見天日,先生您是不知道,每次我想要在大街上走動,人們都會罵我怪物……我……”麻衣神相雖然消息靈通,但臉上的瘤子卻是他永遠的痛。 秦川將手放在了麻衣神相的臉上,頓時麻衣神相就感覺到臉的內部開始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但這些痛苦相比較自己受過的這些屈辱而言,根本不算什麼。所以麻衣神相輕易就扛了過去,但秦川為了讓他好受一些,還點了一下他周身的穴位,這會讓他的身體有些許的麻痹感,可以阻止少許的痛苦。麻衣神相感受到了秦川的手法,意識到秦川是讓他輕鬆一些,他說道:“先生,我都還沒有答應你,為何你先跟我治療?做生意還沒有收到押金就出貨,就不怕彆人拿了貨跑路?”“怕,但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因為天生的一些缺陷,遭受周圍人的嘲笑,而普天之下卻沒有任何人能夠體諒自己,那種感覺帶來的悲哀感,足以將一個正常人擊潰,你能活著……就說明你是一位勇士。”秦川說道。雖然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麻衣神相卻感受到了一種被肯定的感覺,他激動的熱淚盈眶,但唯恐耽誤了秦川的治療,方才不敢落下淚來。就因為這衣服長相,妻兒也離他而去,原來的他開著一個相館雖然說不能大富大貴,但也比一般人好。家裡有個賢惠的妻子,和聰明的孩子。但是當兒子說出那一句:“你不是我爹,你是怪物!”麻衣神相的心就碎了,他如今苟延殘喘,也是抱著希望,想著有朝一日能夠恢複回來,然後在太陽光地下好好的活一次。哪怕隻能在陽光下自由的走一天,他也覺得夠了……常人無法體會麻衣神相的悲哀,畢竟能堅持活著,就已經竭儘全力了。不多時,秦川在麻衣神相的側臉切開了幾個口子,幾個拳頭大小的血肉模糊的球被切了出來,放在了一個盤子上。看著自己變小的臉,麻衣神相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夢麼?但是切口傳來的疼痛,卻在告訴他,這不是夢。秦川說道:“人的麵部有肌肉和神經,我避開了這些之後,將你的腫瘤切出來,記得吃藥,然後半個月後就可以解開繃帶了。”他起了身,對著身邊的人說道:“好了,我們走罷。”“可是……先生,我們不是來……”西門不解,為什麼秦川費了這老鼻子力氣,竟然還要離開。秦川笑道:“麻衣先生既然有苦衷,我們便不必多問,給人造成困擾就不太好了。”西門很不甘心,不過他也認可秦川的說法,倘若麻衣神相被迫說出真相,這些真相就一定是真的麼?“走罷。”曾柔也說道。當眾人來到了門口準備離去的時候,麻衣神相站了起來,他說道:“諸位,等一下!”此話一出,秦川笑了,因為他堅信人性,他回身說道:“麻衣先生,看來您還是打算告訴我們。”“此處不是說話的地兒,到處都是耳朵,你們隨我來……”麻衣神相朝著下水道更深處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