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禮?送什麼禮?”秦牧天愕然地望著狄洪,而狄洪卻是一笑,道出緣由:“多謝秦牧天小友救老夫一條殘命,道謝自然是不夠的,當然得還有道謝禮了。”狄洪將手中捧著的卷軸雙手奉上,遞到秦牧天眼前,秦牧天麵帶疑惑地接過,剛一展開,一道金光便晃了秦牧天的眼,而緊接著,無數的訊息化作光點湧進了秦牧天的腦海中。一副清晰的卷軸,在秦牧天的腦海中緩緩展開……“玄階下品……縱天拳……”秦牧天的目光逐漸閃爍起來,品味著腦海中那顆顆文字,神情逐漸轉為欣喜。狄洪似乎很滿意秦牧天的反應,旋即便為秦牧天介紹道:“縱天拳,並非以實拳觸碰對手,而是將空氣中的元力化為拳頭,打敵人一個出其不意,力量高強著一拳便能將對手打飛天,故得名縱天拳。”秦牧天眼中滿是喜色,他正愁自己元訣太少,招式單一呢,這狄洪這麼快就給自己送元訣來了,當真是及時雨!“多謝狄洪長老!”秦牧天二話不說立刻給狄洪行了一禮,狄洪慈眉善目地展露笑容,對秦牧天擺擺手道:“老夫才應該謝謝你,真沒想到連鶴雲都束手無策的噬魂寒毒能被你破解,不僅救了老夫的命,還幫老夫擴建了師門,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聽鶴雲說,你的父親是秦湛?”狄洪冷不丁冒出了這一句,讓秦牧天的笑容頓時收斂了起來,抬頭不解地望向狄洪,不知何意。“還有三個月就是國王的渡氣大典了,過個幾日,蒼岐神宗就要推選幾位弟子去蒼岐古都為國王的渡氣大典護法,不知道你可感興趣?”狄洪的話,如同一根矛,戳穿了秦牧天的心房,秦湛,一直是秦牧天心中的痛,狄洪這話意味明顯,顯然是在試探秦牧天是否對薑嘯城有興趣。不過秦牧天自然不會暴露出自己的本意,笑了笑說道:“國王的渡氣大典自然是一場盛會,進蒼岐古都的人都是經過選拔的,豈能說進就進?”但狄洪卻是搖搖頭,神態忽的認真了起來,沉聲道:“實話告訴你,秦牧天,我非常希望你前去渡氣大典。”這話把秦牧天搞蒙了,麵露疑惑地望著狄洪,狄洪便對秦牧天緩緩說道:“你或許有所不知,老夫之女,正值花樣年華,便被薑嘯城強行擄去,為的,隻是和外族和親……”說這話的時候,狄洪的目光難掩悲痛,這絕對不可能是演出來的,這一番話,讓秦牧天有些好奇起來,“然後呢?”“然後……我自然是拚死不讓,這令薑嘯城大怒……最後,我女兒被帶走,我也身中噬魂寒毒。”狄洪的語氣逐漸低微,蒼老渾濁的雙目中,流淌出如水的悲痛,看得秦牧天眉頭緊鎖,“這噬魂寒毒,是薑嘯城的?” 狄洪搖了搖頭,“不,是薑嘯城的一支心腹,夜家的不傳絕學。”“夜家?”秦牧天一怔,此時,狄洪緩緩抬起頭,看著秦牧天,語氣森然:“秦牧天,這夜家,與你父親的失蹤,可能也有些關係……”“什麼?!”秦牧天聞言,神情頓時猙獰起來,忙問狄洪道:“長老何意?”狄洪搖了搖頭,“具體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秦湛將軍不是叛徒,而且,他還活著。”狄洪的話,立刻令得秦牧天全身血液流淌加速,活著!秦湛還活著!聽到這話,秦牧天的心臟簡直都要跳出來了!這麼多年,總算有人可以肯定地說出一句自己的父親還活著了!“這些年雖然我臥病在床,但是一刻也沒有放鬆追蹤我女兒的消息,我便派出太白,雖然這麼多年還是一無所獲,但卻聽太白說起過,蒼岐古都的夜家,似乎在搜尋一個人,而這個人,他們似乎已經搜尋十年了……”秦牧天的心跳,在此刻漏了一個節拍,他呆滯地看著狄洪,狄洪所說的人,與秦牧天所找的人,必然是同一個人!秦牧天之父,蒼岐古國的大將軍,秦湛!“十年前的事情了,老夫早已經沒剩多少記憶了,”狄洪拍了拍腦門,苦笑著道:“唯一可以知道的,便隻剩下這些,老夫想讓你進蒼岐古都,就是想讓你斬了薑嘯城這個狗娘養的雜種!”狄洪對薑嘯城真是已經恨之入骨,這般老者竟然會不顧形象地爆粗口,可見他對薑嘯城究竟有多麼痛恨。不過也是,將自己的女兒擄走嫁給他人,若是秦牧天,秦牧天也會恨薑嘯城恨得牙根癢癢,恨不得把他剝皮抽筋,大卸八塊。“老夫老了,出這蒼岐神宗都困難,所以,隻能將希望寄托於你了,若有什麼需要,隻管來找老夫,隻要你答應,老夫便派太白去協助你。”但秦牧天卻並未直接一口答應下來,而是擠出一絲笑容,對狄洪道:“狄洪長老愛女心切我可以理解,但刺殺國王的罪名,我擔當不起。”聽到秦牧天的拒絕,狄洪的目光難掩失望,但也沒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擠出一抹苦澀笑容:“也罷,這事的確不能強求。”說罷,狄洪便轉身離去。秦牧天遠望著狄洪離去的背影,忽然開口:“竊鉤者誅,竊國者侯。希望狄洪長老看到薑嘯城的腦袋時,不要太過驚訝。”狄洪停住了腳步,背對著秦牧天,這一瞬間,他恍然。秦牧天不會刺殺薑嘯城,他要堂堂正正地殺了薑嘯城,還秦湛一個清白,了狄洪一腸夙怨!狄洪停佇在原地許久,隨後,他點了點頭,蒼老的眼眶,已難掩熱淚。“老夫狄洪,在這裡先謝過秦牧天小友了!”狄洪聲音顫抖,言罷,便邁著蹣跚的步伐,巍巍離去。“剛才是狄洪長老來了?”秦亦瑤走出房門,疑惑問道。秦牧天沒有回應,但卻突然轉過身,一把抱住了秦亦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