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又乾咳幾聲,硬是擤出一把鼻涕,然後甩在阿誠褲腳上:“俺這個禮拜還得了肺結核,醫生說俺沒幾天可以活了,您就大慈大悲收留了俺,給俺一個善終……,你心腸好,人又長得帥,老天一定會保佑您多福多壽,美女多多,金錢多多……”“好了,好了,”阿誠終於吃不消了,一腳踢開猴子:“收留你也不是難事,隻是你是個妖怪,我現在卻正好在一個妖怪獵手學校學習,隻怕讓那些老師們看到你可不好。”阿誠看了看自己睡褲上濕了半邊的褲腳,感覺一陣惡心。“這個不難,俺給大王一件寶貝。”猴子立馬止住了哭泣,從脖子上解下那個蝴蝶結,遞給阿誠。“這算什麼寶貝?”阿誠拿過那隻鮮豔如玫瑰的蝴蝶結,翻來翻去看了看。“大王可彆不信,這可是一等一的寶貝呢!”猴子眨著眼說。“那這東西有什麼用?”“大王不是說怕俺跟在您身邊被彆人發現嗎?大王可以帶著這個寶貝,俺藏在這寶貝裡麵,彆人就發現不了了。”“你怎麼藏在這東西裡麵?”阿誠不信。“大王先跟我說一聲‘寶貝請開門’。”“寶貝請——開門?”阿誠剛說完,猴子就化成了一道光消失不見。“人呢?”阿誠忙問道。“大王,俺現在在寶貝裡麵呢。”猴子聲音變得細小,從蝴蝶結裡傳出來:“這寶貝不錯吧?”“這、這是怎麼回事?”阿誠吃驚不已。“這寶貝可是堪比神器,大王想裝什麼就裝什麼,隻要說一聲寶貝請開門就行。”“儲物戒指?”阿誠大訝。“差不多,差不多。不過這比一般的儲物戒指可好得多了,不但能裝東西,還可以裝人,甚至還可以做武器,把人給吸進來。”“真有這麼好?”“那是當然,俺可從來不說假話的。”“那你怎麼出來?”“苯,隻要再說一聲寶貝請開門就行了。”“寶、寶貝請開門,你還是先出來吧。”猴子又化成一道光鑽了出來,得意洋洋問道:“怎樣,不錯吧?”“是還可以,隻是我帶著這麼個紅紅的蝴蝶結總還是太礙眼了吧,又不是天天去參加酒會。”阿誠想了想說。“這個就是這寶貝比一般儲物戒指強的地方拉,大王想它是什麼樣子它就可以是什麼樣子的。”“真的嗎?怎麼弄?”“大王隻要拿著這東西,然後想像他的樣子,再說一聲寶貝請變身,它就會變成你想的樣子了。”“寶貝請變身。”阿誠拿著蝴蝶結將信將疑說了聲。說完,那蝴蝶結忽然變化起來,最後變成一條粗粗的金鏈子。“哇哈哈!”阿誠帶上那條粗金鏈,在鏡子前照了照,興奮不已。 接著他又取下鏈子連變了好幾樣東西,從粗到細,又從細到粗,又從鏈子變成領帶夾,皮帶扣,最後變一個古樸的銅戒指,阿誠摸了摸戒指,說道:“什麼都能變嗎?”“??那也不是拉,像一些活物是變不了的。”猴子有些不好意思。“哈哈,也不錯了。”阿誠是滿意的很,不過忽然他心中疑惑又起:“對了,那萬一這東西落入彆人手裡該怎麼辦?彆人也能用嗎?”阿誠之所以這麼問,主要還是擔心眼前這猴子的用意。這猴子是那妖王以前的手下,自己帶著這麼個東西,萬一哪天睡覺的時候,那猴子背裡從裡麵鑽出來刺自己一刀,那可了不得。“這個,這個,好像隻有大王能夠用的,彆人拿了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猴子猶豫了一下後回道。“為什麼?”“因為這寶貝本來就是大王的貼身寶貝,除了大王誰也用不了。”“你是說你以前的大王?”“是的。”“那跟我有什麼關係?”“您身上有大王的氣息,所以這寶貝聽您的話。”“……”“大王,現在可以收留俺了吧?”猴子說。阿誠還是有些猶豫,幾秒鐘後猴子忽然叫道:“大王,有人來了,快放我進去。”“寶貝請變身,哦,不,寶貝請開門!”猴子化成一道光鑽進阿誠左手小指上的戒指。……一個小時前。大紅燈籠獵手學校,五行分院。在阿誠平常學藝的那屋子裡,坐著六個人,除了金木水火土五人,還有一個老道士,道士身材頎長,白發長須,手拿一個拂塵,臉上神采奕奕。“聽說,你們給老道我找了個學生?”老道微笑道。“正是。”幾人沉默片刻後木先生回道。“不錯,不錯,那老道也多了教學生的借口,以後就不用這麼頻繁往上麵跑了。”老道似乎挺高興。“隻怕老君對這個學生不大會滿意。”老金卻有些冷冷說道。“金公此話何意?”“這學生情況有些特殊。”“怎麼個特殊法?”老君好奇道。“他身上有妖王元神附體,隨時可能被奪舍。”“妖王?”老君悚然坐起。“不錯,而且這妖王你也認識,正是那兩千年前……”木先生說道,不過後半句卻是越說越輕,幾不可聞。“是他!”老君目放精光,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想是心中激動異常。屋子裡一片沉寂,隻有老君踏步聲,象鐘聲一樣敲擊在眾人的心窩裡。過了好半天,老火說:“怎樣,老君該不會又要把他拘了送給上麵吧?我老火可醜話說在前頭,我與他也算有舊緣,兩千年的事我沒有插手,這次我可是要管上一管的。”“咳,往事休得再提!”老君忽又坐下:“火公也是多慮了,我有個提議,不知諸公意下如何?”“什麼提議?”“唉,算來算去都是命數,該來的終歸要來。”老君說:“我們五人收他為徒如何?”“啊?”老火等人卻是大吃一驚,他們本來想以那妖王跟老君的過節,能勸老君罷手不管已算好事,實不想老君的反應卻是出乎眾人意料。“諸公也不必太過意外。”老君笑了笑說:“兩千年前,妖王作興時,你們也應該有所聽聞,老道我當時還是手下留情的。本來不願管,隻可惜上邊有令,麵子上終究是過意不去。如今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數,與其如以前般袖手旁觀,還不如迎麵對之,也算補償過去一二。”木先生等人卻麵麵相覷,似乎還是有些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