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乾什麼?”驚恐萬分的蔡潤剛覺得自己就像個泥人一樣,渾身上下使不出一點力氣,卻壓根沒想到那黑不溜秋的家夥離自己還有五米開往,又是隔著車窗,哪能聽見他這句話啊。那人見蔡潤剛在車裡念念有詞,頓時啞然失笑,似乎是在嘲笑蔡潤剛臨死前無用的掙紮,他大大咧咧的從懷中掏出一隻加了消聲器的手槍,站在車頭的位置,對著蔡潤剛瞄了又瞄,有好幾次蔡潤剛乾脆閉上眼睛,束手等死,但等了半天,也沒覺得痛,睜開眼睛的時候,那人又猛的做出一個拉槍栓的動作,嘴裡還大聲咒罵著“你去死”之類的話,嚇得蔡潤剛趕忙又閉上眼睛,生怕看見自己慘死的樣子,如是半晌,蔡潤剛在車裡嚇得屁滾尿流,臭氣熏天,冷汗浸濕了那件厚重的羊絨大衣,卻也沒死成。“你他娘的到底要乾什麼?”都說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何況是個兔子,蔡潤剛雖然不敢去咬那個黑不溜秋的殺手,卻也氣急敗壞的一腳踢開了車門,大聲吼道:“到底殺不殺我啊!”那黑臉殺手一愣,歪著腦袋瞠目結舌的和蔡潤剛對視了半天,半分鐘才回過神來,傻笑著摸了摸腦袋說:“俺老板聽說你膽小,吩咐俺試試能不能嚇死你。”“你……”蔡潤剛兩眼翻白,幾乎要被這活寶一般的殺手氣死過去。“你,你能不能不殺我,我,我可以給你錢,很多狠多的錢……”蔡潤剛可憐巴巴的望著殺手,低聲乞求道。“那怎麼行?”殺手不屑的皺了皺鼻子,說:“傳出去俺還活不活了,這麼沒有職業道德。”“那,那你能不能晚點殺我,我,我說不定能嚇死過去。”蔡潤剛哭哭啼啼的說道,雖然這是個幽靜的彆墅區,但大中午的,總有幾個來往的行人,蔡潤剛半天沒被嚇死,心中又多了個指望,想著這個腦子裡缺根弦的殺手能再慢一點。“你當俺是白癡啊?”黑臉殺手鄙視的白了一眼蔡潤剛,指著路口的方向說道:“實話告訴你吧,俺們在路口都設了障了,說修路繞行,等到明天也沒人來管你。”“啊……!”蔡潤剛絕望的叫了一聲,眼睜睜的看著一臉猙獰的殺手越走越近,卻是毫無辦法。“我就要死了……”那黑洞洞的槍口頂住蔡潤剛腦門的時候,他無力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呲”一聲輕微如風吹細柳的槍聲響起,蔡潤剛軟軟的癱了下去,此刻,他隻覺得遍體發涼,眼前似乎有莫名的白光閃過,耳邊時不時傳來高低起伏的痛苦呻吟。“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蔡潤剛癡癡的對自己默默的說道,聽說人死的時候會有幽冥幻聽,再世霞光,而今,自己是真的死了吧。“陸警督,陸警督,你沒事吧?”焦急的人聲從身邊傳來,蔡潤剛一愣,心說你認錯人了吧,老子可是姓蔡,不是什麼警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