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曼清院內,沉香閣中,此時此刻,楊昭憑著神皇劍氣,已經構成了宛若銅牆鐵壁的結界籠罩四方,令任何人也是插翅難飛。異魔想要脫身逃走,可謂千難萬難。縱使握有祝玉研這麼個人質,可是既無法以此威脅得到小王爺放手,也不能拋棄尤鳥倦這個軀殼,轉為依附在陰後身上,當真是名副其實地進退維穀,動彈不得。它心中一發狠,立即下定了棄卒保車的大決心。當下異魔魂念傳音,將自己的計劃密密告之尤鳥倦。“倒行逆施”兩眼亮了亮,放軟口氣,抬頭開口道:“河南王,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何必如此苦苦相逼?你放我一條生路,我就把陰後還給你,大家和氣收場,豈非皆大歡喜?”頓了頓,口氣隨即急變,惡狠狠道:“假如你一定要逼虎跳牆,了不起老子將這女人殺了墊屍底,大家一拍兩散,誰也彆想得著什麼好去。”說話間全身都蜷縮起來躲在陰後身後,手掌按上她背心要穴。隻須掌心勁力一吐,立刻就能令祝玉研五臟俱裂。哪怕楊昭手裡有神農尺也沒用。楊昭雙眉扭結,心下微作沉吟。和異魔妥協從而放虎歸山,這是絕無可能,沒有任何值得猶豫考慮的價值。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才能在將祝玉研安全救回的前提下擊殺異魔。隻在須臾之間,他心中便有了計較,隨即點頭冷道:“好吧。算你這家夥好狗運。放開人質,饒你狗命。但是下次再相見的話,就是你的死期了。”說話間隨意將手臂一揮,神皇被納回元神之內,籠罩四方的劍氣結界也隨之散去。“異魔?尤鳥倦”桀桀怪笑,小心翼翼地轉動身形,移向出口的方向。以他功力之高,這樓房板壁再厚再堅固,也隻形同豆腐,隨便一撞就破了。但高手相爭,那怕隻是半瞬空隙,亦足以令戰果被完全扭轉。尤其“異魔?尤鳥倦”現在是弱勢的一方,更加不敢有絲毫大意。劍氣結界雖然撤去,但兩者間的氣氛卻非但未有絲毫舒解,反而越繃越緊。一步、兩步、三步……陡然之間,大團紫藍色煙霧源源不絕地冒湧而出,將整片空間也徹底遮蔽淹沒。一道朦朧身影猶如離弦之箭,循毀破樓房的出口處向外疾飆。另外有道身影卻似斷線風箏,被大力推動著向楊昭撞過來。顯而易見,是尤鳥倦用力將陰後拋向小王爺,意圖以此阻撓他對自己進行追擊,同時乘機脫身而去。如意算盤倒是打得挺精,但要想就此逃之夭夭?嘿,也未免太小看人了。楊昭斷聲輕喝著急衝上前,舒臂將陰後攔腰攬住。與此同時,六片羽翼也似的紅光猛地衝天而起,縱橫飛舞相互交織成網,將尤鳥倦逃亡的生路,加以徹底封閉。神皇重鑄新生以後,造型與以往大不相同。最明顯的特征,就是由鳳凰神鳥左右展開,合共六片的翅膀組成了劍鍔。隻要有必要,這六片鳳凰羽翼隨時可以脫離劍身,飛出去進行攻擊。如臂使指,無不如意。早在揮臂收回神皇的同時,楊昭已經暗地裡放出劍羽,將之埋伏在異魔最有可能的逃生方向。此刻一念轉動之下,登時六羽齊飛。尤鳥倦哪怕練了金鐘罩,身上也非得被刺出個六劍十二洞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