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神縱,化身成風,虛無縹緲。圍繞在鄧青鋒身旁,淩逸好似閒庭信步。一指點出,寒芒迸發,空氣中隱隱有風雪之氣。這一幕使得柳如霜陷入呆滯,淩逸劍未出鞘,竟能與鄧青鋒周旋。“寒霜劍意,修煉到了入門地步!”鄧青鋒眼眸淩厲,他比淩逸早觸摸到劍意,自然是能夠在瞬息間看穿。同時他也知道,冰霜,不如罡風。罡風虛無縹緲,可為風,拂麵清冽,可為刃,殺人無形。而冰霜,首先在形之上,就已是稍遜色一籌,其次冰霜弱點極多,碰上修煉火屬性靈氣的武者,將會遭到極大壓製。而在鄧青鋒欲以罡風鎮壓淩逸的時候,插在李闖屍體上的妖劍,發出一聲輕吟。一道寒芒驟然飛回淩逸手中,劍刃如血,寒冷如冰。隻是一劍,他便撕裂了鄧青鋒身上的罡風,劍鋒直取他的要害。“這是什麼劍?”鄧青鋒冷冽的雙眸中,出現了一絲慌張,那劍不出則已,一出竟直接破開他的罡風。而淩逸的身影浮現在他的麵前,長劍拖地,劃出一道火星。不再遲疑,鄧青鋒直接向後退去。“鄧師兄退了……”天劍門弟子皆是搖頭,劍客之爭,隻要其中一方有了恐懼,那麼結局便注定了。噗!果不其然,在鄧青鋒剛剛退出三步,一聲撕裂血肉的聲音響起。同時,一陣冰涼寒意籠罩了他持劍的右手,在他的肩膀上,出現了一道劃痕。“那柄劍……那柄劍很危險……”他終於不再淡然,不斷向後退去,淩逸未出劍之前,實力大概和他一般,甚至要低一些,但當劍出鞘之後,鄧青鋒便感覺他無法匹敵。滴答……血液順著手臂滑落,眼前的白衣少年,沒有任何氣息,卻劍出如風,每一劍都帶著一股強大勁道,猶如妖獸衝擊。“他身上沒有靈氣,難道不修靈,到底是魂修,還是鬼道?”這一刻,鄧青鋒心中已是充滿恐懼。周圍的人,心中的震驚已是無以複加,此刻他們的鄧師兄,哪裡還有昔日的風度,在淩逸的攻擊下,隻能狼狽逃竄。“鄧師兄輸了……”人人心中都湧出這一句話。“不知我夠不夠資格入門?”平靜的聲音帶著一股冷冽之氣,鄧青鋒後退三步,大吼道:“夠了,夠了,我一定會介紹你入門。”鄧青鋒心裡,再也沒有對淩逸出劍的勇氣。望著麵前的淩逸,那鮮紅如血的長劍,他立刻拱手對淩逸說道:“鄧青鋒見過師兄!”“以後定以師兄馬首是瞻。”鄧青鋒看著淩逸,一副討好獻媚的模樣。周圍天劍門弟子一陣唏噓。“以我馬首是瞻?” 淩逸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鄧青鋒隻感覺到一股寒意籠罩自身。“知道敵不過就以我馬首是瞻,日後出現比我更強的人,你也一定會以他馬首是瞻,這般牆頭草,我可不要!”“他想乾什麼?”一旁的柳如霜俏臉煞白,經過和淩逸三天的相處,她大概有些了解他,心比劍冷。李闖死了也就死了,他在天劍門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弟子,沒人會追究。但鄧青鋒不一樣,且不說他有一個內門長老的師尊,並且他和那些真傳弟子,也有關係。俏臉之上浮現一抹焦急,她立刻大叫道:“淩逸,你不能殺他,他是真傳弟子劍流雲的人。”真傳弟子,劍流雲。當這三個字傳出的時候,眾人緊張的神色也立刻緩解了。看到眾人一瞬間的變化,淩逸眉頭一皺。“看來真傳弟子才是天劍門真正的精英。”鄧青鋒的臉色也緩和一些,不過下一刻淩逸說出的話,卻使得他心頭跌落穀底。“不過我淩逸持劍踏江湖,便是為了敗儘天下強者!”驟然抬頭,手中長劍朝前刺出。叮!一聲劍吟,眾人皆是沒有看到他是如何出劍的,隻看到一點寒芒。“啊……”撲通!隨著慘叫聲響起,眾人看到,鄧青鋒趴在地上,手腕和腳踝都流出鮮血。這一刻眾人的目光皆是凝聚在淩逸身上,一時間陷入呆滯。即便他不認識劍流雲,但總該知道真傳弟子這四個字在宗門內的分量吧?那可是弟子中,帝王一般的存在,甚至一些長老都要對他們客客氣氣的。真傳弟子,本身天賦自然是不用說,更令人羨慕的是,他們擁有繼承未來門主的資質。“你……廢了鄧師兄……”胸脯微微起伏,柳如霜不敢相信這一幕。片刻之後,跟隨鄧青鋒前來的弟子方才厲聲指著淩逸說道:“你先殺李闖,現在又廢鄧師兄,天劍門不會放過你!”“諸位,一同出手,為鄧師兄報仇!”然而所有人都一臉詫異的看向那人,皆是後退一步。出手?鄧青鋒都被他廢了,怎麼出手,在場有誰能夠打過他嗎?眾人皆是聲討淩逸,卻無一人敢於出手,柳如霜則是默默站到了淩逸身後。一旁,眾弟子滿臉悲憤,而一道沙啞的聲音卻使得眾人一楞。“此事,淩逸無責。”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辯駁的威嚴。眾人皆是朝山林看去,卻發現此刻一道渾身籠罩在黑袍下的身影緩緩走來,腳步輕緩,卻使得眾人呼吸一凝。眾弟子皆是退到一旁,不敢抬頭,不敢靠近,眼中滿是忌憚,顫聲道:“見過赤霄師兄。”“赤霄!”柳如霜心頭一緊,小手輕輕抓住淩逸的衣服,顯然,這個赤霄比起鄧青鋒而言,更加令他們恐懼。“技不如人,還敢出來獻醜,天劍門的臉麵都被你們丟儘了!”黑袍下,赤霄那比刀鋒還銳利的眼眸掃過眾人。“把他給我抬回去,像條死狗似的,丟臉!”被赤霄陰冷銳利的目光掃過,眾人皆是感覺有一條毒蛇在緊盯他們。當下便將鄧青鋒抬了起來,一陣溜煙似的跑了。赤霄轉身看向淩逸,黑袍下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臉,仔細打量了他一眼,緩緩道:“知道鄧青鋒是天劍門內門弟子,並且和真傳弟子劍流雲有關係,你還敢廢他,膽子不小。”“殺人者,人恒殺之,剛才他可是想要殺了我,我隻是廢了他而已,讓他留一條命,已是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