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這個青年,白老三心底已經打好了算計,這輩子就跟定他了!咳咳,雖然這麼說有些奇怪,但它心底所想大抵就是這麼個意思。這個其貌不揚的青年,絕對是白老三平生所見最粗的大腿子,那是一定要好好抱住的。讓‘發怒’的天道退走,這是什麼概念?當年整個中州大陸,無數強者,加上那位通古爍今,據說已經成就仙道尊位的千古一帝,麵對‘發怒’的天道是個什麼後果?團滅!而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青年卻是讓天道絲毫災難都沒降下就退走。白老三不敢去深思這個少年的出處,他隻是慶幸著如今恐怕隻有他一個算命師知道這場浩劫是如何牽動、又是如何消散的,也就是說他有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優勢。於是它當即想了個法子要和李天良扯上些關係。他告訴李天良這天狼城地下黑市一天的流水都是驚人數量的靈石,並且攛掇李天良去當老大,建立一個勢力,成為天狼城黑暗世界的王。而且這一切不需要李天良如何處理,隻是需要一些武力方麵的支持。當然,就算是這武力方麵的支持也是白老三胡謅的,那些混黑的勢力頂死了也就有個鬥帝或是武帝,它自己就能輕鬆解決,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想讓李天良參與其中,進而對所建立的勢力有所牽念,將來就算得上是這勢力背後的靠山了。李天良答應得也很乾脆,他早就想建立自己的勢力了,但又沒什麼經驗,於是想著搞個黑社會勢力練練手,就算搞砸了也沒什麼關係。兩人商量好大概之後,白老三恭敬地請李天良到一邊去,自己則是開始了測算。它念叨了幾個玄奧的音節,橘紅的雙眼猛然射出一道光芒,如同絲帶一般將一團團燭火牽連在一起,一個繁複的大陣,就這麼在原本看似淩亂的燭火群中展開了!白老三盯著法陣,屏息靜氣,等待著預示之物的出現。它剛才就是這一步的時候被反噬,還引來天災。當然,如今李天良就在旁邊它自然沒什麼好怕的。來了!白老三瞳孔忽然一縮,一股浩瀚的氣息降臨這片天地之間,好在朱紅房屋四周的符篆擋住了這股氣息的蔓延。緩緩的,法陣下方開始不斷閃爍起光輝,一尊形狀古怪的雕塑緩緩浮現出來。等看到這雕刻的全貌,白老三 咽了咽口水,他算是明白自己剛才為什麼會遭到反噬了。這雕塑通體黑紅,麵相猙獰,背生雙翅,尖尾拱背。白老三揮揮手散去法陣,仿佛一刻也不願意多麵對這凶獸。“凶兆,大凶兆!”他看向李天良,慨歎道:“老大,此次祭仙儀式會是一場殺人盛宴,其中凶險不堪言說,惡人得利善人失命,唉~” “怎麼說?”李天良皺眉。“我看到的預示物是一隻窮奇雕像。這是當之無愧的凶獸和惡獸,傳聞它看見有人打架,就要去吃了正直有理的一方;聽說某人忠誠老實,它就要去把那人 鼻子咬掉;聽說某人作惡多端,反而要捕殺野獸饋贈。由此可見,它是一頭凶獸,而且還是一隻懲善揚惡的凶獸!”“果然。”李天良心裡‘咯噔’一聲,自己猜得一點沒錯,那些人要在血色山穀上動手。“噗!”白老三突然吐出一口鮮血,它捏著自己的命火算了算,臉色白了 許多。“此事關乎甚大,我已經隻有半年壽命...”他沒接著多說,隻是‘含情脈脈’地看著李天良。被一隻蛤蟆這麼盯著,李天良隻感覺一陣驚悚。“行了,明日我那丫鬟會來幫你治療舊疾,你痊愈之後再活個幾十年一點兒問題沒有,就彆想那麼多了。”李天良說完就離開了,長生丹極其寶貴,自然不能再給這蛤蟆了。他沒有直接回客棧,而是朝著皇宮走去,熟門熟路,很快就找到了老狼王的寢宮。老狼王獨自躺在那裡,仿佛早就預料到了李天良的到來。“祭仙儀式可以取消嗎?”李天良開門見山。“不可能。”老狼王也回答得很乾脆。“這其中...有陰謀。”“我知道。”老狼王朝後仰了仰,慵懶地靠在身後石椅上。“什麼?”李天良掏了掏耳朵,有些不敢置信。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李天良感覺到這老狼好像不屑地瞥了自己一眼。“我還知道刹華現在已經毀了,那東西在你手裡沒什麼大用,等有需要的一天希望你能夠物歸原主。”李天良身體一僵,驚疑不定地看著老狼王。“你們這些小輩,有點本事就自以為能夠橫行天下,有點城府就自以為誰都能算計。其實還嫩得很嘞,老夫死前,總得清理一下屋裡和房子邊的雜草惡獸,不然它一個才斷奶幾個月的小娃娃,怎麼震得住場麵?”這話聽起來有些像黑幫大佬講的江湖言語,實際上卻是一位真正在王座上縱橫了數千年的狼王的臨終遺言。李天良有些感動於狗蛋有這樣一位先輩,但他並不認同對方的做法。“他們的謀算很恐怖,還請前輩不要冒險!”他勸慰道,見老狼王不說話他又接著道:“他們要重現西州那次滅國之災,再造一片...埋骨荒原!”老狼王終於睜開了眼,看向李天良皺眉道:“你可知你在說什麼?”“黃金聖瞳與銀月聖瞳的相遇,注將是殺戮之始...生命儘頭...”李天良說了一連串詩詞,這是關於那場滅國的記載。哢嚓!狼王一手捏碎了石凳的把手,眼中流露出危險的氣息來。“他們...是誰?”它寒著聲音問道。“您老不是知道嗎?”李天良愕然。“血色山穀?”狼王問道。“額,這麼說也沒錯,但您不知道幕後那個人嗎?”李天良更加愕然。這老頭先前一通裝比,他還以為對方真的已經洞悉了所有呢,如今看來...好像就特麼純裝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