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殤的心當即提了起來,可在這種關鍵時刻絕不能慫,一但慫了的話,那唯一的結果便是死,並且連自己身邊之人都要跟著一起去死。真正到了決生死的時候了。莫殤神色冷漠,淡淡的道:“神工宗的準皇,你自裁吧!”“什麼,開什麼玩笑?”“這個家夥,這個家夥瘋了嗎?他竟然讓一個準皇自裁?”神工宗眾人也是一個個臉色鐵青,這個莫殤簡直欺人太甚,太過目中無人。神工宗的準皇神色一變,寒聲道:“混賬,你簡直欺人太甚。”堂堂準皇,昔日皇者,竟被人嗬斥著自裁,這簡直是莫大的羞辱。莫殤威嚴道:“這是本王給你的最後一絲尊嚴,最後一絲體麵。”“你看看你身後的那些人,那些死去的,那些活著的,都是些什麼人?”那準皇轉身一看,發現死去的大多是其他姓氏之人,而活著的多是沐家之人。“這便是你保護的後人,這場劫是因他們而起,可他們為了保全自己,卻不惜犧牲其他人,這是何等的卑劣和無恥?”莫殤冷酷的道:“今日,你終究是要死的,我不可能允許一個準皇級彆的敵人活著,尤其還是曾經真正步入皇者境的。要麼,你選擇殺光沐家之人,然後自裁,我可以饒過神工宗其他人。要麼,我便親自出手,血洗你神工界。”神工宗那名準王呼吸都是變的粗重起來,他滿臉的森寒的看著莫殤:“你在騙我,你身受重傷,已無力再戰了。”“是嗎?那你可以試試。”莫殤神色平淡。“你少在這裡虛張聲勢,否則以你的霸道,怎會做出如此選擇。”莫殤搖頭笑道:“你不懂,若非領悟生命之真諦,怎能明白生之可貴,你也不會明白我此刻心中的憐憫。更重要的是,你們冒犯了本王的威嚴,本王覺得便要找回這份威嚴。有什麼能比逼迫一個昔日皇者殺光自己的後輩,而後 再自儘更能彰顯本王的威嚴呢?”“混賬,你...”“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老祖,殺了他,殺了他。”神工宗眾人群情激奮,恨到了極點。莫殤的神色漸漸變冷:“也罷,看你們現在這般模樣,想必是不會接受這種善意了。既如此,那本王便自己動手好了。”說著,莫殤邁步向前走去,一縷縷黑暗的氣息自其身上彌漫而出,充滿了冰冷和絕望的味道。看著莫殤走的越來越近,神工宗的準皇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自己何時淪落到這樣一個年輕人便能逼迫自己去死的地步了?他當然是不想死的,可若是自己不死,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整個神工宗都會死。“罷了罷了,老夫活了近千年,又被封印了無窮歲月,這條命已經活夠本了。” 那準皇慘然一笑:“今日,若能以我這條殘命換取神工宗的存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小輩,你今日若敢食言,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莫殤冷笑道:“是活著我都不怕,我還怕你變成鬼?”“哈哈,沒想到我蕭傲縱橫一世,今日竟是如此結局, 哈哈哈...”轟!他慘叫著,反手壓向沐影。“老祖,你...”噗!“老祖,我們是你的晚輩啊,你怎能如此?”“不,老祖,你不能這樣啊。”那些沐家人淒厲絕望的哀嚎著,可他們怎麼可能從一個準皇的手中逃脫?在那淒厲和哀嚎中,沐家人遭遇到了極其血腥的清洗。這位準皇心中有悲,更有恨。若非這些蠢貨不弄明白自己的敵人有多強便去得罪,怎會是這樣一種結果。在這般情緒的催動之下,這場清洗變的極其血腥和殘忍。莫殤不為所動,就這麼冷眼看著這場清洗,他現在不能露出一點兒破綻,否則下場必定會極慘。無數年的繁衍,使的沐家人口昌盛,隨著這一番的血洗,整個神工界都彌漫著極其濃鬱的血腥味兒,如同化作了一片修羅場。這一幕,令許多人臉色煞白,卻又不敢妄動,生怕自己某個動作會激怒那頭發狂的雄獅。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那慘叫聲和廝殺聲才消停下來。神工宗那名準皇紅著眼睛跑到莫殤身邊,看著他那充血狠戾的眼神,莫殤恨不得拔腿便跑。不過此刻一定要淡定,保持絕對的淡定,否則一定會死的十分慘。“做的不錯。”莫殤臉上浮現一抹笑意,隻是這笑在蕭傲的眼中卻是那般的惡毒,那般的讓他想要出手。“我現在,改變主意了。”蕭傲聞言臉色大變:“什麼,你...”“彆緊張,彆緊張。”莫殤笑著走過去拍了拍蕭傲的肩膀道:“看你這件事做的這麼漂亮,我決定不殺你了,你自便吧。”說罷,莫殤便轉身朝神工界外走去,不疾不徐,似乎在欣賞著神工界這血腥的畫卷。若是自己能戰,莫殤當然會毫不猶豫的乾掉眼前這位準皇,畢竟給自己留下隱患可不是什麼聰明事。但是他現在無力再戰了,若是將這位準皇逼到死路,他說不定會來個臨死反撲,那莫殤是絕對扛不住的。莫殤現在就是在故作姿態,讓這位準皇心捉摸不定,不敢做出過激的舉動。他若有廉恥一點兒,自裁更好,他若不死也沒關係。這次沒乾掉他是運氣不好,等到下次再落在自己手上,自己一定會讓他死的很有節奏。正如莫殤所猜測的那樣,蕭傲看到莫殤放過自己離去的刹那,他有種上當了的感覺。他想要衝上去將莫殤撕成碎片,可是他沒這個膽子。莫殤就這樣不疾不徐的走出了神工界,所過之處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為其讓開一條道路。當莫殤走出神工界之後,許多看熱鬨之人也緊跟著走了出去。當他們終於離開神工界那個壓抑的鬼地方之後,亂州發生之事已極快的速度傳遞出去。一日之間亂州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