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衣?”袁金鳳神色不變,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個名字,已許久未有人提過了,這個名字,幾乎連自己都快要忘了。“公子你...”“夫人,宗內舉行的宴會開始了,大家都等著你呢,還請您趕快過去。”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名弟子的呼喊聲。袁金鳳對著莫殤歉然一笑道:“抱歉了公子,我先過去,至於您說的事,我們有空再說。”袁金鳳離開之後,齊穹臉上浮現出一抹黯然之色:“終究還是要和母親分開嗎?我還真是...無用啊!”莫殤道:“沒事不要胡思亂想,船到橋頭自然直。”齊穹苦笑著點了點頭,無奈一歎。安慰了齊穹一番後,莫殤便將那枚五品丹藥吞下,而後開始療傷。齊穹沒有看出什麼異樣,但莫殤確是看出了事情有些不對勁。袁金鳳的話語間雖挑不出什麼毛病,但莫殤卻從她的眸子深處看到了一抹死誌。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但莫殤對齊穹頗有好感,不會眼睜睜看著他的母親去尋死。這五品丹藥的確不凡,再服用下之後,莫殤便感覺自己的傷勢恢複的速度增加了不少,按照這種趨勢,再有 便可完全恢複如初。隻是肉身的傷勢可以恢複,體內兩種大道的衝突卻始終存在,難以彌補。大約過了兩個時辰,莫殤的傷勢更穩定了一些,便起身朝森羅宗的宴會大廳趕去。憑莫殤如今的靈魂之力,尋常人還真發現不了他的存在。大殿之中珍饈佳肴羅列,美麗的舞姬姿態妖嬈撩人,所有人都在推杯換盞,顯得喜氣洋洋,熱鬨非凡。這一場宴會的規格極高,單單天王級的強者莫殤便發現了不下六個,然而眾人的核心卻是那位初入王境的沐公子。酒至半酣,那位沐公子忽然舉起酒杯,高聲道:“袁姑娘,自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你的影子已深深烙印在了沐某的心中。袁姑娘,請您嫁給我吧。”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令得全場皆是一驚,就連在一旁偷窺的莫殤都忍不住吃驚。那位袁夫人可是已故少宗主的的夫人,你這麼囂張的求愛就不把被人打死嗎?然而下一幕眾人的反映卻是讓莫殤大跌眼鏡。袁金鳳臉色頓時變的難看無比,冷聲道:“沐公子喝醉了,方才那番話我就當沒聽見。”“我沒喝醉,我說的都是真心話。”那位沐公子朗聲道:“小生知道說出這番話有些唐突,可思念如火,讓我日夜煎熬,痛苦不堪。這次當眾說出,便是想請在場的諸位做個見證,我對袁姑娘的心日月可鑒,請森羅宗答應我這個卑微的請求,並且原諒小子的不敬。”紀川開口笑道:“沐公子這是說哪裡話,**實乃天地至理,情之所至更是難以控製。沐公子如此 想便如此說,倒也不失為坦**大丈夫。” “是啊,要我說弟妹這些年來過的太苦了,的確需要一個男人照顧。沐公子年少有為,實乃人中之龍,他們二人若能成就好事,也不失為一段佳話。”“我亦覺得不錯,沐公子和弟妹的確算得上郎才女貌。”袁金鳳身軀微微顫抖,心中顯然怒到了極點。她 著心頭的屈辱和怒意,沉聲道:“沐公子說笑了,公子風華正茂,正值當年,金鳳已年老色衰,並且孩兒已如公子一般大了,著實不太合適。”沐公子笑道:“袁姑娘若是年老色衰,這世上恐怕便無美人了吧?更何況我等武者生命悠長,袁姑娘比我癡長的那點年歲算不得什麼。至於袁姑娘的孩子,沐某保證可以視若己出。”莫殤齜牙,這狗東西未免也太不要臉了把。齊穹已有二十歲的年紀,這個牧公子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還沒人齊穹年紀大,竟想當人家的便宜老爹,簡直是混賬至極。袁金鳳也是神色一僵,恨不得拍死眼前這個混賬,可這個人她惹不起,隻得 住心頭的怒意道:“多謝木公子抬愛,隻是金鳳心中隻有亡夫,並無另嫁他人之念。”“哎,金鳳你說這話可就不對了。”紀川開口道:“這些年來你對飛揚師弟的忠貞我等都看在眼中,我等皆是感佩。不過飛揚師弟已逝去二十年有餘,而你還年輕,我等豈能耽誤了你?想必飛揚師弟 在天之靈,也不願你一人孤零零的淒苦一聲。”“是啊,之前穹兒還小,需要你照顧。可如今他已長大成人,能夠照顧自己,少夫人是應當考慮自己了。”袁金鳳已到了爆發的邊緣,這些人還要用自己的孩兒威脅自己,當真可惡至極。幸好,自己已為穹兒做好了安排,不懼他們威脅。“多謝諸位兄弟叔伯好意,金鳳確實沒有再嫁的心思。”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粘著胡須,道:“哎,人活一生,自己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金鳳丫頭,我森羅宗已經表示支持你了,你再這般拿捏就有點兒沒意思了。”他旁邊另一名身材枯瘦,但眼睛卻異常的大,如金燈般明亮的老者道:“既然金鳳丫頭不想嫁,那便算了。這種事,畢竟要講究個兩廂情願。”金鳳感激的看了那老者一眼,與此同時,紀寒卻是道:“師姑,這件事按理說我這種小輩不應該插嘴的,可如今我卻忍不住想說一句。沐兄實乃人中之龍,難得的良人,師姑你也不是小姑娘,且孩子都那麼大了,若再故作矜持,錯過這段良緣日後恐怕追悔莫及暗暗。”“混賬!”紀川冷聲道:“這件事,是你能插嘴的嗎?”紀寒委屈的道:“爹,我這也是為師姑找想。”“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紀川冷聲嗬斥,隨後話鋒一轉:“不過弟妹啊,沐公子乃是我森羅宗貴人,他如此真誠相待,你一直這般拒絕,卻是有些傷感情了。”“對對,鞋子合不合腳隻有試過才知道。金鳳弟妹你覺得不合適,但未必就是真的不合適,二人相處之後,才知道是不是真的合適。”那身材瘦弱的老者額頭上親近暴跳,憤怒到了極點,他身邊那名白發老者卻低聲道:“師弟,宗門為重啊!”“哎!”那枯瘦老者巋然長歎,滿臉的無奈和自責。金鳳的神色此刻已徹底冷了下來,方才那番混賬話的意思便是讓她和沐傾先睡了再說,這已是**裸的羞辱了。“抱歉了諸位,是在下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