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飛蛾(1 / 1)

萬界帝師係統 梁月 1067 字 17天前

劍芒掌影所至,陸羽的衣袂頭發,皆是不由自主地向後飄去,若是忽略當下的慘烈環境,倒不失為一種耍酷裝逼的好方式。三千青州軍卒,以及不懷好意的諸多修士,在看到這樣一副情景以後,或是扯起嘴角冷笑,或是目露冷光,或是開始思考接下來該何去何從,幾乎是所有人,都覺得陸羽必死無疑。然而,就在劍芒刺中陸羽皮膚的瞬間,天地間忽然多了一抹亮光,然後,整個天地都黑了。其實,並不是整個天地都黑了,而是圍觀戰事的無數雙眼睛,在忽然出現的亮光的刺激下,暫時性失明。等所有人能夠重新視物的時候,皆是看到了讓人難以置信且匪夷所思的一幕。然後,這些人的心裡,齊刷刷地閃過三個大字--不可能!!!是什麼樣的場景,讓這些人如此震驚詫異?映入眾人眼簾的畫麵,的的確確是一副讓人難以置信的畫麵。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陸羽站在原地,甫一出手就聲勢動人的周溪雨,滿臉不甘地站在前者的對麵,那張略顯單薄的嘴唇,在肆意彌漫的血腥味中微微顫抖,不止如此,周溪雨的右手,不知何時已是攀附至自己的脖間,用力地擠壓著細嫩皮膚上的那道紅色細痕。可不管周溪雨如何用力,都無法阻止那道紅色細痕的蔓延擴散之勢。“這...是...什...麼...刀...法......”周溪雨含混不清地問道。陸羽沒有去看站在自己對麵即將死去的對手,隻是神情平靜地看著自己胸口的那道劍痕,那道一直往外滲血的劍痕。“殺人的刀法。”或許是看傷口看煩了,亦或者是不想讓對麵的世家公子留下遺憾,陸羽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得到這樣一個看似敷衍,卻又飽含深意的回答後,周溪雨的嘴角微微翹起了幾分,露出一抹詭異至極的笑容,然後,轟然倒地。在周溪雨倒地身亡的瞬間,距離永安巷不遠的數座高樓裡,皆是響起一陣歎息聲,為周溪雨感到不平的有,為這場還算精彩的戰鬥以這樣的方式結尾而感到遺憾的有,為自己輸掉賭注而悻悻然的有......可不管是這樣或者那樣的情緒,卻絕沒有一絲一毫是為陸羽這個還活著的人而出現的。至於與陸晨曦打賭的梅月,她在陸羽徹徹底底地獲勝的時候,神情苦澀地拿出了一張很是古舊卻並不怎麼顯眼的羊皮卷。這張很是古舊卻並不怎麼顯眼的羊皮卷,能被真實身份為東海七大世家梅家的唯一傳人梅月視若珍寶,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這張羊皮古卷,有著一個通俗易懂的名字--契約書。契約書,顧名思義,就是通過這張羊皮古卷,可以達成一個神聖且無法被破壞的契約。梅月將羊皮古卷緩緩展開後,口中念念有詞,隨著那些如同咒語一般的低吟聲響起,梅月的身前漸漸多了一道三寸長短的袖珍人影,小人兒的眉眼神態,與梅月本人很是相似。 “去!”一陣短促而有力的低喝聲後,三寸小人兒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飛向永安巷,繼而落在陸羽的身旁,悄無聲息地沒入了陸羽的身體。當這一切發生以後,梅月的眉宇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多了一抹淡淡的疲倦,那是閱儘滄桑曆儘辛苦的疲倦,那是恨不能永生永世都長眠於地下的疲倦,那是生而為人我很遺憾的疲倦。話說另一邊,當三寸小人兒沒入陸羽身體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忽然多出了一個類似於牢房的簡易小房間,小房間裡麵關著一個看不清容貌的女子。“額...這是什麼情況?難不成這是彆人對我施展的邪法?可我為什麼沒有彆的感覺?”拄刀而立的陸羽,腦海中生起萬千疑惑與不解。可不等他繼續思量,就被一陣短促有力的竹哨聲驚醒。竹哨聲響起後,三千青州軍卒,再次整齊有序地朝著陸羽殺了過去。陸羽隨手撿起掉在地上的青雲古劍,將其插在青石地麵上,直麵那些甲胄在身的青州軍卒,不退反進,大踏步前奔。一時間,刀光閃爍,悶響迭起。陸羽在來到這個世界以前,心中還有諸多對於江湖的美好遐想,但是真正與人廝殺過幾場以後,就再也不去想那些什麼俠士風範了,更不想當什麼半道而折的英雄好漢,但既然身後已經沒有退路了,彆說三千軍卒,就是三萬軍卒,十萬軍卒,他也要麵不改色地站在這裡。命沒了還有下輩子,麵子丟了就真的丟了。隻要我不死,我絕不會後退半步。在陸羽與青州軍卒廝殺奮戰的時候,一個臉色陰沉、頜下蓄了短須的中年男子,悄悄來到指揮官常守靜的附近。“將軍,這小子如此托大,想來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倚仗,如此廝殺下去,於我軍很是不利,不如先讓那些江湖客衝殺一番,我等再收拾殘局,您覺得如何?”常守靜看都沒看麾下都尉楚長存,隻是麵無表情地說道:“既然是那位的吩咐,我等自當全力以赴,休要再說這些影響軍心的不利言辭,否則的話,休怪軍法無情!”楚長存被這番官腔氣得牙癢癢,卻又不能真把借機鏟除異己培植心腹的常守靜如何,不管怎麼說,他都隻是一個小小的都尉,對上樹大根深的中郎將常守靜,幾乎沒有任何的勝算。看著麾下軍卒一個個衝上前去,然後紛紛倒地不起,楚長存隻覺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往頭上湧去,可再如何義憤填膺,再如何憤慨不滿,他都隻能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多。若是有人站在楚長存的右側,一定會發現這位話不多,卻極有主見的都尉,他的嘴角已是多了一絲絲血跡。青州軍卒不要命地向前衝殺,陸羽揮刀不停地施展著刀中八法,雖然做不到一刀帶走一條性命,但也能讓那些軍卒徹底失去攻擊能力。在生與死的徘徊中,陸羽的出刀節奏越發流暢自然,就好像不是在揮刀殺人,而是在以刀為舞,至於那些紛紛倒地不起的青州軍卒,讓人覺得他們是主動撞到陸羽手中的白露刀刀鋒之上,仿若是一群刻意求死的撲火飛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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