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不言見陸羽將秦紅棉擋在身後,心中立時多了幾分不悅,故而很不客氣地嗬斥道:“你一個煉氣境四層的家夥,在這裡充什麼大頭?我給你三息的機會,隻要你讓開,我就饒你一次,不然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吃點苦頭。”陸羽將溫不言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翻,然後微微搖了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他微微退後半步,一把摟住秦紅棉柔軟豐腴的腰肢,笑嘻嘻地說道:“溫不言是吧?真不知道該說你傻呢,還是該說你天真呢?你覺得你自己是單純還是愚蠢...”不等說完,陸羽已是呲牙咧嘴地往一邊跳出了半步遠的距離,用一種很是幽怨的眼神看向秦紅棉,把後者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陸羽揉了揉腰間某塊被人 擰了一把的皮肉,這才把視線落在溫不言的身上,繼續說道:“你以為的隻是你以為,你看到的隻是你看到的,你聽到的隻是你聽到的,你懂我的意思嗎?”溫不言蹙起眉頭,眼神不善地看著陸羽,冷冷地嗬斥道:“小子,少在這裡繞彎子,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把人交出來,第二,挨打,你自己選一個!”“你雖然很可愛,但也真的很討人厭,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自以為是的樣子很讓人不爽?你自以為是的正直很讓人反感?”陸羽的嘴角微微翹起,語氣中儘是嘲諷。“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堅持的正義是錯的,你會怎麼想?你會去向那些被你誤解或者汙蔑的人道歉嗎?你會向那些被你傷害的人道歉嗎?”“小子,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溫不言戟指陸羽,很是不屑地說道:“你把彆人的姑娘搶走不說,還不讓她的父母探望,到底是何居心?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一手遮天,就算是藏寶閣也不例外!”“雖然我很想讓你繼續說下去,然後再來打你的臉,但我不能自私到想要打你的臉,就去耽誤藏寶閣的生意,所以,請你瞪大眼睛看清楚!”陸羽慢條斯理地從懷裡掏出了一樣東西,正是陳寶嬌的契約書。溫不言將契約書看了一遍,然後傻傻愣愣地站在了當場,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就算他再富有正義感,也知道此時此刻的陳寶嬌,是眼前這個年紀不大、修為稀鬆平常的家夥的奴隸,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強行將陳寶嬌救出,隻會壞了俗世的規矩,不但會千夫所指,也會被人圍攻,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就在這時,那位自稱為陳寶嬌父親的中年男子往前走了半步,畏畏縮縮地看了陸羽一眼,然後對著溫不言說道:“溫大俠,這份契約書肯定是假的,小女為了救治家中長輩,不得已將自己賣到了醉花樓,此時她的契約書一定在醉花樓中,豈有出現在這裡的道理,您莫要被這人麵獸心、行為肮臟的小子給蒙騙了!” 溫不言微微點了下頭,對著陸羽說道:“請你把陳姑娘叫出來,咱們幾個當麵對質,如果是我的問題,我向你道歉,如果是你在騙我,我絕不會饒了你的!”陸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極具譏諷意味的笑容,漫不經心地說道:“你也配?一個隻漲修為不長腦子的東西,被人當槍使還不自知,我都懷疑你的修為是怎麼修煉來的,難不成靠著這顆被驢踢了的腦袋?”溫不言聞言大怒,對著陸羽就是揮了一拳。陸羽毫不示弱地伸手去接。一拳過後,陸羽噔噔噔地後退了三步,被秦紅棉一把接住了。“小男人,你不行呀,我還以為你有多威猛呢,沒想到竟是銀槍蠟頭,真是讓妾身失望啊!”秦紅棉摟著陸羽的腰,語氣格外膩歪地說道。“夠了,你再敢**的話,我一箭射死你!”柳無雙再也忍不下去了,一箭射出,正好落在秦紅棉的腳尖處。秦紅棉瞥了一眼端部抖動不已的羽箭,一改往日的端正,很是輕浮地說道:“射呀,射死我呀!不過跟這相比,我更想被我的小寶貝射死。”說罷,秦紅棉還格外嫵媚動人地舔了一下紅唇。陸羽咽了口口水,低聲喝道:“瘋女人,我雖然不介意這樣,但還不想被你家大小姐記恨,你就放了我吧。”“沒膽的家夥,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膽呢,沒想到竟是如此膽小,是我錯看你了!”秦紅棉在陸羽耳邊輕聲說道,一副很是失望的模樣。“是嗎?”陸羽壞壞地笑了一聲,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在了秦紅棉的紅唇上。“嘶--”藏寶閣一樓大廳裡,除了倒地身亡及重傷不起的那兩人,其餘人皆是在陸羽親吻秦紅棉的時候倒吸了一口冷氣,誰也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家夥竟是如此的不要臉,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放浪形骸。陸羽在秦紅棉反應過來之前,往後退了一步,堪堪躲過了秦紅棉的奪命五指。秦紅棉恨恨地瞪了陸羽一眼,沒好氣地斥道:“你給我等著!”就在這時,再也看不下去的柳無雙射出了極具聲勢的一箭,羽箭的方向赫然是得了便宜的陸羽。電光火石之間,陸羽以一個極其詭異的姿勢拔刀出鞘,然後頭也沒抬地劈了一刀,將破空而至的羽箭劈飛了出去。一箭無功的柳無雙還要拈弓搭箭,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韓鐵衣攔了下來。柳無雙氣鼓鼓地看著韓鐵衣,一副你不給個說法,我絕不會原諒你的模樣。韓鐵衣在柳無雙的耳畔輕輕說了一句話,後者的神情驀然大變,再也無心搭理秦紅棉與陸羽之間的破事了。這位柳家大小姐恨恨地瞪了一眼陸羽,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等柳無雙走後,秦紅棉的臉上忽然多了一抹極其 的紅暈,使得在場的所有男人都心生愛慕之意。陸羽看著空空****的大門口,頓時少了幾分戲耍下去的興致,臉上多了幾分索然無味。至於秦紅棉,她已經達到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也就沒有必要繼續演戲下去了,她對著陸羽輕聲說道:“陳寶嬌不是就在樓上嘛,讓她下來說個清楚吧,這場鬨劇是時候結束了。”陸羽輕輕嗯了一聲,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