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想跑,是不是有點晚了?”話音還未落下,一道強悍至極的精神力便如同暴風一般橫掃碾壓過來。那籠罩寇生,且即將發動的傳送靈陣,在這股精神力的狂暴衝擊下,當場炸碎成了漫天碎光。靈陣被毀,寇生元力失控,身體如遭重擊,在半空中一陣踉蹌。不等他把身形穩定住,霍衝便已迅疾衝至近前!寇生心中驚駭,因為徹底無計可施,隻能企圖恐嚇:“想清楚後果!你若是敢……”“我敢!”霍衝沉喝,趁著寇生還未穩住身形的那一刻,將一把通體碧綠的鋼錐,精準無比地楔進了他的臍下三寸處。噗!清晰的破碎聲傳出,寇生身體如遭雷擊,劇烈顫抖了幾下之後,臉上的血色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緊接著,所有人都聽見了他那淒厲至極的慘叫聲。霍衝那一下,硬生生捅爆了他的丹田!丹田對修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丹田被毀,寇生那元海境的修為開始快速散失,因為失去了禦空飛行的能力,身體直直墜向地麵。他那原本看上去十分年輕的容貌,也在這下墜的過程中,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衰老乾癟了下去。等他重重摔在地上的時候,他已經衰老得像是一具帶皮的骷髏,麵目可憎。但他那原本精光閃爍的猩紅色雙眼,雖然已經黯淡得不成樣子,但依舊充滿了痛恨和不甘。作為血疫的掌控者,兼血雨教在這天雲郡的代言人,他寇生在這片區域,絕對稱得上是呼風喚雨。如果說,天雲郡郡守是這天雲郡明麵上的最高統治者,那麼他寇生,就是這天雲郡中一個不為人知的死神。這幾十年的時間裡,任何敢忤逆他的修者和勢力,下場都是淒慘至極,哪怕是死後,那些靈魂也一直都在承受著殘酷的折磨。此番雲陽城之行,他本以為會和以往發動血疫的行動一樣,輕輕鬆鬆,就能奪走雲陽城城主府和城衛軍所有人的命。在收獲幾千道靈魂之後,他還能得到周淩這麼個天才靈陣師的本命靈印。不曾想,從進入這座城開始,事情的發展就一直在超出他的預料。先是成就三品靈陣師之境的霍衝毀掉了他的血疫,之後周淩又在殺掉吳德之後,當著他的麵,迅疾無比地斬殺了他手下最得力的十個血衣武士。而現在,他連修為都已經失去,變成了一個任人宰割的廢物!腳步聲由遠及近,項暝邁步來到了寇生麵前,蹲 ,滿是嘲諷地問道:“像你這種自詡大人物的存在,被在你看來就是螻蟻的我們,給打成了一個廢物……嗬嗬,感想如何?”寇生那原本已經沒有了血色的乾瘦臉頰,瞬間脹得通紅。“城主,跟這裝比裝炸了的畜生廢什麼話,立刻剁了他,為那些死在血疫中的人報仇!”一個城衛軍精銳大聲道。 項暝看了一眼遠處正躍躍欲試的雲徹等人,沉聲道:“傳我命令,讓府中煉藥師儘快給他醫治,等他傷愈,請城中手法最熟練的劊子手給他淩遲,到時候給他留一口氣。”“等他傷好了,再來一次淩遲!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謀害我雲陽城,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下場!”項暝很清楚,如果今天霍衝沒有邁入元海境並在靈陣之道成就三品之境,如果周淩沒有在極短的時間內擊殺準備為寇生獻祭的十個血衣武士,這雲陽城,便會如按照寇生先前所說的那樣,被血疫給弄成一座死城!而且,寇生先前還說,三眼雷豹,也是他養的!這些年,死在三眼雷豹爪下的雲陽城百姓人數,早已超過兩千!而三眼獵豹,在前不久更是發動了一場險些讓雲陽城萬劫不複的大災!這一切的一切,罪魁禍首,都是這寇生!這讓項暝如何不恨?見所有人都對自己的懲罰手段表示讚同,項暝又一次望向了寇生,笑聲中滿是寒意:“像你這種大人物,如果不剮你個三五年,哪對得起你的身份?你說是吧?”清晰感受到了周圍那一道道滿是恨意和殺意的目光,寇生知道如果自己落在這幫人手上,肯定沒有好下場。他 一咬牙,之後,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通體血紅的圓形玉令。那玉令就好像是由鮮血凝聚而成一樣,那種詭異的血紅色,竟能隨著寇生的動作輕輕流轉。之後,寇生用力咬破舌尖,將自己的鮮血噴在了那枚玉令上,嘶聲大吼道:“血雲遮天,血雨洗世!恭請聖子降臨!”伴隨著這一聲嘶吼,那沾染鮮血的圓形玉令,竟像是一顆突然睜開的眼睛,讓所有被其光芒籠罩的人,都有一種被洪荒猛獸盯視的可怕錯覺。緊接著,大片暗紅色陣紋以那枚玉令為中心,開始快速凝聚,頃刻間組合成了一座即便是身為三品靈陣師的霍衝,都隱隱感覺頭皮發麻的詭異靈陣。在那座詭異的靈陣中,有一道虛淡的人影緩緩顯化而出。那是一個身穿血紅色長袍,身材頎長勻稱,容貌俊美,舉手投足間滿是雍容華貴之氣的青年。但不知為何,隻是看一眼這青年的虛影,眾人便有一種連氣都喘不過來的巨大壓迫感。仿佛,那不是一道人影,而是一座可以把所有人都碾碎的大山!要知道,這隻是一道通過靈陣顯化而出的虛身!隻一道虛身釋放出的氣息,就讓這雲陽城的頂尖高手們產生了難以抗衡之感,若真身降臨,豈不是隨手一擊,便能讓在場所有人身首異處?!那青年,到底是什麼人?!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下,那道虛身,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就像是無儘血海中的兩道巨大漩渦,隻是一個簡單的掃視,就讓在場眾多強者,產生了一種連靈魂離體而出,被其吞噬的錯覺。之後,那青年緩緩望向了跪伏在自己虛身腳下的寇生,麵無表情地問道:“那八千道血魂,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