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用一條手臂,就打得薑戈摸不清頭腦,這位年輕的劍士在榮譽戰場上顯得遊刃有餘。薑戈反應迅速,用力抬腳砸落,擊碎岩石帶來的束縛,同時揮動雙手,袖口裡飛出最後的存貨,被一把厚實的石錘悉數擋住。法杖前端凝聚出堅硬的石塊,希爾高高舉起朝著薑戈胸前砸來,這一擊勢大力沉,以至於薑戈扭轉身體勉強躲開時,背後的地麵留下一個超過半米的深坑。薑戈冷汗直冒,氣息失衡無法再保持身法,隻得從背後抽出兩把匕首,拱起腰背以不固定的頻率抖動身體,起到不易被捕捉具體行蹤的目的。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先前的輕敵,險些令他丟掉性命,眼前這個扛著石錘的少年,舉手投足間透著相當的成熟老練,好似不止一次親身經曆過戰場的殘酷。“你成功惹怒我了!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戰鬥!”薑戈沙啞的聲音,冒著熱氣的頭發,都在證明著他內心的惴惴不安。希爾再次揮動石錘,石塊迸濺碎裂順勢飛射出去,他可沒指望這種程度的攻擊能傷到對方,那種大規模的法術,他也想嘗試一次。通過思維快速想象,在腦海中構造出一個複雜恢宏的場地魔法,體內的法力隨之滲透進地麵,四道高牆拔地而起,竟然畫地為牢將自己困在其中。誰能想到這種損招?薑戈的匕首再次被擋住,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誰會在單挑的過程中選擇避戰,這是在挑戰他的力量!薑戈根本就沒考慮將矛頭轉向沒有抵抗力的魔法師和那位中毒的遊俠,完全沒有挑戰性的對手不會對自己的榮譽帶來實質性的飛躍。一位天才則截然不同,他憑借多年刺殺經驗認定希爾絕對是山羊堡幾十年難遇的天才,雖然不知為何他的右手不能使用,在半殘廢的狀態下,都能輕易擋住自己的多次進攻,足以見得他的戰鬥天賦炳然。希爾如果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會是這樣,恐怕不會選擇與他正麵衝突,被刺客惦記的滋味並不好受。此時他躲在掩體內,儘可能沉穩心神來冥想,自己在魔法書中看到的那些規模適中的法術,仔細分析來看,其實是由各種不同的低級魔法組成。快些,再快些,空氣中元素的大量彙集,造成了局部溫度的上升,薑戈敏銳地嗅到了這點,趕忙扔出一些小型藥劑,來隔絕方圓數米範圍內的魔法波動。刺客對付魔法師,自有一套獨特的理論,薑戈深知魔法的殺傷力,等對方吟唱完畢,這場對決他就會宣告敗北。顧不得太多,必須趕在他之前完成突襲,薑戈咬緊牙關快步踩踏在凹凸不平的石牆表麵,向上翻越來到希爾的頭頂。然而迎接他的並非希爾,而是一團隱隱發出轟鳴聲的雪白光球,薑戈心中咯噔一下,光球瞬間侵蝕占據了他全部視野。 一閃而逝的光芒,充盈的法力湧動過後,徹底變成冰雕的薑戈墜落地麵,法杖迎麵砸下,正中他的天靈蓋,將他整個人砸為碎末。甚至都沒有鮮血溢散,空氣中僅僅彌漫出淡淡的血腥味,船錨薑戈,海鹽之地的刺客翹楚,就這樣因輕敵死在了希爾手中。做完這些的希爾並不好受,過量操控法力帶來的反噬,讓他大汗淋漓,喘著粗氣踩在冰屑上,以展示他的力量。“船錨薑戈死了!是一個小子殺的!”兩人交手的情景被周圍人看得一清二楚,希爾的行為富有挑釁意味,隸屬於海鹽之地一方的刺客,向後方快速傳遞去薑戈死亡的消息。劍士希爾的名字不脛而走,不出十分鐘就傳遍了整片戰場,在血肉模糊的對抗中,人們還有閒情逸致來聽些八卦,那些威名遠揚的傳奇在最初時期,都是通過口口相傳來積累名望的。麵對矮小的希爾,仍然不乏輕視者大步走上前來挑釁。無恥的車輪戰是壓死英雄的最後一根稻草,希爾再次強撐著釋放幾次法術,收拾掉幾個不知死活的海盜後,法力徹底耗淨。此時再站出來麵對希爾的劍士,頂著趁人之危的名號也要將他扼殺在傳奇之路的開端。“死在海風劍士斯拉夫的手中,你也不虧!”肮臟齷齪習慣成性的斯拉夫,是典型海鹽之地流浪劍士的代表。劍士群體並非全是潔身自好的高貴者,極少數仗著劍士身份來攫取好處的品行惡劣之人,會被貴族們棄用,甚至流放到再也無法回去的偏遠地區。包容性極強的海鹽之地,成為了流浪劍士的第二故鄉,斯拉夫雙手握緊他那把缺著一個口子的大劍,興致勃勃地盯著希爾的腦袋。流浪劍士更需要榮譽來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他們所能獲得的一切都要拚儘全力來爭取,對方腰間佩劍,並且剛剛擊殺了船錨薑戈,過硬的實力讓斯拉夫擺脫了以大欺小的高帽。“趁人之危並不可恥,故事是由勝利者繼續書寫!來吧小子,拔劍!”斯拉夫先開口斷了希爾的退路,沒有法力可用的希爾隻要拔劍,他就有了動手的理由。如此近的距離,隻需要一劍足矣!上一次感到這麼興奮,還是斯拉夫獲得一把專屬於自己的寶劍,時光荏苒轉眼二十年,斯拉夫深棕色胡須裡,也摻雜進零星白色。“不要拔劍!”利維娜和雪莉幾乎同時開口,對望一眼過後又扭過頭去誰也不理會誰。兩個異教徒之間無話可說,如果明麵上走得太親近,會被各自的教會所詬病。更何況是利維娜的詛咒將希爾推入險境,氣勢洶洶的斯拉夫不會心慈手軟,看在兩個教會的麵子上饒過他。希爾左手握住劍柄,輕快拔劍相迎,劍尖對準斯拉夫的鼻子,“放馬過來,讓我試試海鹽之地的劍有多鋒利!”“好好好!找死!”斯拉夫狂笑著揮劍,恨不得一劍將其梟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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