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靠手藝賺了七文錢，杜姑娘給了三文，還白賺倆大肉包子。花了一文錢，在街邊要了個碎麵湯，就著包子吃下後，也不急著離開。這麵湯裡沒有麵條，隻有下麵條後的麵糊糊，放了點小料，不至於寒酸。老板見此不在意。畢竟天冷，他這裡暖和一點，人多了他自己會走。已經習慣的他，自然沒有驅趕，而且他沒事彈奏一曲，還能吸引一些客人。“老板！來碗打鹵麵。”忽然一道聲音傳來，那是杜姑娘的男人張老實。人如其名老實本分，隻是最近幾年不知怎的，變得不老實了，嫖和賭是一樣沒落下。尤其是賭癮越來越大，賭這東西，一旦上癮，就和跗骨之毒一樣，根本就改不了。最近這家夥還迷上了福壽膏，搞得杜姑娘，娘家都不得清閒。雖然他們有所猜測，可卻不敢嚼舌根。“這運氣越來越差了。”吃著打鹵麵，張老實罵罵咧咧的。鄰裡鄰居的，麵館老板說道：“你說你，家裡有鋪子，不愁吃喝，還有媳婦，兒女一雙，這輩子啥都不缺了，你還賭什麼？彆人都是希望暴富，你呢？聽我一句，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張老實聞言，冷哼一聲:“我圖個舒服，關你屁事，管得著嗎你。”多好的一個人，怎麼偏偏學壞了，以前的張老實絕不會這麼說話。麵館老板和其他人搖了搖頭，這家夥已經沒救了，就是可惜了杜姑娘。陳相身邊的青牛忽然叫了一聲。“哞！”然後用牛角拱了一下，示意他該回去了。“我說瞎子小捕快！你地也沒有，職位也沒了，還養著個牛，穿著昔日的行頭做什麼”張老實聽見聲音，看過去說道:“不如把你身上的行頭，還有這牛賣了，換點錢，說不得還能娶個媳婦。”曹相聞言搖了搖頭：“這身行頭是個念想，賣了也不值錢，那把捕快刀和青牛一樣，都是家傳，目前沒有賣的打算。”天冷身上的舊衙門捕快衣服，還能保暖，家傳的刀是此身的念想，青牛不光是家傳，快死的時候，還是係統獎勵的道具治好的。此身的家人，早就沒了，捕快仇殺一場恩怨罷了。他自己也以為恩怨瞎了眼。瞎子有頭充滿靈性的青牛，一把家傳的捕快腰刀鋒利無比，這是鎮子裡人儘皆知的事。但是昔日不瞎的捕快，瞎了後，把他們當成了寶。有人試過偷竊青牛，連帶著腰刀，最後被瞎子搞得雞犬不寧。搞得吃不好就算了，還睡不好。試想一下，大半夜彈奏恐怖曲子，誰睡得著。偷了東西的人，賣都賣不出去，誰敢買就得承受七天七夜不合眼，飯菜裡麵老鼠屎都是家常便飯的加料好事。 這也就算了，那滿是靈性的青牛，一個看不好，就把偷東西的一家人房屋頂倒。見到過瞎子報複心理的他們，再也沒人敢打青牛和腰刀的注意。天天欺負瞎子的二狗，也不敢打青牛的注意，至於腰刀一直都在青牛背上，因此所有人都放棄了。回到昔日廢棄的衙門，陳相在較好的房間裡，運轉葵花寶典驅散寒意。高山流水的心靈境界，讓他能不用自宮。冷了便擾亂心境用來驅散寒意，火氣太大就高山流水冷卻火氣。後半夜又下起寒雨，一夜過後，天上又飄了點小雪花。寒雨過後地麵布滿冰渣，走在上麵滿是聲音。賣早餐的小販子，守在攤位前，賣著各式各樣的早餐，都是自己獨家手藝活。聞著香味兒，陳相默默地牽著青牛離開，今早又得餓著了。今天也不知手藝活，能掙幾文錢，懷裡那點錢能省則省。今天不做泥人了，做冰墩墩吧，雖然凍手，可卻總比寒雨過後熱水燙土強。再度選了個他賣東西得老地方，這個平安縣也就那麼幾處。隻是剛剛到這。“瞎子，可算找到你了，過兩天幫著彈幾曲鳳求凰。”一個老人本想去舊衙門找他，沒想到在這遇到了。陳相聞言道:“你是？”“我是隔壁鎮的馬家管家，我家少爺高中了秀才，今日迎娶佳人，他們兩情相悅，聽說你曲子彈得好，想請你過去彈奏幾曲。”馬家管家說道。讀書人中多數都是有錢之人。所謂的窮文富武，不過是笑話，越是書生家才更加有錢，不然私塾那地方，你讓種地老百姓，怎麼供孩子上得起。尋常老百姓一年開銷就是起步五兩銀子，一兩銀子也才一千文錢。陳相聞言說道:“規矩懂？”結婚請他奏曲兒的也不是沒有，就是少的可憐。馬家管家說道:“這是定金，過兩天奏的好，還有打賞。”秀才娶妻，自然得排場一點。據傳街上善曲兒的瞎子，是附近最好的琴師，因此才來這裡請。時間到了的那天，馬家與兒媳一家，大氣地在外麵擺著流水線，桌子上都是好酒好菜。鞭炮聲劈裡啪啦地。待到新郎出發迎花轎，接新娘，陳相也被一輛木車推著，一路上彈奏鳳求凰。古曲讓人沉迷其中，鳳與凰之間得喜事，讓人拍手叫好。兩家人也非常滿意，待到回來，兩家人特意安排了一桌酒席。平常吃不到的菜，應有儘有，比起外邊嗷嗷叫，搶著飯菜的人。陳相這裡好多了，以往吃過流水席，他一個瞎子搶不過對方。現在嗎？因為表現好，兩家新婚之人很感動，他便不緊不慢的吃著“原來你在這裡，我就說怎麼找不到你。”忽然有人走過來說道。是賣包子的杜姑娘。她帶著自己的倆孩子，帶著打包的布袋飯盒。陳相聞言說道:“主家兒很滿意，所以讓我在這吃，杜姑娘一起。”“不了，你自己吃吧，一看你就沒拿打包的，拿著，吃不完的都帶走，我去跟他們搶。”杜姑娘得善意，陳相默默地接受了，接過袋子後。發現裡麵有些食物，陳相輕聲道:“多謝。”冬天食物能長存，衙門自己有個破鍋，因此未來幾天不用擔心餓肚子了。這一年的冬天，有熱鬨，有寂寞，總之總算是渡過了。